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攥着短匕隐在阴影里,直到听到房内传来蓝思追均匀的呼吸声,才咬牙转身离开。他没回自己的住处,而是绕去了金麟台东侧的客院——那里住着白氏派来的人,白影。
白影是白霜的堂妹,此次跟着白霜来金麟台,名为陪伴,实则是白氏派来盯着江明的。自从江明以“金氏事务繁忙”拖延婚期后,白氏便多了几分警惕,让白影暗中观察江明的动向,若有异常便即刻传信回白氏。江明早就察觉到白影的窥探,只是之前忙着对付蓝思追,没腾出手来处理她,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囚禁金凌的疯狂念头,白影成了必须清除的障碍。
客院的灯还亮着,白影正坐在桌前写书信,纸上密密麻麻记着江明近几日的行踪——包括他如何挑拨金凌与蓝思追的关系,如何借河神节设计蓝思追喝酒。她刚写完最后一笔,门外便传来轻微的响动。
“谁?”白影立刻警觉地抬头,手摸向腰间的佩剑。
门被推开,江明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眼底却藏着刺骨的寒意:“白影姑娘,这么晚了还在忙?是在给白氏写回信吗?”
白影将书信收起,起身冷声道:“江明公子深夜来访,有何要事?”她知道江明来者不善,手指紧紧攥着剑柄,随时准备动手。
江明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杯把玩着,语气轻描淡写:“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白影姑娘商量件事。你把刚才写的书信交出来,再回白氏说金麟台一切安好,我与白小姐的婚期容后再议,我便保你平安离开金麟台。”
“不可能!”白影想也不想地拒绝,“你拖延婚期,还在金麟台搞小动作,我必须如实禀报白氏!”她早就看出江明对金凌的心思不单纯,若放任他继续下去,不仅白霜会受委屈,金氏也可能陷入危机。
江明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眼底的寒意彻底暴露:“既然你不肯配合,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话音刚落,便猛地抬手,手中的短匕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白影的胸口!
白影虽有防备,却没想到江明出手如此狠辣迅速,她急忙拔剑格挡,却还是慢了一步。短匕划破她的衣袖,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
“你敢伤我!”白影又惊又怒,挥剑向江明刺去。
可她的修为本就不如江明,再加上手臂受伤,动作渐渐迟缓。江明看准时机,侧身避开她的剑,反手将短匕刺入她的后背!
“呃——”白影闷哼一声,剑从手中滑落,重重摔在地上。她缓缓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明:“你……你竟敢杀我……白氏不会放过你的……”
江明拔出短匕,鲜血溅在他的锦缎衣摆上,他却毫不在意,语气冰冷:“等白氏知道的时候,你早就成了一具尸体,谁会相信你的话?”他说着,又补了一刀,确保白影彻底没了气息,才停下动作。
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江明眼中没有丝毫愧疚,只有如释重负的轻松——白影一死,再也没人能向白氏通风报信,他也少了一个后顾之忧。接下来,他只要处理好尸体,再设计除掉蓝思追,就能安心实施囚禁金凌的计划了。
他将白影的尸体拖到客院的后院,挖了个深坑埋了进去,又仔细清理了地上的血迹,连掉落的发丝都没放过。做完这一切,他才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回到自己的住处。
次日清晨,金麟台的侍从发现白影不见了,四处寻找都没找到。江明得知后,故作惊讶地说:“昨日我还见白影姑娘收拾行李,说是接到白氏的信,要提前回去。难道她没跟你们说吗?”
侍从们听了,纷纷点头:“难怪没见到人,原来是提前走了。”没人怀疑江明的话,毕竟白影是白氏的人,提前离开也合情合理。
金凌得知消息时,正忙着处理河神节后的宗族事务,只淡淡说了句“知道了”,便没再追问。
蓝思追得知白影失踪的消息时,正在院子里打理那盆被金凌遗忘的兰草。他眉头紧锁,总觉得此事不对劲——白影若要离开,定会跟白小姐告别,可白小姐说,她根本没收到白影要走的消息。
他立刻想到了江明,可他没有证据,只能将疑虑压在心底。
江明站在宗主殿的廊下,看着蓝思追若有所思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白影这个障碍已经清除,接下来,就该轮到蓝思追了。
他抬头看向宗主殿内正在忙碌的金凌,眼底满是疯狂的占有欲——阿凌,再等等,很快,你就会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了,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