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原著里的恶毒反派,我兢兢业业给主角受使绊子。
可F4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贺凛掐着我腰冷笑:“用自己当诱饵?真有你的。”
顾昭慢条斯理擦掉我唇角的奶油:“投毒手段太拙劣...我教你?”
沈确把玩着我弄丢的纽扣:“下次栽赃,记得留颗扣子在我床上。”
江野扯开我衣领嗤笑:“咬人都不会?哥哥教你——”
直到主角受哭着问我:“你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蛊?”
我茫然看着镜子里眼尾泛红的自己...这剧本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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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冷风卷着枯叶,嚣张地抽打在圣樱学院光洁如镜的玻璃幕墙上,发出细碎又恼人的声响。高二A班教室里暖气开得足,隔绝了外头的寒意,却隔绝不了空气里那股无声的紧绷。
林念坐在前排,正低头整理笔记,细白的脖颈弯出一道柔顺的弧度,侧脸在透过窗棂的稀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秀温顺。他指尖不小心蹭到一点红墨水的痕迹,旁边的男生立刻殷勤递上湿纸巾,动作快得像演练过无数次。
又是这样。明明我才是那个和贺凛、顾昭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明明我家境也不差,是父母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小少爷。可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半路转学来的林念,就能轻而易举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连带着本该属于我的那份关注,也被他一点点蚕食殆尽?
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深红的月牙印。
不行。不能让他好过。
视线扫过林念桌角那个敞开的、印着卡通小兔子的水杯。他刚接满热水,热气袅袅升腾。一个念头,带着点恶意的冰凉,倏地钻进我的脑海。
我站起身,动作幅度不大,但足够让后排几个一直若有若无瞟着这边的男生瞬间挺直了背脊。我端着保温杯,目不斜视地朝教室前方的饮水机走去。经过林念课桌旁时,脚下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猛地一个趔趄!
“啊!”
惊呼声短促地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失措。
下一秒,保温杯脱手飞出!杯盖打着旋儿飞开,温热的茶水在空中划出狼狈的弧线,目标明确地朝着林念和他摊开的笔记兜头浇去!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预想中的水花四溅没有出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带着熟悉的掌控力,斜刺里伸出,稳稳攥住了保温杯的手柄。茶水在杯口剧烈晃荡,溅出几滴,落在地砖上晕开深色湿痕,一滴也没碰到笔记本。
空气死寂。
我保持着向前倾倒的滑稽姿势,心脏猛地一跳。顺着那只手往上,撞入一双深不见底、此刻却带着点无奈和了然的黑眸。
贺凛。
他就站在林念桌桌侧后方一步远,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恰好将林念笼罩。他没什么表情,下颌线绷得也没那么紧,更像是对自家熊孩子又闯祸的无奈。
“路、星、辰。”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带着点熟悉的训斥口吻,刮过耳膜,“走路,要看路。”
计划落空的难堪和被当场抓包的窘迫瞬间烧红了脸。我下意识想后退,嘴硬道:“要你管!”
手腕却猛地一紧!
一股熟悉的、带着不容置疑力道的掌控感传来。贺凛根本没给我反应时间,攥着我的手腕,像小时候拖走闹脾气的我一样,直接把我从林念桌旁扯开。
“贺凛哥!”林念惊魂未定地站起身,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后怕。
贺凛没看他,也没看我,淡淡应了声:“嗯,没事。”然后继续拖着我,大步流星穿过整个教室,走向后门。无数道目光粘在身上,惊愕、好奇、幸灾乐祸……我羞恼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教室门在身后“砰”地关上。走廊空旷,只有我们俩急促的脚步声回响。他把我一路拖到走廊尽头的拐角阴影里,才猛地停下。惯性让我狠狠撞在他坚硬如铁的胸膛上,鼻尖一阵酸涩,熟悉的古龙水味道钻进鼻腔。
“贺凛你……”我揉着鼻子抱怨还没出口。
他几乎是同时松开了我的手腕,转而一把扣住了我的腰!
那只手滚烫、有力,带着从小打闹就熟悉的力道,隔着薄薄的校服衬衫,指腹清晰地按在我腰侧的软肉上。力道不小,带着惩罚性的警告,将我牢牢钉在原地。
“呃!”我猝不及防闷哼一声,纯粹是吓的加被掐到痒痒肉的不适感!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贺凛微微俯下身,那张俊美冷冽的脸庞逼近。他深黑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狼狈的模样:眼眶泛红,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白,头发因为刚才的拉扯而有些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他盯着我,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一个熟悉的弧度,带着点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嘲讽。
“啧,”他低沉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响起,带着灼热的呼吸,激得我颈后的细小绒毛都立了起来,“用自己当诱饵?”
他扣在我腰上的手指恶意地收紧了一下,还坏心眼地挠了挠我腰侧的痒痒肉!
“啊!贺凛你混蛋!放手!痒!”我瞬间破功,又气又笑,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挣扎,眼泪是真被痒出来的。
“路星辰,”他看着我炸毛的样子,语气里的嘲弄带着点无奈,“为了弄脏他的本子,把自己也搭上?”
他目光扫过我因挣扎和痒而泛起薄红的脸颊,“……真有你的。”
腰间的禁锢带着熟悉的、属于发小的恶劣感。被当众拖走的巨大羞恼感交织着被挠痒痒的崩溃,让我简直要气疯。
“放开!从小就知道欺负人!”我用力去掰他钳子般的手指,指甲在他冷硬的手背上刮出红痕。
贺凛纹丝不动,甚至眼底那点冷意也散了,只剩下熟悉的、看我闹腾的纵容和一丝更深的东西。他垂眸看着手背上被我挠出的痕迹,眼神深了深。就在我以为他又要挠我时,他扣在我腰侧的手指,却忽然极其缓慢地摩挲了一下。
那力道很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狎昵,指腹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清晰地划过我腰窝凹陷的弧度。
我整个人猛地僵住,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连挣扎都忘了。一股战栗从被他触碰的地方瞬间炸开,席卷全身。这……这感觉不对!
他……他在干什么?
贺凛似乎很满意我瞬间的僵硬和呆滞。他眼底那点熟悉的嘲弄里,悄然渗入了一丝更幽暗、更令人心悸的东西,如同深水中悄然游弋的掠食者。
“啧,这点胆子,也敢学人使坏?”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点奇异的沙哑,滚烫的气息拂过耳垂。然后,他松开了手,顺势在我单薄的肩胛骨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滚回去,安分点。”他命令道,语气还是惯常的冷硬,但少了那份纯粹的威胁,“再有下次……”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刚刚被他掐过、此刻还残留着异样触感的腰侧,“…挠你十分钟痒痒。”
肩胛骨上的压力骤然消失。
贺凛收回手,转身离开,背影依旧挺拔,但那股迫人的低气压似乎消散了不少。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腰侧被他摩挲过的地方还在发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刚才那短暂又诡异的接触,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一时会不过神。
心中充斥着一种被发小严重越界的羞恼!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
“神经病!”我对着他消失的方向低骂了一句,扶着墙,气鼓鼓地挪回教室后门。刚拉开门,议论声瞬间小了下去,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
脸上热度更甚。我咬着下唇,低着头快步走向座位。
然而,我的座位上,此刻却多了一个人。
顾昭……他什么时候来的?他看到了多少?
他姿态闲适地靠坐在我的椅子里,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手里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我的钢笔——那支我生日时父亲送的、笔帽顶端镶嵌着一小颗蓝宝石的钢笔。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轮廓优美的侧脸上镀了一层浅金,整个人看起来安静、优雅,像一幅画,与刚才贺凛制造的暴风骤雨格格不入。
看到我进来,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望了过来,清澈温和,唇角弯起一个堪称温柔的浅笑,带着熟稔。
“回来了?”他温润悦耳的声音响起,像山涧清泉,“贺凛又欺负你了?”语气里的关切带着点调侃,仿佛在说“看吧,又被收拾了”。
可他的目光,却精准地落在我微微发红的眼角。那视线停留了一秒,然后,极其自然地,滑向了我因拉扯而蹭开了两颗扣子的领口,那一小截纤细的锁骨若隐若现,皮肤白皙得晃眼。
顾昭的眼神,似乎在那片裸露的皮肤上,极其短暂地凝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