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格外清冷，苏晚坐在书房里，盯着电脑屏幕。论坛上的帖子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标题一个比一个刺眼。
"苏晚私生活混乱""她和顾承淮的地下情""苏氏酒业财务造假"。
她端起保温杯抿了口热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窗外梧桐树的影子在玻璃上晃动，像是无数双伸向她的手。
"你至少要吃点东西。"许知微把早餐放在茶几上，热气腾腾的豆浆冒着白雾。她穿着浅蓝色毛衣，头发随意扎成马尾，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苏晚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保温杯里的水还温着，但她总觉得喉咙发干。
"这些帖子都是林薇薇的手笔。"许知微翻着手机，"我已经让公关团队开始处理了。"
"别碰我的电脑。"苏晚突然出声。许知微的手停在半空，指尖距离键盘只有一寸。
两人沉默地看着对方。许知微的眼神很坦然，像是被冤枉的小动物。
"我就是想看看舆情数据。"她说，"这样能更有针对性地应对。"
苏晚没再说话。她知道许知微说的是实话，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哪里不对劲。昨夜那个信号，那个轨迹，那些细节像细小的针，一根根扎进她心里。
"我去换件衣服。"许知微起身走向客房，背影单薄。
苏晚立刻调出手机定位界面。屏幕上两个红点依然清晰，一个在自己这里，另一个——
还在顾家。
她盯着那个点看了很久，直到听见客房门关上的声音。雨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道明亮的线。
她打开后台系统，调取昨晚的数据。凌晨一点十七分，许知微的手机信号确实离开了这栋别墅。方向是……
林薇薇的公寓。
心跳漏了一拍。她迅速翻看聊天记录，发现昨夜许知微发来的消息时间，正好是她手机离线的时候。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许知微回来时换了件白色衬衫，头发重新梳过，"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累。"苏晚合上笔记本电脑，"我刚接到顾老爷子的电话，他想见我们。"
许知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现在？"
"现在。"
顾家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像块冰。顾老爷子坐在主位，顾承宇和顾承淮分坐两侧。看到苏晚和许知微进来，顾承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小姐来得倒是挺快。"他说。
"比起某些人暗中使绊子的速度，不算什么。"苏晚直视着他，"不知道顾大公子昨晚有没有好好休息？"
顾承宇的笑容僵了一下。
"今天不是来吵架的。"顾老爷子敲了敲拐杖，"我听说网上有些不太好的消息。"
"不过是些无聊的谣言。"许知微笑着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澄清资料。"
"哦？"顾老爷子看着苏晚，"那你来说说，苏氏酒业真的没有问题？"
苏晚不慌不忙地打开文件夹："三年前，有人挪用苏家资金投资失败，这笔钱至今没有归还。"
顾承宇的脸色变了。
"苏小姐说话要有证据。"他冷冷地说。
"当然。"苏晚从包里抽出一份合同，"这是当年签署的秘密协议，您不会否认自己的签名吧？"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顾老爷子的目光在儿子和文件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落在苏晚身上。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还有。"苏晚继续说，"最近网络上的负面舆论，都是顾大公子授意林薇薇做的。不过……"她停顿了一下，"我想知道，是谁泄露了我们的内部信息。"
所有人都看向许知微。
她站在那里，表情平静："苏晚，你怀疑我？"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苏晚说，"昨晚你的手机信号，为什么会出现在林薇薇的公寓附近？"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许知微轻轻叹了口气："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顾承宇露出得意的笑容："怎么样，苏小姐，现在知道自己身边也有'内鬼'是什么感觉？"
"我早就知道了。"苏晚的声音很平静，"只是没想到会是你。"
许知微苦笑："你知道吗？前世我因为你的事失去了所有。这一世我以为可以改变命运，却发现……"她看着苏晚，"我还是逃不出这个圈子。"
"所以你就选择了背叛？"
"不是背叛。"许知微说，"我只是想活下去。顾承宇答应我，只要帮他这一次，就能让我拥有想要的一切。"
苏晚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你走吧。"她说，"我不想再看到你。"
许知微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她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单。
会议室内，顾老爷子开口了："看来，我们需要重新评估一下合作关系了。"
顾承宇的笑容消失了。
夜幕降临，苏晚独自走在街上。路灯昏黄，照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她走进一家茶馆，角落里坐着一个女人。长发披肩，穿着黑色风衣。
"事情办妥了？"女人问。
"嗯。"许知微坐下，"她已经不再信任我了。"
女人笑了："很好。接下来就等着看戏吧。"
窗外，雨又下了起来。
\[未完待续\] | \[本章完\]苏晚把咖啡杯推到一边，金属勺柄磕在瓷杯边缘，发出清脆的响。许知微收拾早餐的动作顿了下，手指蜷缩起来。
"我出去买点东西。"她说。
"现在？"
"嗯。"许知微抓起包，"你不是说要见顾老爷子吗，总不能空着手去。"
苏晚看着她系围巾，动作比平时快了些，围巾尾端扫倒了茶几上的打火机。金属物件滚到地毯里，谁都没动。
门关上的瞬间，苏晚抓起手机。定位界面刷新，红点开始移动，方向是市中心商业街。她盯着看了半分钟，突然发现不对——那条路根本没有礼品店。
她打开电脑后台，调取最近三个月的消费记录。许知微的所有购物都集中在城东，而此刻的轨迹，正指向城西某栋写字楼。
手机震动，是公关团队发来的紧急报告。舆情热度飙升，有视频流出：模糊的画面里，穿着和苏晚相似外套的女人走进了顾承淮的公寓。
苏晚的手指停在转发键上。窗外传来汽车发动声，她冲到窗边，只看到出租车尾灯消失在路口。
会议室的中央空调开得很足，苏晚却觉得闷。顾老爷子的目光像秤砣压在她肩上。
"苏氏酒业的账目，"老人开口，"需要第三方审计。"
"可以。"苏晚从文件夹抽出另一份资料，"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请教顾大公子，三年前这笔八百万的转账，用途是什么？"
顾承宇的脸色变了。顾承淮突然站起来："我建议暂停讨论财务问题。"
"为什么？"苏晚把协议推向桌心，"因为顾大公子用家族资金投资虚拟货币，结果血本无归？"
顾老爷子的拐杖重重砸在地板上。顾承宇猛地起身："你胡说！"
"监控录像和转账凭证都在这里。"苏晚平静地说，"包括您亲自签署的担保协议。"
会议室陷入死寂。顾承淮突然掏出手机："我刚接到匿名邮件，有人举报苏小姐伪造证据。"
苏晚笑了："那你问问举报人，知不知道我书房装了信号屏蔽器？"
所有人的手机同时亮起。热搜正在更新：#苏晚许知微十指紧扣照曝光#。照片里的两人站在商场珠宝柜台前，许知微的手搭在苏晚腕间。
苏晚的手机也在震。许知微发来消息："顾老爷子身体不舒服，我们改天再谈？"
她没有回复，而是调出商场监控。画面里，许知微在珠宝店停留了十七分钟，但买下钻戒的，是另外一名戴着口罩的女人。
雨滴打在玻璃窗上，苏晚望着茶馆对面的女人。对方搅动着红茶，手腕纤细。
"许知微已经出局了。"女人说。
"你到底是谁？"
女人笑了："你猜。"
门外的雨更大了，霓虹灯在积水里扭曲成破碎的光斑。苏晚握紧包里的录音笔，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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