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暗刃

合作项目进行得很顺利，陈景明的父亲赚了一大笔钱。他对林默更加信任，甚至把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给林默去办。林默表面上尽心尽力，暗地里却在收集陈家违法犯罪的证据。林默指尖在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上轻轻滑动，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映在他眼底，泛着冷光。陈父刚把城西地块的合作账目交给了他，说是“年轻人心细，帮我核对下回款明细”——这话里的信任像层糖衣，裹着的却是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

他坐在陈家集团顶楼的临时办公室里，门虚掩着，能听到外面秘书踩着高跟鞋走过的声音。左手边的文件夹里，摊开的是城西地块的“明面合同”，标注的土地出让金是三千万；但他电脑里调出的隐藏表格里，真正的转账记录却只有一千八百万——剩下的一千二百万，通过海外空壳公司，绕了三圈又回到了陈父的私人账户。

“林默，这份报表下午就要，陈总等着用。”门外传来陈景明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林默迅速按下快捷键，将隐藏表格压缩加密，存进了随身带的U盘，又把U盘塞进钢笔的中空笔杆里——这支钢笔是他入职第一天买的，笔身磨得有些发亮，没人会注意到里面藏着东西。

他合上电脑，拿起明面合同走出办公室，迎面撞上陈景明。陈景明扫了眼他手里的文件，眉头皱了皱：“我爸最近什么事都找你，你倒是挺会来事。”

林默脸上堆着温和的笑，语气谦卑：“景明哥说笑了，我就是帮陈总分担点小事，哪比得上你对公司重要。”这话顺着陈景明的性子说，果然让他脸色好看了些。但林默注意到，陈景明的目光在他的钢笔上停了两秒——那眼神里的审视，像根针，扎得他后背发紧。

入夜后，陈家别墅的书房还亮着灯。林默以“核对账目需要陈总签字”为由，留到了最后。陈父坐在红木书桌后，手里把玩着和田玉手把件，漫不经心地翻着林默递来的报表：“城西的款都到了？没出什么岔子吧？”

“都到了，陈总放心。”林默站在桌前，目光落在书桌角落的一个黑色录音笔上——那是陈父和人谈事时常用的，上次他偶然听到，陈父和一个叫“李老板”的人聊起“废料处理”，语气里的狠劲让他心头一沉。后来他查了下，那个“李老板”是做化工的，而陈家最近接的一个项目，正好涉及有毒废料的非法倾倒。

趁陈父签字的间隙，林默假装整理文件，手悄悄靠近录音笔。指尖刚碰到笔身，陈父突然抬头：“你手怎么了？抖什么？”

林默的心猛地一跳，赶紧收回手，攥了攥衣角，故意露出手腕上的一道浅疤：“前几天搬文件时被箱子划了下，可能有点疼。”陈父瞥了眼那道疤，没再多问，签完字把报表扔给他：“行了，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跟李老板见个面。”

林默拿着报表走出书房，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知道，那个和李老板的见面，肯定藏着更关键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