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人的袭杀 下

“oblivionis，你要选这个吗？这种程度的武器立希就可以制作。我为这场拍卖准备了很大一笔钱。”素世带着些笑意说，举起手上的出价牌。

  “这是一把神圣武器，以前被用于猎杀狮子匠的怪物。虽然它现在有些破旧，但威力很强。”祥子胸有成竹地说，“稍微修缮一下就会是一把很好用的武器的。”

  “有机会的话我让小立希帮你看看吧，我可不能轻慢你这样的贵客。”素世顺手在牌子末尾加上一个0。跟拍的人们开始退缩。但很快，又有人提出更高的价码。几轮跟拍后，素世额上有些冒汗。

  “他怎么这么顽强…明明只是一把破枪而已…”素世又加高了一轮价格。【守夜人之眼】显现出文字。

  难关二：

  清算人的特工诱惑一位学徒买下猎狮人的步枪，准备以此破坏你的计划。

  欺骗竞拍人，或是私下向他提出合适的价码换取他的收手。

  素世正在准备自己的计划。激烈地竞拍后，拍卖会暂时终止，素世拨通电话在不知道和谁交谈，交战双方大概都在进一步筹集资金。

  祥子悄悄跟着竞拍人来到人流稀少的阳台上。他穿着考究，戴上镶金的单片眼镜，随身带着大瓶小瓶的试剂，在拍卖的间隙中看着自己的手稿无奈地叹息，似乎下不定决心举起电话。看到祥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没有更进一步的敌意。

  “美丽的小姐，向您致意。您的钢琴演奏让我印象深刻。但如果您是为那把猎枪而来的话，请回吧。”

  “先生，我们没有必要这样竞价。这把猎枪对我而言将是保全性命的武器，而一名杀手总是把优秀的武器看得比生命重要。它对于您有何重要呢？”

  听到这句话，竞拍人稍稍向后倾斜身体，但目光仍然直视祥子，看不出退缩的意图。“您说得对，但一名学徒也会把自己的研究看得比生命重要。我已经为此投入了无数的金钱与半生的光阴，因此我也绝不会放手。”

  “您可以详细说说吗？或许我能帮您？”

  “不可能的，但和你说也无妨。”

  “我曾在心之领域踏足很深，致力于轰雷之皮、石绿与双生子的研究。然而，因一名冬之领域的密教教主询问，我得知在如今尚存的心领域诸司辰之前曾有一名更古老的司辰——转轮。我去请教对石源诸神有所了解的同僚，在海沙般的书籍中寻找，甚至去到了九大图书馆中的噤声书局，对各式各样、散落在不同历史中的文献进行整理，整理出一份让我满意的资料。”

  “但这资料的某些只言片语中，我发现了更大的秘密：在远古时期，转轮曾与名为'血'的准则联系紧密。我尝试使我的研究更近一步，但文献所能给我的已到达极限，于是我寸步难行”

  “然而，就在昨天，有人找到我，告诉我更加惊人的事实：书本上记载的大地之血现在仍然存在，而且就是日本的丰川家族。他告诉我他现在正向丰川家族效忠 ，许诺我以丰川家的血液样本——只要我能买下这把枪。”

  “我…我也许是昏了头，竟然相信一个陌生人。但如果这是真的，我的研究终于能够继续向前迈进。所以小姐，无论要付出什么，我必定会买下它。”

  祥子笑了。真是凑巧——凑巧到无以复加。她拔出刀。

  “你要干什么！”

  刀锋划过手腕，血液随着心脏跳动喷出如喷泉，然而筋肉更加有力，增生出的组织很快锁住伤口，只留下肉眼难见的伤痕。

  “借我个瓶子…好了，拿去吧，你要的样本——如果你有本事检验的话。”

  竞拍人小心地倒出一点血液，滴在一瓶灰色的试剂瓶里，到入些红色溶液，混合液体开始打旋。一番祥子看不懂的操作后，他抬起头。

  “天啊…我该说些什么呢？无论如何，感谢您，小姐。”

  “不谢。我可以看看你的研究成果吗？我也对这支血脉很感兴趣。”

  “当然，把这份手稿拿去吧。不算完美，但已经花了我数十年的功夫了。”

  祥子藏好手稿，溜回素世身边。短暂的三十分钟里素世又筹到一笔钱，踌躇满志地继续准备拍卖，不过这次她报价后，不再有人竞价了。锤子敲过三声，那把步枪连同一袋子弹被送到祥子眼前。素世继续观察着有价值的目标，拍卖已经接近尾声。

  祥子小心地上好子弹。枪托有些开裂，叉出些木刺，但铁质的枪管毫无锈迹。她做好战斗准备。

  难关三：

  清算人特工收买了一群打手。他们准备在回去的路上对你展开伏击。

  击败他们，或是找到躲藏之处。

  拍卖会正式结束。已是深夜，街道上不见人影，亦无光亮。一辆雪佛兰在两辆车的追逐下飞速驶过，迎面撞上拦路的卡车，冒出冲天火光。很快，一群身穿黑衣的打手围上来，为首的清算人特工扑灭车上的火焰锯开车门。

  里面空无一人。

  “见鬼，她们在哪！”

  只有一声枪响作为回应。镍铁子弹带出呼啸声，将目标的头颅击碎成满地碎肉碎骨，又穿过第二人的胸膛，卡在第三个人的脊椎里。祥子从黑暗中浮现，手持步枪走向清算人特工，后面是素世颤颤巍巍地举着祥子的手枪。刚才她被祥子推出车门，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感觉肋骨断了几根。

  “还记得我吗，大小姐？你第一次来伦敦时我曾见过你。要是那个该死的头目能信任我一点，给我派个专业的杀手，我一定能拿下你的头颅。”他炫耀似的说着。

  “你来到伦敦的那一刻我就盯上了你…我看着你找到千早爱音，在安全屋接下委托，带着伤逃出俱乐部…但那家伙就是不让我动手。直到他下了决心时，我只剩这一个机会。”

  “快杀了我吧。丰川家的大小姐。我很荣幸差点杀掉你，也很荣幸被尊贵的丰川家第一顺位继承人杀掉——或许改叫你第一孤儿更好？”

  “Baba Yaga！你也不过如此！你总会被我们找到，杀死，虽然这次你侥幸活命，但…”

  祥子带着怒火一枪轰碎他的脑袋。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对不起，素世，我得走了。”

  “丰川家…清算人…你是…”

  “我是丰川祥子，素世。真的很抱歉。”

  祥子摘下面具。素世朝思暮想的脸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胸肋处的疼痛扼住素世的心房。月色轻浮，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