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五十，她准时到达梧桐广场的钟楼下。清晨的广场人不多，几只鸽子悠闲地踱步，远处有老人在打太极拳。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江岁晚正低头看表，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来得真早。”
她转身，看见宋昭翌站在不远处。他穿着简单的白色校服衬衫，袖子整齐地挽到手肘，露出白皙的手臂。肩上挎着书包，手里还拿着两盒牛奶。
“给你。”他递过一盒牛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连衣裙，很快移开视线，“早上喝点热的比较好。”
江岁晚惊喜地接过：“谢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牛奶？”
宋昭翌顿了顿，淡淡道：“猜的。”但他微微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的平静。
去学校的路上，两人并肩而行。江岁晚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宋昭翌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应一两声。走到校门口时，他们遇见了陈洛溪。
“哇！你们真一起来上学啊！”陈洛溪眼睛一亮，促狭地朝江岁晚挤挤眼，“我说你怎么拒绝我一起上学的邀请呢！”
江岁晚脸一红，急忙解释：“我们只是顺路...”
“是啊，特别顺路，一个东一个西的顺路。”陈洛溪故意拉长声音，笑得更加灿烂。
宋昭翌面色不变，只是对江岁晚轻轻点头：“我先去教室了。”说完便转身离开，步伐比平时快了几分。
“哎呀，他是不是不好意思了？”陈洛溪挽住江岁晚的胳膊，小声嘀咕，“不过说真的，你们俩站一起还挺配的。”
“别瞎说！”江岁晚轻捶她一下，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泛起微笑。
上午的课程进行得很顺利。课间休息时，江岁晚拿出宋昭翌给的笔记本复习。坐在前座的卞笑风回头借橡皮，瞥见笔记，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不是宋昭翌的笔记吗？他居然外借？”
江岁晚不解：“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多少人想借他的笔记看一眼都不行。”卞笑风压低声音，“上学期期末考试前，班花亲自去借，他愣是没给，把人家气哭了。”
江岁晚愣住了：“为什么啊？”
“谁知道呢？”卞笑风耸耸肩，“反正他这人怪得很，不爱说话，不爱交际，成绩却好得离谱。老师们都宠着他，毕竟他能拉高平均分嘛。”
江岁晚下意识地看向宋昭翌的座位。他正低头看书，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形成一道柔和的光晕。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他抬起头，与她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江岁晚连忙低下头，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午休时间，江岁晚和陈洛溪一起去食堂。打好饭找座位时，她们看见了独自坐在角落的宋昭翌。
“要不要叫他一起？”江岁晚小声问陈洛溪。
“你去叫呗，”陈洛溪推推她，“我看他就愿意理你。”
江岁晚犹豫了一下，还是端着餐盘走过去：“宋昭翌，我们可以坐这里吗？”
宋昭翌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点头：“随便。”
by季西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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