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鬼吗

北境边塞的夜晚极冷，寒风肆意呼啸，远方偶尔传来几声异兽的低嚎。天空像一只巨大的黑眼睛，无声地凝视着苍茫雪原。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暖黄色的灯光从门缝溢出。沈晞揉着惺忪睡眼，打了个哈欠，轻声问道：“小姐，你还没睡吗？”——这是只有她们独处时，她才敢用的称呼。

白清幽独自坐在床沿，白紫色长发罕见地披散在肩头，未戴任何发饰。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唯有眼底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忧伤。

“嗯……”

“怎么了？”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沈晞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顺势坐到她身边。

“能陪我一会儿吗？一会儿就好。”白清幽低着头，声音沙哑无力，眼角泛红，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沈晞刚要出口的安慰戛然而止。她侧目望去，眼前的少女敛去了平日的张扬与疯狂，显得格外脆弱。沈晞从未想过白清幽会露出这般情态，心底却因这份唯独向她展露的依赖，生出一种隐秘的满足。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她没有多问，只是自然地朝白清幽挪近了些。

白清幽沉默片刻，轻轻将头靠上沈晞的肩膀。两人距离极近，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小晞，你说……世界上有鬼吗？”

“鬼只是人们虚构的，并不存在。”沈晞微微一怔，以为她是害怕，便温柔地答道。

“如果有鬼，该多好……那样，我是不是就能再见到姐姐了。”白清幽依然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是公爵府的二小姐，白清儿吗？”沈晞问完，立刻意识到可能触及了痛处，连忙道歉，“对不起，小姐，我不该多问。”

“不用道歉。”白清幽抬起头，望向沈晞，“你的眼睛……真的很像她。”

——原来，我只是个替身吗？所有的一切，都只因为这双像她姐姐的眼睛？

这个念头如惊雷般在沈晞脑海中炸响。

“说实话，我确实曾把你当作姐姐的影子。”白清幽顿了顿，扬起一抹浅淡的笑，“但我后来明白，你就是你，不该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所以……你恨我吗？我对你的好，起初只是因为你像她。”

沈晞握住白清幽的手，将它贴在自己胸前。坚定有力的心跳透过掌心传来，仿佛一种无声的誓言：“就算是替身，我也愿意留在大小姐身边。”

“乖小狗~”白清幽奖励似的揉了揉沈晞的发顶，对方竟顺从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小姐，二小姐她……是怎么去世的？”沈晞轻声问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白清幽的眼睛。

“是被其他兄弟姐妹害死的哦。”白清幽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当时她死的好惨，连眼睛都被挖去一只，血流了一地……可那个傻子，都快死了，还笑着安慰我。”

“而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断气，看着她成为第三个被淘汰的候选人。”白清幽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她笑得漫不经心，眼底的哀伤却无处可藏，“她走后，我就再也没有束缚了。我在公爵府站稳脚跟，清理手足，建立商团，开拓领地……我手上沾满了血，这才是真实的我。”

“小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您姐姐一定不愿看到你这样。”沈晞轻轻抱住她，低声安慰，“因为我的天赋，我父母为了送我上卡兹异能学院，签下贵族的不平等契约，前几年被扔进狩猎场当作猎物射杀……是您，给了我人生中第一束光。”

“没想到，我还是个大善人 。”白清幽回抱住她，脸上的笑容终于多了几分真实，“以后别总叫大小姐了，叫我清幽吧，听着亲近些。”

“好的，小姐。”

“是清幽。”

“好的，小姐。”

白清幽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倔脾气……那我们各退一步，叫我‘清幽小姐’总行了吧？”

“是，小……清幽小姐。”沈晞努力改口。

“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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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水一篇，广东要来台风了，在广东的宝宝要注意好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