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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是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下苏醒的。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顶上那粗糙的营帐花纹,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
这么破的地方,一看就不是阎罗殿!
徐行(我没死?)
徐行(我没死!!!)
顾不上浑身的疼痛,徐行情不自禁地咧开嘴笑出声,一个鲤鱼打挺就弹跳起身。
徐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没死!”
徐行“哈哈哈哈哈哈老天也知道我命不该绝是不是!”
察觉到旁边灼人的目光,徐行笑容顿僵,下一秒立刻拉下脸收回手,拖着下巴一脸认真地思考。
徐行:(´°̥̥̥̥̥̥̥̥ω°̥̥̥̥̥̥̥̥`)
徐行(如果我说刚刚是被鬼上身了他们会相信我吗?)
她锁着眉内心挣扎绝望尖叫了近乎一刻钟!!!
终于,被迫接受事实的抬起头,却没想到两个人还是保持着一致的目光望着她。
徐行(我请问呢?我是什么收费的观赏物吗?古董吗各位?我知道我很有姿色但是!)
徐行“有事?”
瞧见她终于正常,蹲在地上的男人大大的眼睛几乎是骤然闪烁,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硬生生扑了过来。
徐行“!!!”
这画面好像似曾相识——①被石桌砸,②骨折,③被咬,④吸血,⑤坠崖,请选择你的英雄。
徐行“离我远点!”
徐行一个翻身扑倒在地,生怕再被这人耍个阴招带进沟里。

不知道徐行为什么这么抗拒自己,男人没再靠近她,只是用那双残留着红血丝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徐行,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段敖登“好…”
徐行心里猛地一沉,这家伙傻了!
黎霜“你醒了。”
来人一身戎装,看起来像是个将军,声音凛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黎霜“你二人是何人?为何昨夜会出现在此,有何目的?”
徐行下意识地看向段敖登,没成想这家伙垂着眸,嘴唇哆嗦着摇头。
段敖登“我…我不知道……”
黎霜“不知道?”
黎霜蹙起眉头,按在剑柄上的手越发收紧,剑身又出鞘一寸,耐心即将到达顶峰。
黎霜“身负如此庞大力量,能将一个人活生生打飞出去,又出现在两军交战之地,一句不知道就想搪塞过去?”
黎霜“你拿本将当做三岁孩童糊弄不是!”
男人茫然,他现在才是连三岁孩童都不如吧。
被人凶的一愣,他抿了抿唇,斜眼偷瞄一直不出声的徐行。
这人方才睁眼的反应一看便知认识自己,趁着她愣神的一刹那,段敖登眼疾手快地扑进女人的怀里。
段敖登“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了!”
被人撞了个结结实实,徐行猛地憋住一口气,尴尬地朝人笑了笑。
徐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嘴上抱歉打着哈哈,实则手上也没闲着,指尖狠狠揪着男人的胸膛,笑得越发灿烂。
段敖登“嘶…”
徐行“我兄长…是个傻子。”
段敖登(???)
他是吗?
徐行满脸慈爱地摸着男人的额头,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徐行“他前几年头部受过重伤,自此之后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绝非有意戏弄姑娘。”
徐行“至于战场,我们坠崖后便昏迷不醒,后面的全都不记得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
黎霜“为何坠崖?”
黎霜刨根问底,怀疑的扫过二人身上的伤痕,徐行见此也状似无意地摸上锁骨处的伤口。
徐行“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平日里也就是上山采一些草药,然后再卖给城里的医馆,这是我们唯一的营生。”
徐行“姑娘也瞧见了,我兄长虽然力大无穷,但是脑子不好,一个人既没办法生活也没找不到活干…”
徐行“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我就…就接了个额外的活干…”
话到此处,吞吞吐吐的模样连同着手上不断摩挲着伤口的动作,倒是显得越发可疑。
黎霜“什么活?”
闻言,徐行抿了抿唇,情绪逐渐低落,抚摸着男人的发丝,思绪似乎飘的很远。
徐行“听闻这上处的悬崖上有一抹罕见的药材,可生死白骨,掌柜的不知真假,便高价寻找愿意上山的。”
徐行“大家都知这里靠近战场,就算侥幸没有从悬崖上跌落,说不定哪天在上面就…而我一贪心……”
徐行“便…接了……”
知道女人怀疑他们来路不明,徐行特意给自己的伤口寻了来历。
徐行“兄长死活要跟着我去,我也实在是放心不下,想着这几日他安静了不少,力气大又能帮衬着一二,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半路上他又发了狂,还差一点我原本是可以…”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将自己定位为普通百姓,将男人的异常归结于头部重伤,令人怀疑的异常通通都有了解释。
作戏这事,她简直是信手拈来。
徐行“方才我还以为兄长他又…是姑娘救了我们吗?兄长这是正常了,是…是姑娘妙手回春吗?”
她瞪圆了眼眸,满目期待和激动,看起来真真像是一个看到希望,真心实意为兄长高兴的好妹妹。
徐行“难道兄长…有救吗?!”
徐行“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