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的哨声撕裂了体育馆的穹顶。
乔然站在VIP包厢里,指尖摩挲着那枚镶血钻的图章戒指——戒面上刻着“乔”字,是父亲的遗物。她俯瞰着场下:华阳队的队员们像被抽去脊骨的提线木偶,楚逍在第三次投篮失败后蜷缩在角落,护腕下的疤痕在聚光灯下泛着病态的青白;海明风的右腿裹着厚厚的绷带,每挪一步都带出血迹;乔子轩的球衣被汗水浸成深蓝色,他死死攥着乔子俊的旧篮球,指节泛出青筋。
比分牌刺眼地跳动着:38:56。距离第三节结束还有5分钟。
“垃圾们。”乔然按下怀表,表盖弹开露出一张老照片——父亲与乔子俊父亲在篮球架下的合影,照片边缘被腐蚀性液体灼出焦痕,“当年你们捧着乔子俊的球衣哭天抢地,可现在连我的影子都追不上。”她的声音通过场内广播扩散,每个字都像冰锥扎进队员耳膜。
楚逍突然干呕起来。护腕滑落的瞬间,事故那夜的血渍纹身暴露在灯光下——那朵用伤疤编织的玫瑰在强光下迅速枯萎。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饮水桶,纯净水在地板上蜿蜒成狰狞的河。
“看啊,天才球员连水都不敢喝了!”乔然的保镖们突然从观众席站起,他们胸前的VIP徽章同时亮起红光,“华阳队的真身,不过是条会摇尾巴的狗!”
场馆里爆发嘘声。海明风突然将金项链的断口处对准天花板,微型摄像头弹出的瞬间,他嘶吼着将信号传入裴晨冰预留的加密频道:“启动B计划!”
大屏幕突然剧烈闪烁。乔子轩趁乱冲向技术台,将烧焦的芯片塞进读卡器——那是海明风从诊所掰下的关键证据。芯片读取的进度条在枪声响起的瞬间跳至100%:屏幕上赫然播放着三年前美国赛场的监控录像!
“那场比赛的哨子……是乔然买的!”楚逍的声音穿透嘈杂,他指向录像中一个慢放的镜头:当乔子俊被撞飞时,裁判的对讲机里传来乔然的笑声,“她赌我们队夺冠,好让父亲的商业对手破产!”
场馆死寂。乔然的保镖们面如死灰,他们的赌球流水单在大屏幕上逐条展开,最后定格在“乔然转账300万给黑哨”的记录上。观众席爆发震怒的吼声,几个赌徒模样的人突然冲向VIP包厢。
“比赛继续!”裁判举起哨子时,乔子轩的瞳孔在燃烧,他用左手将篮球狠狠砸进hoop——球网震颤的瞬间,分数牌跳成40:56。
楚逍突然活了。
他扯碎护腕,疤痕在灯光下绽放出血色玫瑰。面对乔然雇佣的“王牌球员”,他使出流光战步,球鞋在地板刮出焦痕,三分球穿网而过!50:56。
海明风在最后30秒拖着伤腿冲向篮下。乔然的保镖对他犯规,他重重摔在地板上,金项链的残片扎进伤口。罚篮!第一球稳稳命中,第二球出手时,他突然将弧线抬高——球在空中划出诡异抛物线,精准砸中技术台上方的投影仪!
“哐当!”投影仪坠落,砸碎了乔然包厢的玻璃。她尖叫着后退,怀表滚落在地,照片里父亲的笑脸被血钻戒折射的光刺穿。
终场哨声响起时,比分定格在59:58。
海明风在队友搀扶下走向领奖台,他将奖杯推向乔子轩:“给我哥留个位置。”金项链的断口处,微型摄像头突然弹出最后一帧画面:乔子俊在医院监护仪上跳动的心电图。
“哥……醒了。”乔子轩的泪水滴在旧篮球上,乔子俊的吊坠突然发烫,金属表面映出乔然被警方带走时,她戒指上的血钻迸裂成齑粉的模样。
场馆上空,八号球衣在风中舒展,像面破茧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