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审讯

李锐和郑雄被带到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安全屋。房间四面都是隔音墙，只有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便衣人员收走了他们所有的通讯设备，但没有上手铐。

“在这里等候。”为首的男子说完便锁上门离开。

郑雄警惕地检查房间：“没有监控设备，但肯定有隐藏的麦克风。”

李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大脑飞速运转。总参二部直接介入，说明事态已经升级到最高级别。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会成为调查对象。

两小时后，门开了。一个身着少将军服的中年男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持枪警卫。李锐认出这是总参二部的副部长周振国。

“李锐同志。”周振国坐下，将一份档案放在桌上，“你知道为什么请你来吗？”

“不清楚，首长。”李锐保持镇定。

周振国打开档案，推到他面前：“过去72小时内，有三起严重安全漏洞，都发生在你参与或知情的行动中。西山矿场、基地遇袭、还有昨晚的研发中心潜入。”

李锐心中一凛：“首长，这些行动都有正式记录和批准...”

“正是这个问题。”周振国打断他，“所有相关记录都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唯一剩下的，是你个人设备上的行动日志。”

李锐突然明白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有人不仅要陷害他，还要彻底抹去所有证据。

“我要求与赵志刚教官通话。”李锐说。

周振国摇摇头：“赵志刚同志正在接受隔离审查。事实上，正是他提供的证词，让我们决定对你采取措施。”

这句话像一记重击。李锐难以相信赵志刚会背叛，但想到之前的种种疑点，又不得不怀疑。

“我需要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李锐直视周振国的眼睛，“给我24小时，我能找到真相。”

周振国沉思良久，终于点头：“12小时。如果你能在这段时间内找到确凿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事情还有转机。否则...”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离开安全屋时，周振国悄悄塞给李锐一个纸条。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一句话：“打这个号码，说是老周介绍的。”

李锐和郑雄立即行动。他们先用公共电话联系了那个号码，接电话的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老周的朋友？来西山老街23号，半小时后见。”

西山老街23号是一家老式钟表店。店里，一位白发老人正在修理怀表。看到李锐，他抬起头，眼镜后的眼睛锐利有神：

“你是李建明的儿子？长得真像他。”

老人自称老杨，是国安部的元老，现已退休。他带着两人来到店后的密室，里面满是各种老式通讯设备。

“周副部长是我的老部下。”老杨一边说一边启动设备，“他暗示我你需要帮助。现在说说你的情况。”

听完李锐的叙述，老杨皱起眉头：“这件事比想象的更复杂。你说的那个研发中心，我们监视很久了。它的背后是一个跨国集团，但与国内某些势力有密切联系。”

老杨调出一组数据：“最近有一笔巨额资金从海外流入，接收方是...逆锋基地的一个秘密账户。”

“这不可能！”郑雄惊呼。

“除非...”李锐突然想到什么，“除非有人以基地的名义设立了影子账户。”

就在这时，老杨的设备发出警报：“有人追踪到这里了，你们得快走！”

他们刚从后门离开，前门就被撞开。老杨在最后时刻塞给李锐一个U盘：“这里面有你需要的证据！”

在安全撤离点，李锐查看U盘内容。里面不仅有资金往来的完整记录，还有一段监控视频——显示赵志刚在深夜秘密会见一个蒙面人。

但最令人震惊的是视频的日期：正是李锐被带走接受调查的那个晚上。

“赵教官当时也在被审查，怎么可能...”郑雄疑惑道。

李锐突然明白了一切：“这不是赵教官！看这里——”他暂停视频，放大画面中人物的左手，“赵教官左手有道疤痕，这个人没有。这是伪装！”

就在他们分析视频时，李锐的备用通讯器收到一条加密信息：“证据已收到。立即前往坐标XX.XXXX，XX.XXXX，有重要物证。小心尾巴。——夜莺”

发信人竟然使用了他只在战术研究组使用的代号。

李锐和郑雄立即行动，但途中多次发现被跟踪。在一个十字路口，李锐突然改变方向：

“不去坐标地点了，这是个陷阱。”

“为什么？”郑雄问。

“夜莺这个代号，只有战术研究组的人知道。但发送信息使用的加密方式，却是三年前就淘汰的旧协议。”李锐冷静分析，“有人在模仿乌鸦的手法。”

他们决定反向追踪信号源，最终定位到城郊的一处废弃工厂。在工厂内，他们发现了一个临时的通讯中心，墙上贴满了李锐的照片和行动轨迹。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与李锐一模一样的军官证，只有照片不同——那是一个与李锐有七分相似的年轻人。

“替身...”李锐喃喃道，“他们准备用替身来顶替我。”

突然，工厂大门关闭，一个声音从喇叭中传来：

“游戏结束，李锐同志。或者我该说...夜莺先生？”

灯光亮起，周振国带着武装人员出现在二楼平台。但此时他的眼神和语气都与之前判若两人。

“很遗憾你选择了错误的一方。”周振国举枪瞄准，“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会有人代替你继续‘工作’了。”

李锐平静地看着他：“你才是真正的乌鸦，对吗？或者说，乌鸦之一？”

周振国笑了：“聪明。但正如你所见，乌鸦从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在枪口下，李锐的大脑飞速运转。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