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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故人重逢

呼唤彼名

“队长报告!再造单元已突破总部基地,请求支援!”电子通讯器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还不断发出“滋滋”的机器声,此时的我们还浑然不知电话那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仍按部就班的与自己的搭档在连队中工作着。

我看到队长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五官拧在一起,我明白,要发生大事了。

队长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A小队出发,防住再造单元。”

“再造单元”,顾名思义,是以人造人为主体的组织。我的头部顿时感到一阵疼痛,我憎恶着这个名字,憎恶着这个组织,更憎恶着这违背自然规律的人造人。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清除这些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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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前线中段位置,四周蔓延硝烟,荒无人烟。恍惚间,空气中已然充斥着我和纪明月急促的呼吸声。我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所点燃了,是对这战争开端者的憎愤,还是对战友们的愤愤不平?但此刻显然没有时间再思考这些。

时间一分一秒地转动,钟表指针发出的“哒哒”声与我们的心跳相吻合。敌人也随我们距离的追近而逐渐增多。

飞艇即将在最后一个着落点落地,却遭来无数敌人追击。几十发子弹从不同方向扫射而来,击打着飞艇翼尾处,冒出火光,严重影响着我们的视线和判断,这着实让人有些烦躁。

也许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我不顾纪明月的劝阻,猛地拉开闸门,握住枪,将四周的“再造单元”全部扫射过去,身体随着后坐力震动,忘我地射击着。只见那些人造人一个接一个瘫软地倒下,总算除掉了障碍,安然落地了。

在换弹夹的间隙,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深蓝色的短发,细长的绿色瞳孔,挺立的身躯和那无比流畅的作战手段……

是阿可……

不会错的,那就是阿可。

我心里的某一处好像被绞了一般,有些吃痛,我无法承认眼前的人就是阿可……不对,这不是阿可,这只是偷取了阿可的基因和数据,有着阿可外貌的人造人而已……

他们竟然这样亵渎我的战友,亵渎我的同伴,就不能让已经牺牲的人好好的安息吗?真是令人作呕。

“程、驭、风”

熟悉的声音正一字一顿地读着这三个字

我愣了一秒钟。

除了纪明月,很久没人再叫我这个名字了。这真是戏剧性的一幕啊,此时此刻,居然是阿可的冒牌货在叫这个名字。

“等等、停下!驭风姐姐,你应该明白,这是敌人的障眼法!”纪明月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我当然知道。” 我简短地回复道。只是我再也无法忍住恨意,手持量子剑朝着那名为“阿可”的人造人的方向砍去。

就在快砍到的一瞬间,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面前的早已不是“阿可”,而是纪明月。我使出浑身解数的气力努力让自己停下,但惯性却驱使量子剑进一步向前。

哐当一声,量子剑坠落于地。是我在最后关头强行扭转手腕,用尽全力将它扔向了一旁的废墟。

好险,我不禁在心里默叹。

但我能够看到,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阿可”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正讥笑着。

这让我感到了羞辱,这个人造人似乎是在嘲讽我,嘲讽我差点让自己的搭档受伤,嘲讽我永远保护不了同伴,更是嘲讽了因战牺牲的阿可。

我不知道这个人造人以阿可的外表做了多少令人憎恶的事情,但有一点是我能明确的,这个家伙绝对不能羞辱阿可,阿可是我们的英雄……

对不起,纪明月,无论如何,我都要跟它做个了结的。心里默念完毕后,我便冲上前去。

“驭风——别冲动,这只是陷阱,刚刚我们就差点中了圈套啊!”纪明月嘶哑地喊着。

“那就更应该跟那家伙做个了结了。”我很清楚,这不是靠谱的前辈该说的话,但此刻面对冒牌阿可的再造单元,我又有什么借口不去了结掉这家伙呢,我必须要为阿可报仇。

我再次挥舞着量子剑,跳跃到“阿可”的面前。只是我的攻击根本打不到她,不得不说,她虽是个冒牌货,但却完美复刻了阿可的敏捷和速度。

随着攻击次数的增加和途中疲劳的累积,我已经没有多少气力了,脚步也变得十分沉重,我知道,我没有胜算了。

绝望的心情占据了我的整个脑袋,有一瞬间我甚至在想,如果我也同阿可一起牺牲就好了,但马上又放下了这个念头,我知道,阿可不希望我这样对待自己。

我想起她为我命名的那天,是她告诉我,我要为了我自己而活着,驾驭着属于我自己的风,不受他人和外界阻挠,我是程驭风。

是她赋予了我这样一个宝贵的身份——程驭风,这是多么的璀璨、耀眼。

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转动着,恍惚间,我似乎听见纪明月的声音。

我真是个不够格的前辈啊,我既没能为阿可报仇,也没能保护好自己的搭档,甚至让她险些受伤,我是多么的鲁莽啊。

我好恨自己无法动弹的身体,也许我现在已经倒下了吧。

“驭风!”我听见纪明月在大喊 ,她的声音显然有些沙哑了,她应该是在我即将倒下的瞬间将我带到了安全的地方,还真是可靠啊。

“我……我在,对不起,明月,是我鲁莽了。”我清了清嗓子,总算是发出了声音。

“哪有的事,我很明白你当时的心情,你做出这种事情也是合理的。”她有些担忧地说着,一边又轻轻将我的身体放倒在木床上,还不忘盖上毛毯。

是啊,她还是这么的善解人意,明明我都快害她受伤了。

“谢谢你……谢谢”我忍不住哭了出来,声音开始发抖,抽泣着,“为什么你总是包容我,理解我这样的人,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到,一无所有,为什么……”

纪明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身体靠近我,紧接着抱住我,轻抚我的后背。

我们就这样依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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