强求规则×肃清×温暖
拿尼嘉空洞的大眼睛盯着莫尔加,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响起:
“莫尔加,你有什么愿望吗?”
莫尔加温柔地看着她,愧疚化为一道清晰的指令,说道:“治好我吧。拿尼嘉。”
“……”
拿尼嘉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巨大而诡异的笑容,嘴角好像要咧到耳根,与之前那种天真撒娇的样子形成骇人的对比。
她伸出苍白的小手,冰凉的手指触摸着莫尔加的脸颊。
“好啊。”
下一秒,一个柔和却不容抗拒的白光圈住了莫尔加全身。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那白光持续了大约十秒。
当白光散去,拿尼嘉的身影也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而原本坐在那里、重伤濒危的莫尔加——
腹部长达恐怖的伤口消失了,皮肤光滑如初,连一道疤痕都没有留下。手臂上狰狞的伤口、腿上的擦伤、身上所有的血污和疲惫痕迹……全都无影无踪。他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的白皙红润,呼吸平稳有力,仿佛刚才那副要死的样子的人不是他。
屋内死寂。
几秒钟后,乔巴第一个反应过来,带着哭腔扑上去,小蹄子颤抖着却无比仔细地检查莫尔加原本重伤的腹部:“真的、真的不见了!连疤痕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乔巴这一动,像是按下了播放键,其他人也猛地围了上来。
“让开让开!我看看!”娜美挤开索隆和山治,手指小心翼翼地去触摸莫尔加的腹部皮肤,触手一片温凉,仿佛之前那可怕的伤口只是他们集体产生的幻觉。她的脸色依旧苍白,是吓的。
乌索普哆哆嗦嗦地凑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真、真的好了?!刚才那个,那个女孩子……”
索隆收回按在刀柄上的手,眉头皱得死紧,上下打量着莫尔加,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警惕——不是对莫尔加,而是对刚才那一幕,治好了?代价呢?
罗作为一名顶尖医生,受到的冲击最大。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镜,几乎是带着一种研究的心态,上前仔细检查莫尔加的手臂、腿、腹部,甚至用能力稍微感知了一下他的内部状况。“生命体征完全平稳,所有损伤……彻底消失。这已经不是医学范畴了……”他喃喃自语,世界观受到了剧烈冲击。
山治默默看向之前抓着糕点的手心,那里粗糙的残渣提醒着他刚才宛如幻觉的一幕,他深吸了一口,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
甚平倒吸一口气,布鲁克的下巴骨咔哒作响,弗兰奇不停地喊着“Super——!但这太不可思议了!”,路飞则瞪大了眼睛,绕着莫尔加左看右看,甚至还伸手戳了戳他的肚子,确认真的没事了。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娜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后怕的尖锐,“那个小孩、她身上的感觉……好可怕!”
所有人都心有余悸地点头,那种冰冷的、仿佛能剥夺一切的威压感实在太骇人了。
莫尔加任由他们检查完毕,这才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干净替换衣服,慢条斯理地开始穿上,平静地开口解释:
“刚刚的拿尼嘉,是我妹妹。”他顿了顿,异色瞳扫过众人惊魂未定的脸,“或者说,她是我弟弟亚路嘉……是家族里不能被提及的存在,同时也是他的能力。”
“只要能满足亚路嘉的‘强求’——比如刚才的拥抱、夸奖、摸摸头——那么,什么愿望都能由拿尼嘉实现。”
他穿好上衣,语气依旧平淡,但说出的内容却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什么……都能实现?”甚平眉头一皱,“难道没有代价吗?”
莫尔加看着甚平,说:“代价,由下一个被亚路嘉‘强求’的人支付。并且,每一次愿望实现后,下一次的‘强求’条件会变得更加苛刻。比如,第一次的‘强求’可能只需要摸摸头这种亲密行为,下一次的‘强求’或许就需要给他一根手指、指甲、手掌,再下一次的‘强求’以此类推。”
“如果无法满足拿尼嘉的撒娇,”莫尔加系好扣子,抬眼一路扫向众人,墨黑与湛蓝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波澜,“被‘强求’者会死。并且,与被‘强求’者有关联的人,甚至是仅仅有过接触的人,都可能成为支付上一次愿望的代价,或者成为这一次无法满足‘强求’时的代价……直到有人满足为止。”
空气仿佛冻结了。
众人想象着画面:一个天真撒娇的小孩,索要的可能是你的肢体、内脏、甚至是你的生命,而你若不给,你和你所认识的所有人都会遭遇不测……这是何等恐怖、何等绝望的规则性能力!
他们看着莫尔加,眼神里充满了惊惧和后怕。他终于明白莫尔加之前那句“学不会就打到学会为止”的背后,究竟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家族。
莫尔加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惊恐,虽然他并不能完全理解这种情绪为何如此剧烈。他整理好衣领,继续用那种谈论天气般的口吻说道:
“不用那么害怕。从我之后的弟弟,基本都是我抽空带大的。奇犽、亚路嘉、拿尼嘉和柯特……我们是家人。所以,如果是我许下的愿望,代价不需要由我来支付。”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如何解释刚才的能力。
“而且,刚才你们看到的拿尼嘉,是我‘复制’过来的能力具象化。这个复制体……只能实现三次愿望。”
“之前,我许愿过【回家】”他声音里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晦暗,“但失败了。所以,还剩最后一次愿望。”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同伴震惊而担忧的脸。
“我已经想好,要许什么愿了。”
“等等!莫尔加!”娜美惊叫起来,脸色惨白,“你说代价不用你支付,那、那下一次,下一个人被那个拿尼嘉‘强求’的话……”她想到了那种可怕的连锁反应,想到了可能被卷入的无辜者。
“太危险了!”乌索普尖叫,“这能力根本就是诅咒啊!”
“笨蛋!不要随便用那种东西啊!”索隆也厉声道。
罗的眉头紧紧锁死,作为深知“等价交换”原则的人,他更清楚这种能力的诡异和不可控。“莫尔加当家的,这种能力……”
路飞压低了草帽,声音沉闷:“莫尔加,你会没事吧?那个拿尼嘉……不会伤害你吧?”他关注的焦点依旧是莫尔加本身。
众人手足无措,他们被这信息的恐怖所淹没,又为莫尔加轻描淡写地决定使用最后一次愿望而焦急万分。他们错误地理解了“代价”的转移机制,以为莫尔加许愿不用支付代价,就意味着会有下一个倒霉蛋来承受拿尼嘉恐怖的撒娇规则,酿成更大的悲剧。
他们想劝,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解这个看似冷漠、实则认定一件事就无比固执的伙伴与家人。
莫尔加看着他们惊慌失措、试图劝阻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沉默了一下。他或许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恐惧,但他能感受到那份浓烈的担忧。
“这是我的选择。”他最终只是淡淡地说,结束了这个话题,将目光重新投向地上那堆情报,“现在,优先处理这些。”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将那巨大的、令人不安的秘密再次压回心底,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小插曲。
但屋内沉重的气氛和同伴们看向他时那混合着心疼、恐惧、担忧的复杂眼神,却久久无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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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勘十郎带着一脸“疲惫”和“担忧”回到基地时,迎接他的是一片异样的寂静。
众人看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信任和期待,而是充满了冰冷的审视和压抑的怒火。
锦卫门和桃之助更是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几乎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并肩作战多年的同伴竟是致命的毒蛇。
莫尔加用眼神示意众人,先解决掉不稳定因素。
几乎在莫尔加示意的瞬间,早就按捺不住怒气的路飞第一个冲了出去,橡胶手臂裹挟着武装色霸气,怒吼道:“你这混蛋——!”
索隆的三把刀几乎同时出鞘,寒光直指勘十郎要害:“竟敢玩弄我们的信任!”
罗的“ROOM”无声展开,瞬间改变了勘十郎周围的空间:“指挥棒!”
勘十郎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脸上虚伪的表情瞬间被惊骇和剧痛取代。他试图反抗,施展他的画笔能力,但在暴怒的众人的围攻下,他那点实力根本不够看。
战斗结束得极快,或者说,是一场单方面的泄愤式碾压。
很快,勘十郎就遍体鳞伤地倒在血泊中,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为、为什么……”他嘶哑地问,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疑惑,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冰冷的视线。
这时,莫尔加缓缓走了过来。他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他蹲下身,无视勘十郎惊恐的目光,右手覆盖上了他的额头。
“读取。”
低沉的话语落下,莫尔加的指尖泛起微光。勘十郎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球上翻,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他一生所有的记忆——作为黑炭家的忠诚傀儡,潜伏光月家多年的虚伪时光,一次次传递情报,害死无数武士的罪行——如同潮水般被莫尔加强行抽取、翻阅。
这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三十秒,但对旁观者而言却无比漫长。莫尔加的脸色似乎又白了一分,似乎是因为庞大的信息量冲刷大脑而浑身渗出细汗。当他松开手时,勘十郎的眼神已经彻底涣散。
莫尔加没有丝毫犹豫,并指如刀,缠绕着坚硬的“凝”,精准而利落地切断了勘十郎的喉咙。
叛徒,肃清。
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怜悯或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垃圾。
做完这一切,莫尔加站起身,微微喘息了一下。他抬起手,具现化出那把古朴的念能力手枪。他将刚刚读取的、关于勘十郎的所有记忆、所有秘密——包括他的联络方式、大蛇的计划、鬼岛的部分布防、以及他内心深处对黑炭家族的扭曲忠诚——没有剪辑加工,几乎是把勘十郎的记忆全部压缩、凝聚成一颗庞大的、蕴含着大量信息的念弹,塞进了枪膛。
莫尔加举起那柄萦绕着不祥念气的左轮手枪,冰冷的枪口依次扫过众人:“别抵抗,信息量有点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不等任何人做出反应,甚至来不及惊愕,他便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数发浑浊不堪、仿佛凝聚了无数阴暗碎片的念弹,精准地没入每个人的额头。没有物理伤痕,但那一瞬间,所有人的身体都猛地僵直,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了眉心!
路飞橡胶般的身体第一次对这种非物理性冲击产生了剧烈反应。他猛地抱住头,眼睛瞪得几乎凸出眼眶,脸颊不正常地扭曲颤抖:“哇啊啊啊——!什么东西钻进脑子里了?!好痛!好乱!好多讨厌的画面!!”他痛地在地上翻滚,平时总是充满活力的脸上此刻只剩下疼痛,他感觉脑袋像要被无数根针扎破又像被塞进了绞肉机——堪十郎对光月家的恶意、背叛时的窃喜、那些阴暗的算计……这些复杂污秽的情绪对于他直线条的单细胞来说简直是剧毒,让他恶心又头痛欲裂。
索隆闷哼一声,强壮的身形晃了晃,猛地单膝跪地,用和道一文字狠狠拄着地面才稳住身形。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独眼中布满了血丝和强行压抑痛苦的狰狞。他的大脑仿佛被强行塞进了一本写满最恶毒阴谋的书,每一页都在疯狂翻动,字句化为尖刀搅动他的神经。堪十郎一次次虚伪的表演、与大蛇密谋时的低语……这些记忆碎片带着强烈的恶臭,冲击着他剑士的坚韧意志,让他太阳穴突突狂跳,几乎要炸开。
娜美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双手死死捂住太阳穴,五官痛苦地皱成一团,眼泪不受控制地飙出。“不要……滚开、好恶心……”她感觉像是被强行按着头浸入了一个装满污泥和蛆虫的深潭,堪十郎那些虚伪的眼泪、谄媚的笑容的背后隐藏的算计和仇恨,如同最粘稠的污秽,试图污染她的思维。她感到一阵阵剧烈的眩晕和反胃,身体发抖,几乎要呕吐出来。
乌索普“噗通”一声直接仰面倒地,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四肢像触电般剧烈地抽搐。“呃呃呃……大脑、大脑在颤抖……要裂开了……看见走马灯了……”他的意识被庞杂混乱的记忆碎片彻底淹没,仿佛有成千上万个堪十郎在他脑子里同时说话、奸笑、哭泣、密谋,信息过载的痛苦让他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他感觉自己的脑浆变成了沸腾的粥,每一个气泡炸开都是一个令人作呕的秘密。
山治靠着墙壁滑坐下去,香烟从颤抖的指间掉落。他用力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优雅全无。“该死的,这混蛋……”他感受到的不仅仅是信息的冲击,更是那种深入骨髓的背叛感和扭曲。堪十郎对信任他的同伴们那种发自内心的轻蔑和玩弄,让重视骑士道和伙伴的山治感到极度的愤怒和生理性的不适,头痛欲裂的同时,胸腔里也堵得发慌。
乔巴直接傻了,单纯的他然抱着头在桌子上疯狂打滚:“好多黑色的东西!好难受……都进到脑子里了!好可怕!好痛!”它作为医生敏感的大脑神经,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记忆里蕴含的负面情绪——恶意、仇恨、欺骗……这些纯粹负面的能量像毒药一样侵蚀他的心,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和难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罗宾相对冷静,但也是脸色煞白,身体微微摇晃,不得不伸手扶住桌面。她闭着眼,纤细的手指用力按压着眉心,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作为能处理大量历史信息并解读的人,她对信息冲击有一定耐受力,但堪十郎一生的记忆并非有序的知识,而是汹涌的、充满强烈个人恶意的碎片洪流。那种被强行灌输的感觉,以及记忆本身携带的负面情感,让她感到剧烈的精神震荡和不适,仿佛大脑被粗暴地灌输邪典。
弗兰奇的机械身体甚至发出了“嘎吱”的过载声,电子眼疯狂闪烁,冒出丝丝火花。“Super——难受的数据库入侵啊!系统警报!警报!”他感觉自己的CPU,或者说大脑像是被病毒强行攻破,海量的乱码和恶意程序疯狂涌入,导致系统几乎瘫痪,头痛欲裂,连耍宝的力气都没有了。
布鲁克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骷髅架子“咔哒咔哒”响得像是要散架,“这、这种感觉……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我的脑子里开演唱会……虽然我没有脑子,但真的好痛!灵魂都要被玷污了!”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之火都被这股污秽的记忆吹得摇曳不定,那些阴暗的画面在他空荡的颅骨里回荡,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和恶心。
甚平作为较年长者,因为种族而经历的黑暗情绪产生的抗性比在场的人都多不少,强暴的灌输让他冷汗直流,虽然表现的没大家那么难看,但他还是忍不住闭眼扶额和强忍着反胃道:“真是……难看的回忆啊。”
罗作为在场除莫尔加外精神力最强的人之一,表现虽为内敛,但同样痛苦。他猛地闭上眼睛,身体绷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解析处理这庞大的信息流,但这粗暴的灌输方式依旧带来了剧烈的冲击和刺痛。堪十郎记忆里关于大蛇和凯多的部分细节、那些阴谋很有价值,但灌输的过程如同在刀山上打滚。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难看至极,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手术刀粗暴地解剖开又塞了回去。
这短暂的几十秒,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无比漫长。破屋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痛苦的呻吟和压抑的呜咽。
当那恐怖的冲击终于缓缓平息,众人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地放下手,眼神交流中都带着一丝骇然和后怕。他们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堪十郎内心的全部阴暗,也更深切地明白了莫尔加刚才独自承受了怎样的东西——他不仅读取了,还要将其压缩成子弹发射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勉强消化掉这庞大而令人作呕的信息,一个个脸色发白,心有余悸。看向地上勘十郎尸体的目光,只剩下纯粹的厌恶和后怕。
莫尔加已经收起了手枪,走到桌边坐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异色瞳中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显然连续使用能力对他消耗极大。
他揉了揉眉心,保持着清醒,用一如既往平淡的语气开口:“情报都接收到了吧?关于大蛇的计划和鬼岛的部分布防,虽然不全,但应该很有用。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想……”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打断了。
不是被讨论声打断的。
娜美第一个冲过来,没有去看那些情报,而是担心地伸手摸了摸莫尔加的额头:“莫尔加!你脸色好难看!是精神使用过渡了吗?”
乔巴瞬间变回人形态,拿出听诊器:“快让我检查一下!虽然你现在浑身都完好无损,但刚才用了那么多精力,身体会撑不住的!”
山治猛地转身冲向简陋的厨房:“稍等!我立刻给你准备营养丰富的浓汤和容易消化的食物!病患需要补充能量!”
甚平直接推门而出,“老夫去捕点海鱼让山治做汤给你暖暖身。”
乌索普和弗兰奇手忙脚乱地去找干净的热水和毛巾。
布鲁克拿出小提琴:“哟嚯嚯嚯~让我为您演奏一曲安神助眠的音乐吧!”
就连索隆,也默不作声地把自己垫着休息的软垫塞到了莫尔加背后。
罗虽然没动,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莫尔加,眉头紧锁,似乎在判断他的身体状况。
莫尔加被这突如其来的、七手八脚的关怀弄得完全懵了。他僵在原地,异色瞳里充满了罕见的茫然和不知所措,像一只被突然围住的大型猫科动物。
“我没事,”他试图解释,“只是有点消耗过度,休息一下就好。先讨论情报和……”
“讨论什么情报!”娜美叉腰,难得地用上了训斥路飞的语气,“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脸色白得像纸!”
“没错!”乌索普一边拧热毛巾一边附和,“天大的情报也没你的身体重要!万一有什么后遗症呢?!”
乔巴把热毛巾敷在莫尔加没受伤的额头上,声音带着哭腔:“不行!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和补充营养!”
山治以惊人的速度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浓汤,里面满是撕碎的肉干和蔬菜碎:“温度刚好!吃!”
莫尔加看着递到嘴边的汤勺,看着周围一圈写满了“担心”和“不容拒绝”的脸庞,彻底陷入了困惑。他下意识地张嘴,被山治喂了一口热汤。温暖鲜美的汤汁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熨帖的暖意。
然后,热毛巾敷上了他的额头和后颈,乔巴的小蹄子在他手臂上按摩放松,娜美在旁边絮絮叨叨让他别逞强,乌索普和弗兰奇在研究怎么让他坐得更舒服,布鲁克舒缓的提琴声已经开始流淌……
路飞盘腿坐在他对面,一边挖着鼻子一边说:“嘛,莫尔加你就听话嘛!大家说的对,你看起来超累的!”
罗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情报我们已经收到了,会立刻开始分析。莫尔加当家的,你先休息。”他甚至递过来一小瓶绿色的药丸,“营养剂,能快速补充体力。”
莫尔加被全方位无死角地“服务”着,身体被温暖的食物和热敷包围,耳边是同伴有些吵闹的关怀。他手里被塞了汤碗,头上敷着毛巾,背后靠着软垫。
他完全懵了,异色瞳里的冰冷和锐利彻底被茫然和一丝微不可查的无措取代。
杀掉叛徒、读取记忆、分享情报,这在他认知里是完成任务后最正常不过的流程,接下来就应该高效地讨论战术。为什么大家关注的焦点全在他身上?
他看着周围忙碌着、担忧着的面孔,感受着身体传来的暖意,有些笨拙地、低声说了句:“……谢谢?”
回应他的是大家更加热烈的关怀和一句:“不用谢!应该的!”
于是,破落镇的秘密基地里出现了奇特的一幕:
中间,莫尔加被裹得像个祖宗一样喝着热汤接受按摩,一脸懵圈;周围,其他人一边激烈地讨论着从莫尔加那里得来的、关于勘十郎和大蛇的惊天情报,脸上时不时露出震惊和愤怒的表情,但每当目光扫过莫尔加时,又会立刻切换成担忧和关怀。
“原来那条密道是……啧!” “嘘——小声点!别吵到莫尔加休息!”
“大蛇这个混蛋竟然计划……!” “莫尔加,汤够不够热?要不要再添一碗?”
“凯多的兵力部署居然……!” “乔巴,再给莫尔加检查一下体温!”
莫尔加就在这一边是残酷的战争情报,一边是极致的同伴关怀的氛围中,默默地喝着汤,感受着陌生的暖意流遍四肢百骸,那双总是沉寂的异色瞳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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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开学了,停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