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盛典过去三天,刘耀文的练习室还飘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热巴味”。
不是具象的香水味,是他手机里循环播放的采访音频,是镜子旁贴着的那张被塑封好的杂志内页——页脚还留着他当时偷偷撕下来的毛边,现在被压得平整,照片里迪丽热巴穿着浅色针织衫,盘腿坐在沙发上接受采访,笑容软得像刚晒过太阳的棉花。
“耀文,你这采访都放第三遍了,台词都快背下来了吧?”张真源擦着汗走过来,把一瓶温水递给他,眼神扫过手机屏幕,忍不住笑,“上次盛典见着真人了,还没缓过来呢?”
刘耀文手忙脚乱地按了下暂停键,耳尖又开始发烫。他接过水,没敢看张真源的眼睛,假装拧瓶盖的动作很用力:“不是,就是……想看看前辈怎么应对采访的。”
这话半真半假。他确实想学习——迪丽热巴的采访从来不是套话,聊作品时会认真讲角色背后的打磨,聊时尚时会坦诚分享自己的审美,连被问到尖锐问题,都能笑着用通透的话化解,既不生硬也不敷衍。但更多时候,他是在听她的声音:清亮又温和,语速不急不缓,偶尔会因为说到开心的事笑出声,尾音带着点甜软的弧度,像小钩子似的,勾得他心里发颤。
就像现在,他指尖悬在播放键上,忍不住又按了下去。音频里传来记者的提问:“作为前辈,对新人有什么建议吗?”
接着是迪丽热巴的笑声,轻轻的,然后是认真的回答:“别着急,慢慢来。每个阶段的努力都不会白费,把当下的事做好,总会被看到的。”
刘耀文拿着水瓶的手紧了紧,视线落在镜子里的自己——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练舞服的后背已经湿透,露出里面隐约的肌肉线条。这三天,他把练舞时间又延长了两小时,从基础动作到舞台细节,每一个卡点、每一个wave都反复抠,连丁程鑫都说“耀文最近拼得有点狠”。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狠”的源头是什么。是盛典那天,迪丽热巴笑着说“继续加油”时的眼神,是她叫出自己名字时的意外,是她挥着手离开时,酒红色裙摆划出的弧线。那些画面像被存进了脑海里,每次练到累得想停下时,一想到“要离她更近一点”,就又有了力气。
“再练一遍《朱雀》的rap部分?”刘耀文关掉音频,把手机塞进舞蹈包,拿起放在旁边的毛巾擦了擦脸。镜子里的少年眼神亮得很,带着股不服输的劲——他记得迪丽热巴说过,“喜欢努力的人”,那他就要做最努力的那个。
音乐响起,刘耀文瞬间进入状态。脚步卡点精准,手臂动作利落,rap的咬字清晰又有力量,舞台上的狠劲在练习室里完全释放。可跳到一半,他余光瞥见镜子旁的杂志内页,动作还是慢了半拍——照片里的迪丽热巴正看着镜头,好像在对他笑。
“喂,走神了!”丁程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手里的矿泉水瓶轻轻扔过来,“想什么呢?刚才那个转体差点顺拐。”
刘耀文接住水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丁程鑫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张杂志内页,挑了挑眉:“还说不是因为热巴老师?上次盛典回来,你手机屏保都换成她的舞台照了,以为我们没看见?”
被戳穿心思,刘耀文的脸更红了,他赶紧转过身,假装整理练舞服:“丁哥你别乱说,就是觉得那张照片好看。”
“好看就好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丁程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过来人的温和,“热巴老师确实值得喜欢,不管是作品还是为人。但喜欢归喜欢,可别影响训练,不然下次再见到她,人家问你‘最近进步怎么样’,你怎么回答?”
刘耀文愣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丁哥。我不会影响训练的,我会更努力的。”
他说的是真心话。他不想只做远远看着迪丽热巴的人,不想每次见到她都只能紧张得说不出话,他想成为能跟她站在同一舞台、能跟她平等交流的人,想让她提到自己时,能笑着说“刘耀文啊,他很努力,也很优秀”。
那天晚上,练习室的灯直到凌晨才熄灭。刘耀文背着舞蹈包走出公司,晚风有点凉,他掏出手机,又点开了那段采访音频。
“别着急,慢慢来。每个阶段的努力都不会白费……”
迪丽热巴的声音在夜色里轻轻响起,刘耀文攥紧手机,抬头看向远处的路灯。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星光的路。他知道这条路很长,也很难,但只要一想到终点可能有她,就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
回到宿舍,刘耀文把那张杂志内页贴在了书桌前,正好对着他的椅子。他坐在书桌前,看着照片里的迪丽热巴,又点开备忘录,在之前那行字下面,又敲了一行:
“今天练到凌晨,比昨天进步了一点。热巴老师说‘慢慢来’,我会的,但我想快点追上你。”
写完,他对着屏幕笑了笑,像在跟照片里的人报备。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纸上,把那行字照得格外清晰,也把少年心底那份纯纯的、带着点傻气的暗恋,藏进了漫漫长夜的星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