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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正通过桃夭的视角经历一段往事。
_庭院桃花盛开,年轻的严浩翔(或者说,更像严浩翔的少年)正在练剑。见到“她”来,立即收剑微笑,猫耳愉快地抖动。
“夭夭,来看我新创的剑法?”他眼神明亮,没有后来的阴郁冷漠。
“桃夭”轻笑:“陛下剑法精妙,夭夭怎敢指点。”
少年妖王拉她坐下,尾巴不自觉地缠上她的手腕:“说过多少次,没外人时叫浩翔。”
两人依偎桃花树下,花瓣如雨落下。“桃夭”轻声问:“若有一天我做了错事,陛下会原谅我吗?”
少年不假思索:“无论什么错,我都会原谅你。”
“哪怕...背叛?”
少年凝视她良久,轻轻吻她额头:“你不会的。”
场景突然扭曲,变成阴森的祭坛。“桃夭”跪在祭坛中央,手持匕首抵在心口,泪流满面。
“对不起...浩翔...”她喃喃自语,“别无选择...”
远处传来严浩翔惊恐的呼喊:“夭夭!不要!”
匕首刺入心脏的瞬间,“桃夭”看到祭坛阴影处站着一个身影——银发狐耳,与宋轻竹极其相似。_
沈诺猛地惊醒,冷汗浸透衣衫。那段记忆如此真实,尤其是最后那个身影...
白橘“你看到了?”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沈诺悚然转头,看见白橘不知何时坐在窗边,悠闲地把玩着一朵黑玫瑰。
沈诺“你怎么进来的?”
沈诺警惕地问。严浩翔设的结界对她似乎毫无作用。
白橘轻笑。
白橘“玫瑰能去任何有缝隙的地方。”
她跳下窗台,凑近端详沈诺。
白橘“看来魂种苏醒得比预期快...是宋轻竹动了手脚吧?”
沈诺心中一动。
沈诺“你知道多少?”
白橘“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
白橘将黑玫瑰别在沈诺发间。
白橘“比如,知道桃夭当年其实是双重间谍,既为某势力偷取心核,又为陛下监视对方。”
沈诺震惊。
沈诺“那她的死...”
白橘“假死脱身计划出了岔子,弄假成真。”
白橘语气淡漠。
白橘“当然,也有人说是陛下发现被骗,怒而下杀手。”
沈诺“你相信哪种?”
白橘微笑。
白橘“我相信利益。桃夭之死对谁最有利,谁就可能是凶手。”
她意味深长地说。
白橘“比如,急需巩固地位的狐族新祭司...”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严浩翔冰冷的声音。
严浩翔“白橘,你太多话了。”
白橘并不意外,化作花瓣消散前对沈诺做了个“小心”的口型。
严浩翔走进来,面色不豫。
严浩翔“她又来蛊惑你?”
沈诺摇头。
沈诺“只是闲聊。”
她犹豫片刻,决定透露部分信息。
沈诺“我做了个梦...关于桃夭的记忆。”
严浩翔身形一僵。
严浩翔“什么记忆?”
沈诺“她在祭坛...自尽的情景。”
沈诺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沈诺“阴影处好像还有个人。”
严浩翔眼中闪过极度痛苦,转身背对她。
严浩翔“那件事不要再提。”
沈诺“那个人是宋轻竹吗?”
沈诺直接问出。
严浩翔猛地转身,眼中金芒暴涨。
严浩翔“谁告诉你的?!”
这个反应等于默认。沈诺心沉下去。
沈诺“所以桃夭之死果然与她有关?”
严浩翔闭眼平复情绪,再睁眼时恢复平静。
严浩翔“事情很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
严浩翔“轻竹她...有苦衷。”
这话让沈诺莫名不快。
沈诺“就像她有苦衷在前任王妃死前见过她?”
严浩翔蹙眉。
严浩翔“你从哪听来的?”
沈诺“宫中传言。”
沈诺含糊其辞。
严浩翔叹息,将她拉入怀中。
严浩翔“诺诺,相信我,有些事不知道反而安全。”
沈诺靠在他胸前,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他在害怕,但不是因为被冒犯,而是...担心。
接下来的日子,沈诺明显感到严浩翔加强了监视——明里暗里的守卫增了一倍,连顾染曦来找她玩都有人“陪同”。
更让她不安的是,身体异变越来越频繁:有时醒来发现发梢变银,有时在镜中看到瞳孔变成桃夭的浅紫色,甚至有一次在花园赏花时,不由自主地哼起一首陌生歌谣——严浩翔听到时脸色大变,说那是桃夭最爱的曲子。
沈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沈诺对系统说。
沈诺“必须主动出击。”
她决定冒险试探宋轻竹。
再次来到神殿,沈诺直接开门见山。
沈诺“祭司大人可听说过‘魂种’?”
宋轻竹斟茶的手稳如磐石,笑容依旧温婉。
宋轻竹“娘娘从哪听来的词?”
宋轻竹“那是狐族禁术,早已失传。”
沈诺“但我身上似乎就被种了。”
沈诺紧盯她。
沈诺“桃夭的魂种。”
茶杯轻轻磕在桌上。宋轻竹垂眸片刻,再抬眼时神情复杂。
宋轻竹“陛下告诉您的?”
沈诺“我自有渠道。”
沈诺逼近一步。
沈诺“祭司大人精通禁术,想必有解除之法?”
宋轻竹沉默良久,轻声道。
宋轻竹“魂种一旦种下,无法解除,只能...融合或剥离。”
沈诺“剥离会怎样?”
宋轻竹“宿主灵魂会受重创,甚至...消散。”
宋轻竹眼中闪过痛色。
宋轻竹“桃夭当年就是因此...”
她忽然住口,意识到失言。
沈诺抓住破绽。
沈诺“桃夭怎么了?她不是修炼禁术遭反噬吗?”
宋轻竹恢复平静。
宋轻竹“是啊,老糊涂了。”
她起身送客。
宋轻竹“娘娘还是安心休养,少想这些无稽之谈。”
离开神殿时,沈诺注意到角落一闪而过的绯红衣角——白橘果然在监视。
当夜,沈诺收到第二枚玉简,这次是藏在晚膳的玫瑰糕中:
“子时,老地方。带你见个人——或许是你最想见的人。”
沈诺心跳加速。最想见的人?难道是...桃夭?
系统发出警告。
系统07“极高风险!建议拒绝!”
但沈诺已下定决心。她必须弄清真相,无论是为了任务还是自己的生存。
子时,她借口就寝屏退侍女,悄悄潜往玫瑰园。
月光下的白玫瑰泛着幽蓝光泽,如同无数眼睛注视着她。园中央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她,银发如瀑。
那人缓缓转身,露出与沈诺极其相似的面容,浅紫眼眸盛满哀伤。
“你来了...”声音空灵如叹息,“我的...半身。”
沈诺呼吸骤停。那竟是本该死去的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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