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XX年,一座繁华的都市。
一个老旧破败的小区里的一个隐蔽的角落,矗立着一座同样破败凄凉的建筑。
建筑里,一个苍老年迈的女人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心想:还可以,起码不算是家徒四壁。
这无疑是一句极为中肯的,一针见血的评价。
破败的房间
墙角的霉斑像张暗绿色的网,爬过泛黄卷边的墙纸,连糊在裂缝上的旧报纸都泛着潮味。木质窗框歪扭着,玻璃裂着蛛网般的纹,风一吹就吱呀作响,卷起桌上积的厚灰。
单人床的弹簧早没了弹性,塌陷的床垫露出褐色的棉絮,上面堆着件领口起球的旧外套。床头柜的抽屉掉了半边,里面散落着生锈的别针和半截铅笔。
天花板垂下的灯泡蒙着黑垢,亮起来时昏黄得像快熄灭的烛火,勉强照见墙角堆着的空纸箱,纸皮被虫蛀出密密麻麻的小洞,偶尔有灰黑色的小虫子爬过地面的裂缝。整个房间静得发闷,只有窗外的风声,裹着尘土钻进来,落在每一处无人打理的角落。
紧挨着床边的墙壁上就嵌这一扇窗户,木头的框架并不牢固得环抱住浑浊的玻璃窗,给人一种随时有可能被暴风雨冲击到碎裂的不安感。
年迈的女人一边佝偻着抬不直的脊背,慢慢挪动着已经不灵活的双脚,一边用一双浑浊的双眼张望四周。
四周墙壁上的大白刮的并不平整,即使是远距离看依然稀稀疏疏布这一个挖痕,被头顶不曾及时更换的灯泡一照,挖痕更为显眼。
屋子里虽然不算是家徒四壁,但也绝对不是一应俱全。
她逛了逛,不大的房间里面只因一张没有抽屉的老旧桌子,一张修修补补的劣质床,疑似发霉的床件物品。
甚至连窗帘也没有。
女人本想轻叹一口气,想着大白天的开什么灯,结果叹气不成反被年迈的肺给摆了一道,扶着桌子猛咳起来。
女人咳了好一阵总算气息稍微稳定下来了,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朝着老旧的,劣质到仿佛一拉就断的抽绳式开关按去。
“啪——”
一声不算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灯光应声而断,消失得彻彻底底。
女主这才发现那诡异的带这些温馨混杂着破败的氛围并不是昏沉的灯光赋予的,而是墙壁上的大白腻子早就已经因为时间太长而失去原本的颜色,变成一片昏沉的黄了。
女人再次轻叹一声,幸运的是,她这次没有被呛住而咳嗽。
女人疲惫地躺在床上,刚刚一个轻轻的咳嗽,一个简单的环视,一个抬手把灯关掉的事情仿佛活生生抢走了她半条命。
她现在的身体年迈、苍老、无力、脆弱,一个喷嚏或者一个咳嗽就是她的浩劫,任何一个轻轻的,不足为道的小病都可能将行将就木的她杀死。
现在她只能疲惫又狼狈的躺在那床有些霉味的被子上面静静修养,等待回复元气。
这个期间,她因为太无聊,所以只能回想起重生前那二十余年里也不怎么算是轻松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