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先生
这五个字，从温蒂口中说出，带着戏谑，带着了然，却唯独没有恐惧
布鲁斯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温柔的闪电击中，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他所有的预设，所有的担忧，在这一刻，都被温蒂脸上那个灿烂的笑容击得粉碎
布鲁斯看着她，又看了看墙上那幅画，再看看她手中那个散发着香甜气息的苹果派篮子，那颗被逻辑 理智和伤痛层层包裹的心，终于彻底投降
他快步走上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伸出手，将温蒂紧紧地拥入怀中，他用的力气很大，大到仿佛想把这个失而复得的珍宝，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放开
温蒂被布鲁斯勒得几乎喘不过气，但她没有挣扎，她将脸埋在布鲁斯宽阔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身体传来的微颤，她知道，这个拥抱里，包含了他所有说不出口的后怕，思念和狂喜
篮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苹果派的香气瞬间溢满了整个大厅
温蒂·艾莉亚你弄掉了我的派
温蒂在布鲁斯怀里闷闷地说着，语气里却全是笑意
布鲁斯·韦恩阿福会再烤
布鲁斯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将头埋在温蒂的发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熟悉的属于她的气息，像最有效的镇定剂，让他那颗漂泊了太久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们就这样抱着，很久很久，仿佛要将这些天所有的分离与不安，都在这个拥抱里弥补回来
直到阿尔弗雷德轻咳了一声，提醒他们还有旁观者
布鲁斯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温蒂，但手依然紧紧地牵着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
布鲁斯·韦恩你不怕吗？
他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布鲁斯·韦恩知道我是谁，知道我做的事，你不怕吗？
温蒂摇了摇头
温蒂·艾莉亚我怕，但我更怕的是失去你
温蒂·艾莉亚布鲁斯，我怕的不是蝙蝠侠，我怕的是那个独自舔舐伤口，不肯让任何人靠近的布鲁斯·韦恩
她反握住布鲁斯的手，十指相扣
温蒂·艾莉亚我以前总想着，要带你去看阳光，但现在我明白了，我不需要带你去任何地方，我只需要……陪你一起，站在黑夜里
温蒂·艾莉亚你的背后，交给我
布鲁斯·韦恩我的背后，交给你？
布鲁斯咀嚼着这句话，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触动
温蒂·艾莉亚对啊
温蒂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温蒂·艾莉亚你负责拯救世界，我负责拯救你，我们是搭档，不是吗？
温蒂·艾莉亚而且，蝙蝠侠也需要后勤补给的吧？比如苹果派，或者……一个能帮你处理那些“战利品”的艺术指导？
她指了指布鲁斯口袋里，那个他一直没舍得扔掉的，小小的绿色问号奖杯
布鲁斯看着温蒂，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真正的笑容
那笑容，驱散了他脸上所有的阴霾，像冰河解冻，春暖花开
布鲁斯·韦恩那么，我的搭档
布鲁斯牵着温蒂的手，走向了那条通往蝙蝠洞的最神秘的通道
布鲁斯·韦恩我该带你去看看你的新“工作室”了，不过我得提醒你，那里的椅子，可能没有你画的那么好看
温蒂·艾莉亚没关系
温蒂紧紧地跟着布鲁斯的脚步，毫不犹豫地走向那片未知的黑暗
温蒂·艾莉亚我可以自己带一把
几个月后
蝙蝠侠依然是哥谭的守护神，但他不再是那台冰冷的不计后果的战争机器
他的行动变得更加谨慎，也更加高效，因为他知道，有一个人，在等他回家
蝙蝠洞里，多了一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角落
那里铺着柔软的地毯，支着一个画架，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甜点和饮料
温蒂经常待在这里，有时是安静地创作，有时则是戴着耳机，充当蝙蝠侠的“远程通讯员”，用她那非凡的直觉和艺术家的想象力，为他提供一些出其不意的破案思路
一个任务结束的夜晚，布鲁斯带着一身疲惫回到蝙蝠洞
他看到温蒂正坐在地毯上，背靠着那把她从家里搬来的舒服的木椅子，手里拿着一个速写本，正在画着什么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布鲁斯·韦恩在画什么？
温蒂将速写本转向布鲁斯
画的不再是孤独的英雄，也不是悲伤的夜景
画上，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男人穿着黑色的战甲，但没有戴头盔，他正半跪在地上，温柔地为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处理脚踝的擦伤，而那个女人，正低着头，满眼笑意地看着他
他们的身后，是巨大的冰冷的蝙蝠电脑屏幕，屏幕上，映照出的，却是韦恩庄园花房里，那片盛开的名为“和平”的白色玫瑰
画的标题，叫做《黎明与黑夜的交汇》
温蒂·艾莉亚我还是觉得，黎明更好看一点
温蒂靠在布鲁斯怀里，轻声说道
布鲁斯吻了吻她的发顶，看着那幅画，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被填满的温柔
布鲁斯·韦恩有你的地方，就是黎明
他不再需要刻意去寻找阳光
因为他的太阳，已经学会了如何在黑夜里，为他一个人恒久地闪耀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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