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格雷森最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布鲁斯·韦恩，他那位永远紧绷得像弓弦一样的监护人兼导师，开始在一些不寻常的时间段“失联”了
不是那种在蝙蝠洞里废寝忘食的失联，而是……一种更生活化的消失
比如，某个周二下午，迪克打电话想跟布鲁斯讨论一下泰坦遇到的新麻烦，阿尔弗雷德却告知他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老爷正在陪一位女士参观哥谭现代艺术博物馆”
迪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布鲁斯和艺术博物馆？
他宁愿相信布鲁斯是去那里拆除一颗炸弹
而那位“女士”，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温蒂·艾莉亚
自从那次晚宴后，迪克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温蒂对他那位“著名的监护人”产生了超乎寻常的兴趣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时兴起，毕竟布鲁斯·韦恩的花花公子形象深入人心，而温蒂向来对美好事物缺乏抵抗力，他甚至半开玩笑地警告过温蒂
迪克·格雷森离布鲁斯远点，他比你漫画里最复杂的反派还难懂
温蒂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她一边咬着甜甜圈，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温蒂·艾莉亚难懂才好玩啊！就像解一个限量版的超难拼图，解开了超有成就感的！
迪克当时只觉得温蒂天真得可爱，但现在看来，这个“拼图玩家”似乎已经找到了游戏的窍门
这天，迪克结束任务回到哥谭，顺道拜访韦恩庄园
他刚走进大厅，就看到布鲁斯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本装帧精美的漫画单行本
封面上画着一个站在屋顶的黑衣英雄，标题是《夜鸦：第一案》
迪克·格雷森哇哦
迪克吹了声口哨，毫不客气地坐到布鲁斯对面
迪克·格雷森我看到了什么？布鲁斯·韦恩在看漫画？明天太阳是要从西边出来吗？
布鲁斯抬起眼皮，合上书，表情毫无波澜
布鲁斯·韦恩温蒂送的样刊，她说我是她的缪斯
迪克·格雷森缪斯？
迪克笑得更欢了
迪克·格雷森我猜这位缪斯最近经常被他的艺术家请去“采风”吧？美术馆，咖啡馆，我听说还有人陪她去码头画了一下午的货轮？
布鲁斯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道
布鲁斯·韦恩她的观察力很敏锐，对一个漫画家来说是优点
迪克·格雷森是对所有人都这么敏锐，还是只对你？
迪克一针见血地问道
这个问题让布鲁斯沉默了
他无法否认，温蒂的许多问题和观察，都精准得像是专门为他定制的
迪克身体前倾，收起了玩笑的语气，认真地看着布鲁斯
迪克·格雷森温蒂是个好女孩，她很……干净
迪克·格雷森她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阴谋和算计，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别伤害她
迪克·格雷森她玩不起你那些复杂的成人游戏
这些忠告，既是作为朋友，也是作为家人，迪克比任何人都清楚靠近布鲁斯·韦恩这颗黑洞，需要多大的勇气，又有多大的风险
布鲁斯握着那本漫画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收紧了
布鲁斯·韦恩我没有在玩游戏
他低声说着，这是实话，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不知道游戏规则该如何制定
因为温蒂根本不按任何规则出牌
与此同时，在庄园的厨房里，阿尔弗雷德正在准备下午茶
今天的茶点比平时多了一份，是温蒂上次来时赞不绝口的柠檬挞，他特意为她烤制的
这位老管家以他独有的方式，默默观察着庄园里悄然发生的变化
布鲁斯老爷最近花在“布鲁西”面具上的时间变少了，他会因为温蒂的一条信息，而推掉一个无聊的商业应酬
他书房的桌上，开始出现一些与韦恩集团或蝙蝠侠无关的东西——温蒂推荐的设计画册，她随手画下的庄园风景速写，还有那本已经翻过好几遍的《夜鸦》
这些细微的变化，在阿尔弗雷德眼中，如同冰河解冻的先兆
今天，温蒂是来给布鲁斯送样刊的，她来的时候，像一阵快活的风，把庄园里沉寂的空气都搅动了起来
温蒂·艾莉亚阿福爷爷！
温蒂总是这么称呼阿尔弗雷德，亲昵又不见外
温蒂·艾莉亚我给您带了我最新出的周边！是夜鸦的Q版徽章，你看，是不是超可爱！
她献宝似的把一枚小小的徽章塞到阿尔弗雷德手里
徽章上，那个漫画里冷峻的英雄被画成了圆滚滚的二头身，抱着一杯咖啡，看起来有点呆萌
阿尔弗雷德看着手里的徽章，又看了看温蒂脸上毫不设防的笑容，露出了一个真切的微笑
阿尔弗雷德非常可爱，艾莉亚小姐，我想，布鲁斯老爷一定会喜欢的
温蒂·艾莉亚他才不会喜欢呢
温蒂小声嘀咕，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温蒂·艾莉亚我就是故意要送他这个，谁让他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得让他知道，英雄也可以很可爱的嘛
她说着，拿起一块刚出炉的柠檬挞，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温蒂·艾莉亚哇！阿福爷爷，你的手艺可以去米其林开店了！我每次来都觉得好幸福！
阿尔弗雷德为温蒂倒上一杯红茶，不动声色地问道
阿尔弗雷德你似乎很喜欢来这里，艾莉亚小姐
温蒂·艾莉亚当然啦！
温蒂毫不犹豫地回答
温蒂·艾莉亚这里很安静，空气又好，而且……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眼神飘向客厅的方向
温蒂·艾莉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跟布鲁斯待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平静
阿尔弗雷德平静？
这个形容词让阿尔弗雷德有些意外
人们通常用“紧张”“刺激”或者“迷人”来形容和布鲁斯·韦恩的相处
温蒂想了想，似乎在寻找一个更准确的词
温蒂·艾莉亚嗯……就像暴风雨天待在一个非常非常坚固的房子里，外面电闪雷鸣，但你知道，你在里面是绝对安全的
她抬起头，看着阿尔弗雷德，眼神清澈而坦诚
温蒂·艾莉亚虽然他总是不怎么笑，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但我能感觉到，他是个非常可靠的人，他只是……把所有的温柔都藏起来了
阿尔弗雷德端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顿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她就像一个拥有X光视力的医生，轻而易举地看穿了布鲁斯老爷用几十年伤痛和伪装筑起的层层壁垒，直达那颗疲惫而温柔的心脏
他想起了迪克的担忧，但此刻，他却有了一种新的看法
或许，温蒂不是那个会被黑洞吞噬的脆弱星球
她本身，就是一颗恒星
她的光和热，或许不足以照亮整片黑暗的宇宙，但足以让那颗孤独的黑洞，在引力的中心，感受到一丝久违的，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阿尔弗雷德他会的，艾莉亚小姐
阿尔弗雷德轻声说道，将一块完美的柠檬挞推到温蒂面前
阿尔弗雷德只要有足够的阳光和……耐心
温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注意力很快又被美味的甜点吸引走了
而阿尔弗雷德知道，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需要确保，当布鲁斯老爷最终决定是否要推开那扇窗时，窗外永远是晴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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