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锡的录制基地藏在郊区，宁砚拖着行李箱进门时，刚好碰到一群穿着训练服的男孩往练习室走，吵吵嚷嚷的，像刚下课的学生。
负责对接她的场务小陈笑着迎上来
场务小陈“宁编剧，你可算到了，衍生剧本的拍摄清单还得跟你核对下。”
两人往办公区走时，小陈絮絮叨叨地说
场务小陈“这节目看着热闹，幕后可累了，选手们每天练十几个小时，有的凌晨一两点还在练。昨天李昀锐他们组排舞蹈，他动作总跟不上，被舞蹈老师留到三点。”
宁砚脚步顿了顿
宁砚“他舞蹈基础很差吗？”
场务小陈“倒也不是，”
小陈挠挠头
场务小陈“就是太较真了，一个wave动作，别人练会就行，他非得抠细节，直到老师说‘过关’才肯停。不过也有人说他是装努力，想博同情。”
办公区设在练习室旁边的小楼里，宁砚的临时工位靠窗，抬头就能看到楼下的练习室。
她刚把电脑打开，就听到楼下传来熟悉的旋律——是《你给我听好》的伴奏。
她起身往下看，李昀锐正站在镜子前，手里拿着歌词本，一边唱一边对着镜子调整表情。
他没穿训练服，还是昨天见的那件黑色卫衣，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
唱到上次失误的转音时，他停了下来，眉头皱着，反复练了三遍，还是不满意，最后干脆把歌词本摔在地上，双手撑着镜子，肩膀微微发抖。
宁砚看得有些发怔，她想起自己写剧本时，也总因为一个场景不满意，反复修改到凌晨。
那种“想做好却做不好”的挫败感，她太懂了。
场务小陈“宁编剧，核对下拍摄清单。”
小陈拿着文件夹走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清单上列着下周要拍的内容：选手晨练、分组排练、导师指导，还有一个“选手真心话”环节。
场务小陈“真心话环节得提前跟选手沟通，不然他们可能不敢说真话。”
小陈提醒道
场务小陈“尤其是李昀锐，他最近被骂得厉害，节目组怕他说话太直接，又引争议。”
宁砚翻到清单最后一项，写着“李昀锐专属片段：校园生活回忆”。
她想起资料里说他是华中科大的，便问
宁砚“这个片段是想突出他的学霸身份吗？”
场务小陈“对，平台想平衡下他的争议，”
小陈点点头
场务小陈“不过得找他确认细节，比如他在学校的趣事，有没有拍短片的幕后故事。我下午带你去见他？”
宁砚刚想答应，就看到楼下的李昀锐弯腰捡起歌词本，拍了拍上面的灰，又重新站回镜子前，这次他没急着唱，而是拿出手机，对着屏幕里的教学视频，一点一点抠转音的技巧。
阳光透过练习室的窗户，落在他身上，像给他镀了一层光。
她忽然改了主意
宁砚“先不用，我先整理下校园片段的大纲，明天再找他聊吧。”
可她没说出口的是，她怕现在去找他，会打断他这份难得的专注——就像她写剧本时，最讨厌被人打扰一样。
只是宁砚不知道，第二天的见面，会比她预想的要早得多，也意外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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