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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北境边哨站。
寒风卷着冰粒拍打在金属护栏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沈晞裹紧防寒服,手中的能量探测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队长,四公里外探测到能量波动,强度约三级,正向我方移动。”队伍中的侦查员通过通讯器报告。
沈晞碧绿的眼睛微眯,声音果断冷静:“全员警戒,准备拦截。可能是冰川兽群迁徙。”
如今的她已是“北极星”探险队的核心成员,与当年那个在厕所角落里蜷缩哭泣的女孩判若两人。时间系异能在多次任务中证明了其无可替代的价值。
她站在哨塔最高处,长发在寒风中飞扬。手缓缓抬起,异能凝聚成一块怀表的虚影,周围的空间随之微微扭曲——这是她的“时间掌控”。
“等等,那是……”一道熟悉的冰蓝色身影闯入她的视线。那身影如雪地精灵般敏捷穿梭,速度快得诡异,仔细看去,那人高跟鞋踏过之处,竟留下细微的空间裂痕。
“小姐?”她下意识喃喃,随即猛地摇头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白清幽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片极寒之地?
能量波动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熟悉。沈晞定下心神,手中的怀表虚影轻轻晃动,准备发动时间缓速领域。
突然,那道身影闪现至哨塔之上,带来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气——正是白清幽最钟爱的香水味。
沈晞的心脏漏跳一拍。
“诸位,我并无恶意。”那声音经过伪装,显得低沉沙哑。
但沈晞的瞳孔骤然收缩。不会错——那不经意间露出的一缕白紫色发丝,那身标志性的冰蓝色旗袍,都与记忆中的白清幽完全吻合。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沈晞的思绪飘回一年前那个盛夏的午后,白清幽也是这样突然出现,扭转了一切。
“能量波动就是她发出的,危险等级暂未判定。”副队长许墨扶了扶眼镜。
“你……跟我来。”沈晞一把抓住那人纤细的手腕,几乎是拽着她快步走向哨站内部的私人休息室。
关上门,沈晞双臂交叉,直视对方:“摘下帽子。”
对方犹豫片刻,缓缓拉下帽檐。白紫色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随后露出的,正是沈晞朝思暮想的那张脸:晶莹剔透的肌肤,那双冰蓝色的丹凤眼里,此刻写满了忐忑与倔强。
“真的是你……”沈晞声音几乎哽咽,“小姐,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
白清幽嗤笑一声:“危险?那不是更有趣么?”
“你不能待在这里。这对队伍影响不好,而且如果你出事,后果不是我们能承担的!”沈晞激动地一拍桌子,脸颊涨红。
“小晞,你管得太宽了。”白清幽无所谓地耸耸肩,突然凑近沈晞,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你瘦了,但也更坚毅了。”
沈晞后退两步,耳根泛起不自然的潮红:“大小姐,你真的不能留下。明天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不行!”白清幽大声反对,随即语气软了下来,“沈晞!两年!整整两年!你让我等你,但我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沈晞沉默了。她何尝不想念白清幽?无数个寒冷孤寂的夜晚,都是靠着记忆中那束“光”的温暖才得以度过。但她从未想过,白清幽会真的放下一切来找她。
“可你是公爵候选继承人之一,还要掌管手下的商团……”沈晞轻声说。
“那些都不重要,”白清幽打断她,“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自由,绝对的自由!”
是啊,自由。自从姐姐去世那天起,她何曾真正为自己活过?
休息室陷入沉默,只剩下供暖系统轻微的嗡鸣。
“即使我同意,”沈晞深吸一口气,“如果队伍发现你是公爵的女儿……”
“他们不会知道。”白清幽冷冷道,“我用了化名‘渝欢’,资料显示我是南方来的冰系异能者。况且,你知道我的性子——”她伸出手,掌心凝聚出一朵冰玫瑰,随即猛地捏碎,冰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红光,“若有人敢泄露半分,我想没人能活着离开。”
沈晞盯着破碎的冰玫瑰,想起两年前白清幽也曾为她做过同样的冰玫瑰,为了安慰被霸凌后哭泣的她。她缓缓开口:“大小姐,你又忘了,不能随意杀戮。”
“哎呀,小晞~我的小跟班,你最好了,我下次一定记得。”
“为什么?”沈晞问出了那句一直压在心底的话,“为什么要放弃一切来找我?”
白清幽直视她的眼睛,冰蓝色的眸子里第一次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她顿了顿,“我承诺过会庇护你。”
沈晞的心沉了下去。只是朋友,只是承诺。她还在期待什么?那份深藏心底、不敢言说的感情,终究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好吧。”沈晞最终妥协,“但你必须听从指挥,不能暴露身份。一旦有危险,我必须优先保证你的安全——这是条件。”
白清幽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冬日暖阳,直直照进沈晞阴冷的心底:“成交,队长。”
沈晞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悄然碎裂。或许只有白清幽,才能让她感受到这样的温暖。
可那束光终究不属于她。她只能将那份喜欢深深埋藏,不让任何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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