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住在老城区的一栋六层小楼里，没有电梯，楼道里的声控灯总是时好时坏。这天晚上，他故意把客厅的灯留着，自己躲在卧室里，手里握着一个小型报警器——那是律师给他的，只要按下，就能直接连接到小区的保安室。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楼道里传来“咔嗒”一声轻响——不是声控灯亮起的声音，更像是有人在撬门锁。林默屏住呼吸，慢慢走到卧室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
客厅的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黑影钻了进来，手里拿着手电筒，光束在客厅里扫来扫去，最后停在林默之前放公文包的茶几上——白天他故意把公文包放在显眼的地方，里面放了个空的U盘壳，真正的备份早就藏在了书架最上层的精装书里（书的内页被挖空，正好能放下U盘）。
黑影走到茶几前，拿起公文包，翻找起来。林默看清了他的侧脸——是白天跟踪他的那个黑色夹克男人，这次还多了个同伙，站在门口放风，手里拿着一根铁棍。
“找到了吗？”门口的同伙压低声音问。夹克男摇摇头，把公文包扔在地上，手电筒的光束扫向书架：“那小子肯定把东西藏起来了，再找找。”
就在夹克男伸手去够书架上的书时，林默突然按下报警器，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楼道。小区保安室的电话同时响起，门口的同伙吓得一哆嗦，铁棍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快跑！”同伙拉着夹克男就往门口跑，林默趁机从卧室冲出来，一把抓住夹克男的胳膊：“想跑？把东西留下！”夹克男急了，回身一拳打向林默的脸，林默偏头躲开，却被他挣脱开，两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门。
林默没有追出去，而是赶紧捡起地上的铁棍，检查书架——精装书里的U盘还在。这时，小区的保安跑了过来，手里拿着手电筒：“林先生，没事吧？刚才听到警报声。”
“有人撬门偷东西，往西边跑了，两个人，一个穿黑色夹克，一个拿铁棍。”林默指着门口的方向，“我已经联系李警官了，他们应该快到了。”
保安赶紧用对讲机通知其他同事封锁出口，林默则走到客厅，看着被翻乱的公文包，嘴角勾起一丝冷意——他故意留的空U盘壳不见了，看来陈景明的人以为得手了，这正好能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套路。第二天上午，林默按照律师的指引，去了南边的青山村——那里正是陈家非法倾倒有毒废料的废弃矿坑所在地。车子刚开到村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刺鼻味，路边的稻田里，几株水稻叶子发黄，显然是被废料污染了。
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几个老人，看到林默的车，都警惕地看过来。林默下车，拿出律师给的介绍信，走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面前：“大爷您好，我是林默，是来了解矿坑废料的事，想帮大家讨个说法。”
老人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讨说法？我们找了好几次，都没人管。你看那矿坑，以前是我们放牛的地方，现在倒了废料，牛喝了附近的水都拉肚子，地里的庄稼也长不好。”
旁边的一位大妈接过话茬：“我家孙子上个月还因为呼吸道感染住院了，医生说可能跟空气里的有害物质有关。我们去找陈家，他们派了人来，给了点钱就想打发我们，还说再闹就让我们在村里待不下去！”
林默拿出手机，把大妈的话录下来，又问：“你们有谁看到他们倒废料吗？或者有照片、视频之类的？”
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手机，打开相册：“我上个月凌晨起来喂牛，看到好几辆大卡车往矿坑方向开，就拍了几张照片，你看——”照片里的卡车没有车牌，车身上印着一个模糊的logo，林默放大一看，是陈家集团旗下物流公司的标志。
“太好了，这些都是重要的证据。”林默把照片备份到自己的手机里，“我已经把陈家非法倾倒废料的事告到公安局了，只要你们愿意出庭作证，就能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还村里一个干净的环境。”
老人们互相看了看，眼里满是犹豫。大妈咬了咬牙：“我作证！就算他们再威胁，我也不能让我孙子再受这个罪！”有了大妈带头，其他老人也纷纷点头：“我们也作证，不能让陈家再欺负人了！”
林默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老人们，承诺会保护他们的安全，然后开车离开青山村。车子驶离村口时，他看着后视镜里渐渐变小的村庄，心里更加坚定——他要做的不只是为父亲报仇，还要为这些无辜的村民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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