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台上的风有点凉，我下意识裹紧了披风。这身丝绸料子摸起来滑溜溜的，跟实验室里那件白大褂完全是两码事。抬头望天，月亮正往云里钻，今晚是十五，但月光不像记忆里那么亮。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子里的怀表，金属外壳已经不冰手了。这是我穿越过来唯一带着的东西，铜壳表面还留着上次实验时溅上的硫酸痕迹。每次摸到这个，我就觉得还能抓得住现实。
"昭月，时辰快到了。"
父亲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我转过身，看着他提着灯笼一步步上来。沈明德四十出头的模样，穿着祭酒的官服，腰间玉带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祭月仪式要开始了吧？"我问他，语气尽量放得自然些。其实心里憋了一肚子问题，比如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搞祭典，还有那个摆在台中央的日晷到底有什么用。
"敬天知命，是我们沈家的传统。"父亲站在我身边，望着天边将要被吞没的月亮，"你虽是女儿身，但既入国子监，就该明白其中道理。"
我盯着日晷，青铜质地，上面刻着二十八宿的纹路。指针投下的影子正好落在戌时的位置，可按现代天文数据算，这时候应该偏移半度才对。
"您知道这日晷的原理吗？"我脱口而出，说完又后悔了。在北宋问这种问题，多少有点不合时宜。
父亲果然愣了一下，目光扫过我袖口露出的怀表一角，"昭月，有些事...不是非得弄明白才算懂。"
这话听得我一阵发毛。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回，远处传来编钟声，九盏青铜灯同时亮起，烟雾缭绕间，几个奴婢捧着香炉鱼贯而上。
"准备吧。"父亲转身要走，临下楼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穿梭在星图卷轴之间。突然发现头顶的北斗七星排列，竟和我在实验室模拟的银河投影惊人相似。心跳莫名加快，手指碰到日晷边缘时，似乎听到一声极轻的齿轮转动声。
风向变了，飘来一股檀香味。紫宸殿那边传来的？我皱了皱鼻子。趁着整理星图的机会，偷偷把发簪插进日晷中央的莲花纹凹槽。
刹那间，铜铃无风自动，地上投射的星图出现了重影。我死死盯着手腕上的怀表，秒针在疯狂震动。
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经不在观星台上了。熟悉的白炽灯光刺得我眯起眼，耳边传来仪器运转的嗡嗡声。我的办公桌上散落着几张报告纸，正是那块宋代瓷片的成分分析。
"见鬼..."我伸手去抓报告，指尖刚碰到纸角，整个人又被拽了回去。
冷风扑面而来，我踉跄几步扶住栏杆。掌心传来灼热感，低头一看，竟然握着一片冰裂纹瓷片。它在微微发烫，仿佛在跟我对话。
瓷片上的纹路忽然亮了起来，和日晷的光芒同频闪烁。远处飞过一只夜鸦，惊破寂静的瞬间，我看到暗处站着个人。
那人穿着深色长袍，手里捏着个和我手中相似的瓷片。月光掠过他的脸，五官轮廓分明，眼神却冷得像冬夜的井水。
"变数开始了。"他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我本能地往前迈了一步，脚下木板发出吱呀声。那人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风更大了，吹得我睁不开眼。再睁眼时，只剩满地落叶和摇晃的灯笼。瓷片温度骤降，在我掌心凝出一层霜花。
\[未完待续\] | \[本章完\]"昭月，时辰快到了。"
父亲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我转过身，看着他提着灯笼一步步上来。沈明德四十出头的模样，穿着祭酒的官服，腰间玉带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祭月仪式要开始了吧？"我问他，语气尽量放得自然些。其实心里憋了一肚子问题，比如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搞祭典，还有那个摆在台中央的日晷到底有什么用。
"敬天知命，是我们沈家的传统。"父亲站在我身边，望着天边将要被吞没的月亮，"你虽是女儿身，但既入国子监，就该明白其中道理。"
我盯着日晷，青铜质地，上面刻着二十八宿的纹路。指针投下的影子正好落在戌时的位置，可按现代天文数据算，这时候应该偏移半度才对。
"您知道这日晷的原理吗？"我脱口而出，说完又后悔了。在北宋问这种问题，多少有点不合时宜。
父亲果然愣了一下，目光扫过我袖口露出的怀表一角，"昭月，有些事...不是非得弄明白才算懂。"
这话听得我一阵发毛。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回，远处传来编钟声，九盏青铜灯同时亮起，烟雾缭绕间，几个奴婢捧着香炉鱼贯而上。
"准备吧。"父亲转身要走，临下楼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穿梭在星图卷轴之间。突然发现头顶的北斗七星排列，竟和我在实验室模拟的银河投影惊人相似。心跳莫名加快，手指碰到日晷边缘时，似乎听到一声极轻的齿轮转动声。
风向变了，飘来一股檀香味。紫宸殿那边传来的？我皱了皱鼻子。趁着整理星图的机会，偷偷把发簪插进日晷中央的莲花纹凹槽。
刹那间，铜铃无风自动，地上投射的星图出现了重影。我死死盯着手腕上的怀表，秒针在疯狂震动。
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经不在观星台上了。熟悉的白炽灯光刺得我眯起眼，耳边传来仪器运转的嗡嗡声。我的办公桌上散落着几张报告纸，正是那块宋代瓷片的成分分析。
"见鬼..."我伸手去抓报告，指尖刚碰到纸角，整个人又被拽了回去。
冷风扑面而来，我踉跄几步扶住栏杆。掌心传来灼热感，低头一看，竟然握着一片冰裂纹瓷片。它在微微发烫，仿佛在跟我对话。
瓷片上的纹路忽然亮了起来，和日晷的光芒同频闪烁。远处飞过一只夜鸦，惊破寂静的瞬间，我看到暗处站着个人。
那人穿着深色长袍，手里捏着个和我手中相似的瓷片。月光掠过他的脸，五官轮廓分明，眼神却冷得像冬夜的井水。
"变数开始了。"他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我本能地往前迈了一步，脚下木板发出吱呀声。那人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风更大了，吹得我睁不开眼。再睁眼时，只剩满地落叶和摇晃的灯笼。瓷片温度骤降，在我掌心凝出一层霜花。
"昭月！"父亲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焦急，"昭月你在哪？"
我攥紧瓷片，感觉它正在慢慢变凉。远处紫宸殿的钟声又响了，这次格外急促。瓷片上的纹路还在微微发光，像是在指引什么方向。
"我在..."我刚开口，声音却被风吞没了。喉咙发干，刚才那种穿越时的眩晕感又来了。瓷片在我手心颤动，像是要告诉我什么重要的事情。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父亲喊我的声音也越来越急。我深吸一口气，把瓷片藏进袖子里，朝着楼梯口走去。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阵脚。
"父亲，我在这。"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刚才风大，我躲到边上去了。"
父亲提着灯笼上来，脸上带着担忧："你脸色很差，是不是受凉了？要不要去请大夫？"
"不用了，就是有点头晕。"我摇摇头，"可能是站太久的缘故。"
"那我们先回房休息。"父亲拉住我的手，想带我下楼，"今晚的事..."
话还没说完，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我们抬头看去，月亮完全被阴影吞没了。与此同时，我手里的瓷片突然变得滚烫，那种震动感比之前更强烈了。
"父亲！"我惊呼一声，差点把瓷片扔出去。
父亲立刻抓住我的手腕："怎么了？"
"这个瓷片...它在动！"我指着袖子里的瓷片，声音都在发抖。
父亲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就在刚才..."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父亲沉默了几秒，然后压低声音："看来，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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