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顾琛沉默了几秒。 璃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哭声更加凄楚无助,充满了真实的恐慌(这次大半是真的):“顾总……求您了……我就她一个亲人了……我不能不去……呜呜……” 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将一个得知母亲病危、惊慌失措的女儿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顾琛大概是被她这前所未有的崩溃哭声扰得心烦,或者是对那个他用来拿捏她的“工具人”母亲确实还有那么一丝“物尽其用”的考量,终于冷冷开口:“地址。” 璃月立刻报上医院名字和病房号,抽噎着补充:“医院说情况很危险……可能需要马上手术……我、我好怕……” “等着。”顾琛丢下两个字,挂了电话。
璃月握着手机,瘫坐在地毯上,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几分钟后,特助的电话打了进来,言简意赅:“璃月小姐,车在楼下。顾总吩咐,您可以去医院,但我们会有人陪同。所有医疗费用公司会负责,请您保持冷静,不要做出任何失态的举动。” “陪同”?是监视才对吧。 但无论如何,她获得了出门的许可! “谢谢……谢谢您……”璃月的声音依旧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感激,“我……我这就下去。”
她飞快地换上一身简单素净的衣服,甚至故意把头发揉得有些乱,看起来更加仓皇可怜,这才匆匆下楼。 司机和另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人(显然是新来的“陪同”)已经等在车旁。 一路无话。璃月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手心因为紧张和一丝兴奋而微微出汗。母亲病重是意外,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或许正是她打破僵局的最好机会!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璃月在“陪同”的示意下,快步走向病房。特助已经先一步到达,正在与医生交谈。 “病人是急性心梗,情况暂时稳定了,但需要尽快进行心脏搭桥手术。”医生语气严肃,“手术有风险,需要家属签字。” 璃月看到病床上那个面色苍白、带着氧气面罩的陌生中年妇女(根据原主记忆),立刻扑到床边,眼泪说掉就掉:“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她哭得情真意切,一半是演的,一半也是被这紧张的氛围和自身处境所激发的真实情绪。 特助看向她:“璃月小姐,医生的意思您听到了。手术需要签字。” “我签!我签!”璃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点头,接过笔的手都在颤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一刻,她仿佛真的成了一个无助的、只能承担起责任的女儿。
手续办完,母亲被推进了手术室。 璃月和特助,以及那个黑衣男人守在手术室外。 漫长的等待。 璃月缩在走廊的塑料椅上,双手紧紧交握,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看上去脆弱又可怜。 特助在一旁打着电话,似乎是在向顾琛汇报情况。 璃月竖起耳朵,隐约听到“情况属实”、“手术中”、“需要人照顾”等字眼。 她的心慢慢安定下来。看来,顾琛核实了情况,暂时没有起疑。
几个小时过去,手术灯终于熄灭。 医生走出来,表情略显疲惫:“手术很成功,但病人需要绝对静养和长期的康复治疗,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后续的护理非常关键。” “谢谢医生!”璃月喜极而泣,连连鞠躬。 特助也松了口气,再次走到一边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特助走过来,对璃月说:“璃月小姐,顾总吩咐,会请最好的看护和专家负责您母亲的后续治疗。您可以暂时留在医院陪同,但请注意分寸,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璃月心中狂喜!暂时留在医院!这意味着她获得了短暂的、相对自由的时光! 但她脸上却露出担忧和犹豫:“可是……顾总那边……我的那些行程……” “顾总已经知道了。他会处理。”特助公事公办地说,“这位会留下来,负责您和您母亲的安全。”他指了指那个黑衣男人。 果然,监视还在。但毕竟是在医院,环境相对复杂,总比在那间无所不在的监控公寓要好操作得多!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顾总,谢谢您。”璃月乖巧地应下。
母亲被推回了加护病房。 璃月坐在病床前,看着昏睡中的“母亲”,心情复杂。这个工具人般的母亲,此刻却成了她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她需要留下来,必须留下来。 不仅是为了照顾母亲,更是为了利用这段时间,去完成那部《南城旧事》的拍摄! 但这需要更周密的计划。如何摆脱这个黑衣保镖,定期去剧组?
接下来的两天,璃月表现得无可挑剔。 她日夜不休地守在病房(当然,趁保镖换班或打盹时偷偷休息),细致地帮母亲擦身、按摩(做样子),和医生护士沟通时也礼貌又焦急,将一个孝顺、脆弱又坚强的女儿形象塑造得深入人心。 连那个一向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看她的眼神似乎都缓和了一丝。 【系统:伪装值+10。当前环境安全性小幅提升。】
期间,顾琛一次都没来过,只让特助送来了一次补品和一张额度不小的副卡。 璃月对着特助感恩戴德,转头就把副卡收好——这可是以后的跑路资金! 她偷偷用之前记下的加密软件账号联系了赵芳,简单说明了情况,并告知了自己近期的“被困”地点。 赵芳只回了一句:“收到。静候时机。”
时机很快来了。 主治医生找到璃月,神情严肃:“璃月小姐,您母亲的情况虽然稳定,但后续的康复治疗非常重要。我们医院有全市最好的心内科康复中心,但我个人建议,如果条件允许,可以考虑转去郊区的静安疗养院,那里环境更幽静,更适合长期休养,专业程度也不逊色。” 静安疗养院? 璃月的心猛地一跳!那地方她知道,离《南城旧事》的拍摄地非常近! 这到底是医生的真实建议,还是……周慕白或者赵芳的手笔? 无论是什么,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她按捺住激动,脸上露出为难又渴望的神情:“静安疗养院……我听说过,可是……那里的费用……” “费用方面您不用担心,顾总会负责。”特助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接过了话头。他显然也听到了医生的话。 璃月看向特助,眼神充满了期盼和小心翼翼:“真的可以吗?可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