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气味越来越浓，雷凌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线都开始发花。他一把扯下衣角，胡乱捂住口鼻，对着身后嘶吼的丧尸猛踹一脚，吼道：“快爬管道！”

楚宇宁背着小女孩率先冲到通风口，无名早已用匕首撬开松动的铁盖，生锈的铁皮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维达在后面殿后，挥舞着扳手砸碎一只扑上来的丧尸脑袋，脑浆溅在他脸上，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快点快点！老子快顶不住了！”

唐洛辰手脚并用地爬进管道，刚想回头拉维达，却被管道里的景象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这破管道里居然盘着几条手指粗的黑虫，正扭动着肥硕的身子朝她爬来。“啊！”她尖叫着往后缩，差点从管道口掉下去。

“别乱动！”无名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掏出打火机“噌”地打着。火光中，那些黑虫突然像被烫到般蜷缩起来，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是怕火的虫子，抓紧跟上！”他推了唐洛辰一把，自己也钻了进去。

雷凌最后一个爬进管道，刚要关上铁盖，就见一只变异丧尸的利爪拍在管口，指甲缝里还挂着碎肉。他眼疾手快，用铁棍死死别住铁盖，听着外面丧尸撞得管道“咚咚”作响，才松了口气，转身往管道深处爬。

通风管道狭窄得要命，只能匍匐前进。生锈的铁皮刮得衣服“沙沙”响，时不时还有冰凉的黏液滴在脖子上。小女孩吓得紧紧搂住楚宇宁的脖子，把脸埋在她背上，连哭都不敢出声。

“前面有光！”维达突然喊了一声。众人费力地往前挪了几米，果然看到前方管道壁上有个破洞，外面隐约传来说话声。雷凌示意大家停下，悄悄凑到破洞边往外看——

外面竟是间实验室，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围着操作台争执，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激动地挥舞着试管：“必须销毁所有样本！这东西已经失控了！”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却把枪往桌上一拍：“销毁？老板说了，就算带不走也要让这地方炸得连渣都不剩！”

雷凌心里咯噔一下，刚要缩回头，却见那瘦高个突然被壮汉一拳打翻在地，试管“啪”地摔碎在地上，淡绿色的液体溅在墙角的铁架上，瞬间腐蚀出几个黑洞。

“妈的，要炸？”维达压低声音骂了句，管道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像是有什么重物在外面撞击。楚宇宁急道：“他们要炸实验室？我们得赶紧出去！”

无名指着管道前方：“往前爬，应该能通到隔壁房间。”众人刚挪动没几米，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头顶的铁皮突然被撕开个大洞，一只沾满黏液的巨大触手猛地探了进来，正好缠住维达的小腿！

“我操！”维达疼得嗷嗷叫，那触手像铁钳似的越收越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在咯吱作响。雷凌眼疾手快，挥起铁棍狠狠砸在触手上，墨绿色的汁液喷了他一脸，那触手却只是抖了抖，缠得更紧了。

“用火！”楚宇宁急中生智，掏出打火机递给雷凌。雷凌腾出一只手接过，刚要点燃维达的衣角，就见管道那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一个黑影撞破铁皮滚了进来，正好砸在触手上。

“都愣着干什么？砍啊！”黑影骂骂咧咧地挥舞着消防斧，三两下就把触手砍断。墨绿色的汁液喷得满管道都是，那断口处还在疯狂扭动。众人这才看清，黑影竟是刚才被打翻的瘦高个白大褂，眼镜都摔碎了一只，脸上还带着淤青。

“别管我是谁，想活命就跟我走！”瘦高个爬起来就往前冲，他似乎对管道布局了如指掌，在错综复杂的管道里左拐右绕，很快就找到一个出口。雷凌等人来不及多想，赶紧跟上。

出口通向一间储藏室，瘦高个反手锁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气：“我叫林默，是这破研究所的研究员……”话没说完，就被维达一把揪住衣领：“你们搞的什么鬼实验？外面那些怪物是不是你们弄出来的？”

“松手！”林默挣扎着推开他，扶了扶断腿眼镜，“是‘夜枭组织’逼我们做的！他们想要生化武器，结果病毒失控了……”他突然指向储藏室角落的铁柜，“那里有防毒面具，戴上能挡外面的毒气。还有，再过十分钟，这里就要爆炸了！”

雷凌立刻让大家去拿面具，自己则盯着林默：“你知道解药在哪？”林默苦笑一声：“哪有什么解药……收音机里的消息是我发的，就是想引些人来，帮我把病毒样本带出去销毁。”

“那你刚才说要炸掉这里？”楚宇宁皱眉。

“那是骗他们的！”林默急道，“真正的病毒母株在地下三层的低温舱，只有把母株带走，才能阻止更多变异体出现！”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U盘，“这是地下三层的门禁卡，你们……”

话没说完，储藏室的门突然被撞得“咚咚”响，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抓挠声。林默脸色一白：“是刚才那只‘黏液怪’！它能感应到活人的气息！”

雷凌迅速戴上防毒面具，把另一个塞给楚宇宁：“维达，你带洛辰和孩子从通风管道原路返回，去外面的卡车里等我们。无名，跟我去拿母株！”

“不行！”楚宇宁抓住他的胳膊，“地下三层肯定更危险，我跟你一起去！”

“听话！”雷凌按住她的肩膀，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的小女孩，“你得保护好她们。”他转身对林默说：“带路。”

林默咬了咬牙，拉开储藏室另一扇不起眼的小门：“从这里走消防通道，能直达地下三层。记住，遇到穿黑制服的就躲，那是夜枭的守卫，比丧尸还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