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杨博文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飘落的樱花。左奇函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将一件薄外套披在他肩上。

"小心着凉。"左奇函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心颤。

杨博文没有躲开。他发现自己开始习惯这种温柔的触碰，甚至...有些贪恋。

"今天的早餐是你喜欢的法式吐司，"左奇函牵起他的手，"我特意去买了新鲜的蓝莓酱。"

餐厅里，阳光透过纱帘洒在餐桌上。左奇函细心地为他倒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就像过去无数个早晨一样。

杨博文咬了一口吐司，香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抗拒左奇函准备的食物了。

"好吃吗？"左奇函期待地看着他。

"嗯。"杨博文点点头，看到左奇函眼中闪过的欣喜，心里竟也泛起一丝愉悦。

这种变化让他害怕。他开始分不清，这种依赖是因为囚禁，还是...真的产生了感情。

午后的钢琴房里，左奇函坐在他身边。他们的肩膀轻轻相碰，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

"教我弹这首曲子吧。"左奇函指着乐谱上的《卡农》。

杨博文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左奇函笨拙地跟着他的节奏。当两人的手指不小心碰在一起时，杨博文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对不起，"左奇函轻声说，"我太笨了。"

"没关系，"杨博文下意识地回答，"慢慢来。"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这种温柔的语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晚上，左奇函为他准备了热水澡。浴缸里飘着薰衣草精油，舒缓的香气让他放松下来。

"需要我帮你擦背吗？"左奇函站在浴室门口，眼神纯净得像个孩子。

杨博文本该拒绝的，但他发现自己点了点头。当温热的手掌贴上他的后背时，他闭上了眼睛。

这种亲密让他感到安心，却又充满罪恶感。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被囚禁的，但为什么...会贪恋这份温柔？

夜深人静时，杨博文躺在床上，听着左奇函均匀的呼吸声。月光洒在那张熟睡的脸上，他第一次发现，左奇函的睫毛很长，像蝴蝶的翅膀。

"我一定是疯了..."杨博文轻声自语。

他伸手想触碰那张脸，却在最后一刻缩回了手。内心的矛盾几乎要将他撕裂——他恨左奇函的囚禁，却又无法否认那份日渐滋生的依赖。

第二天早上，杨博文发起了低烧。左奇函急得团团转，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边。

"对不起，"左奇函握着他的手，声音哽咽，"都是我的错，不该让你着凉的。"

杨博文看着那双泛红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心疼。他抬起手，轻轻擦去左奇函眼角的泪水。

这个动作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博文..."左奇函的声音颤抖，"你...原谅我了吗？"

杨博文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任由左奇函将他搂入怀中。温暖的怀抱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却也让他害怕——害怕自己会彻底沦陷在这份扭曲的感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