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世界开启，3——2——1！”
系统的电子音刚落，王斌眼前就凭空悬起块半透明的屏幕，像块蒙着雾的玻璃，里头正簌簌滚着淡蓝色的字。陈晓站在他旁边，原本攥着糖果的手突然紧了紧，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最上头——“西游记”三个楷体字正慢慢浮出来，墨迹还带着点湿意。
“西游记？”她小声嘀咕，指尖在裤缝上蹭了蹭，“电视剧里孙悟空不是挺帅的吗？”
话音刚落，屏幕里的字突然变了样，换了种冷硬的笔锋：“书中世界连通——西游记小时空开启。书中大男主孙悟空：脾气暴躁，尖嘴猴腮，孤寡脸，十分恐怖。身高一米四，战斗力天花板，手持如意金箍棒。”
陈晓“呀”了一声，往后缩了半步。王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脑壳里突然想起张老板骂他时的样子——也是这“尖嘴猴腮”的词，只不过那会儿骂的是他画的洗衣机。
还没等他琢磨完，屏幕上的字又翻了页：“第二本，《聊斋志异》。苦命女鬼聂小倩，人心人性。”紧接着是第三行，“第三本，《白蛇传》。白素贞修得正道，一心向善。”
“诡异、规则、怪谈、惊悚、恐怖——”系统的声音混着点电流声，“三方作者观战现实世界，弹幕准备。”
王斌刚想问“弹幕咋发”，屏幕角落突然弹出个小框，里头影影绰绰站着三个人影。靠左的是个穿青布长衫的老者，手里捏着本线装书，书页边角都磨白了；中间的人背着手，腰间挂着支毛笔，眉眼间带着点桀骜；最右边的妇人穿件素色襦裙，手里攥着块绣着白蛇的帕子，看着最温和。
“哎呦，吴兄！”青布长衫的老者突然拱了拱手，声音透过屏幕飘过来，带着点地府特有的阴冷潮气，“在地府久仰大名！当年看你写那石猴闹天宫，我这笔都差点握不住——”
王斌心里“咯噔”一下——吴兄？青布长衫？这不是蒲松龄吗？那中间那位……
果然，穿素色襦裙的妇人浅浅笑了笑，刚要开口，蒲松龄又转头看她，眼里带着点好奇：“不知这位写《白蛇传》的姑娘姓甚名谁啊？我在地府翻遍了志怪簿，竟没见过你的名号。”
中间背着手的人——想来就是吴承恩了——哼了声，没接话，只是目光扫过屏幕外头的王斌三人，像在打量什么稀奇物件。王斌赶紧把陈晓往身后拉了拉，手摸到口袋里的画稿，突然觉得那台抽象洗衣机，好像比屏幕里说的“一米四战斗力天花板”安全多了。
屏幕上的弹幕框开始闪，王斌低头看见自己的名字亮着，旁边还挨着“陈晓”“刘晓明”——刘晓明那小子不知啥时候站到了台阶下，正仰着头扒拉屏幕边缘，嘴里还叼着半块没吃完的橡皮。
“发啥弹幕啊？”刘晓明含混不清地喊，“能问孙悟空借金箍棒不？我想打我们班那个抢我橡皮的！”
王斌没理他，眼睛还盯着屏幕里的蒲松龄。只见那老者正捻着胡子笑，跟吴承恩凑得近了些：“吴兄你看这现实世界的娃，倒比你书里的猴儿还野。”
吴承恩没应声，指尖在腰间的毛笔上敲了敲，屏幕上“孙悟空”三个字突然颤了颤，像被谁狠狠攥了把。王斌心里一紧——这副本还没正式开始，怎么就透着股要打架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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