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通过张真源那次迂回的“传话”后，丁程鑫感觉自己像是拿到了某种通关秘籍。他不再点甜腻的饮品，而是换成了温热的无糖乌龙茶，偶尔还会附上一块清淡的苏打饼干。
马嘉祺每次都会接受，依旧沉默，但丁程鑫能捕捉到他微微缓和的眼神，甚至有一次，他看到他极快地蹙了下眉，似乎对换掉的饼干牌子有一丝几不可查的不适应。
这一点点细微的挑剔，反而让丁程鑫雀跃——这说明他是在意的，他记住了自己之前送的味道！
这种秘而不宣的“投喂”与“接受”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游戏。丁程鑫沉溺在这种微妙的快乐里，连带着画作的色调都明媚了不少。
这天下午，丁程鑫正专心致志地描摹马嘉祺衬衫袖口下露出的一小截手腕线条，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咖啡馆，精准地扑到了他的背上。
贺峻霖“丁程鑫！好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多久没回宿舍了？嗯？让我看看是哪位天仙把我们丁哥的魂儿都勾没了！”
是贺峻霖。他嗓门清亮，动作夸张，瞬间吸引了整个咖啡馆的视线，包括角落里的马嘉祺和他的两位同事。
丁程鑫吓得差点把笔扔出去，手忙脚乱地想捂住贺峻霖的嘴：
丁程鑫“贺儿，你小声点”
贺峻霖才不管，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脖子，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向角落，精准地锁定在马嘉祺身上，上下打量，然后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
贺峻霖“哇哦——丁程鑫，你可以啊！这品位，这气质……怪不得天天泡在这儿‘写生’呢！”
他故意把“写生”这两个词咬得很重
丁程鑫的脸瞬间红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紧张地瞟向马嘉祺的方向。
马嘉祺显然也被这边的动静打扰了，抬起头，眉头微蹙。当他看到几乎挂在丁程鑫身上的贺峻霖时，眼神沉了沉，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
严浩翔立刻来了精神，看好戏似的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张真源，压低声音：
严浩翔“哇哦，又来一个？看起来关系不一般啊。咱们小丁同学行情挺好？”
张真源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目光也关切地看向马嘉祺。
马嘉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目光在贺峻霖搂着丁程鑫的那只手上停留了两秒，然后垂下眼，端起桌上的乌龙茶喝了一口，喉结滚动，动作似乎比平时慢了些。
丁程鑫“贺儿，你别闹了”
丁程鑫费力地把贺峻霖从身上扒拉下来，压低声音哀求，
丁程鑫“我在这儿画画呢”
贺峻霖“画他？”
贺峻霖凑近他耳朵，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贺峻霖“行啊，那我帮你近距离观察观察模特！”
说着，他竟直接拉起丁程鑫的手腕，朝着马嘉祺那桌走去。
丁程鑫吓得魂飞魄散，想挣脱，贺峻霖却抓得死紧。
贺峻霖“嗨，三位帅哥，打扰一下？”
贺峻霖笑得人畜无害，落落大方，
贺峻霖“我是程鑫的闺蜜，贺峻霖。听说他最近承蒙几位照顾了，特别是这位……”
他目光转向马嘉祺
贺峻霖“马总监？我们家程鑫没给你添麻烦吧？他这孩子就是实心眼，对人好起来就一根筋，没啥分寸感，您多包涵。”
丁程鑫已经社会性死亡了，低着头不敢看马嘉祺的表情，只想原地消失。
严浩翔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张真源赶紧站起来打圆场：
张真源“你好，我是张真源，这位是严浩翔。丁同学很可爱，没添麻烦。”
他说完，悄悄看了一眼马嘉祺
马嘉祺终于抬起了眼。他的目光先落在贺峻霖紧紧抓着丁程鑫手腕的那只手上，然后缓缓上移，对上贺峻霖带着挑衅和探究的笑眼，最后，落在了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衣领里的丁程鑫身上。
空气凝固了几秒。
就在丁程鑫以为马嘉祺要冷着脸请他们离开时，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听不出喜怒：
马嘉祺“他很好。”
短短三个字，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寂静的湖面。
丁程鑫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马嘉祺。
马嘉祺却没有看他，而是对着贺峻霖，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语气甚至称得上平和：
马嘉祺“谈不上照顾，互不打扰而已”
这话说得疏离又客气，仿佛在划清界限。但结合他刚才那三个字，又像是在一种变相的……维护？
贺峻霖眉毛挑得更高了，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感兴趣。
马嘉祺却不再给他们时间，重新看向电脑屏幕：
马嘉祺“我们还有工作”
逐客令下得礼貌又冰冷。
贺峻霖“ok，那不打扰了”
贺峻霖见好就收，爽快地拉着还在发懵的丁程鑫往回走，路过吧台时还顺手给自己买了杯拿铁。
回到座位，丁程鑫的心还在狂跳，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马嘉祺那句“他很好”。
贺峻霖吸着咖啡，看着闺蜜魂不守舍的样子，摇了摇头
贺峻霖“完了，丁程鑫，你彻底栽了。”
他凑近，压低声音，
贺峻霖“不过嘛……这位马总监，有点意思。我看有戏。”
丁程鑫“有什么戏？”
丁程鑫哭丧着脸，
丁程鑫“他明明说‘互不打扰’……”
贺峻霖“笨！”
贺峻霖戳他脑袋
贺峻霖“他那种性格，要是真嫌你烦，早就让你滚了，还能让你在旁边画这么久？还能喝你送的茶？还能当着别人的面说你‘很好’？他那是嘴硬！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
丁程鑫眨眨眼，好像……有点道理？
另一边，马嘉祺盯着屏幕，上面的代码和数据却一个也看不进去。
严浩翔欠嗖嗖地过来
严浩翔“马哥，‘他很好’哦？‘互不打扰’哦？啧啧，这冰山裂得缝还挺别致。”
马嘉祺一个冷眼扫过去。
严浩翔立马举手投降
严浩翔“我闭嘴我闭嘴！不过说真的，人家小同学闺蜜都来‘验货’了，您这进度条是不是得拉快点了？”
张真源也温和地开口
张真源“嘉祺，丁同学看起来确实很单纯，挺认真的。”
马嘉祺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微凉的茶杯壁。
那个叫贺峻霖的，和丁程鑫的亲密无间，让他心里升起一丝陌生的、极其不舒服的躁意。那种张扬的维护和试探，也让他意识到，那个小画家并非孤立无援。
他周围，很热闹。
而那句脱口而出的“他很好”，甚至超出了他自己的控制。
他烦躁地合上电脑。
马嘉祺“今天先到这里。”
说完，他起身离开，背影依旧挺拔冷硬，却莫名透着一丝仓促的意味。
严浩翔和张真源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讯息：有人，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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