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古代小说 > 侯门文妻,我在勋贵堆里掌灯前行
本书标签: 古代 

第九章

侯门文妻,我在勋贵堆里掌灯前行

晨光刚透进窗纸,秋棠便轻手轻脚地进来添炭。沈清辞已经坐在妆台前,手里握着那枚令牌,指尖在“壬戌年清明”几个字上反复摩挲。昨夜的事像一场梦,可袖中的信提醒她,那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夫人,该梳头了。”秋棠递来木梳,指尖扫过她的袖口,察觉到一丝异样。

沈清辞不动声色地将令牌收进袖中,任由秋棠替她挽发。铜镜里映出她的脸,平静如常,可眼神深处藏着几分冷意。

“今日学堂的讲义可备好了?”她问。

“都准备妥当了。”秋棠顿了顿,压低声音,“西厢房那边……”

“不必管。”沈清辞打断她,语气坚定,“我自有打算。”

秋棠不敢再多言,只是替她整理衣襟时,轻轻碰了下她袖中的信纸。沈清辞点头,表示明白。

外头传来雪压枝头的轻响,她抬眼望向窗外,正巧看见一道黑影从檐角掠过。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今日授课的内容,她早已备好。一本《礼记》,夹着父亲留下的信纸,只等有心人去翻看。

学堂里,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案上。沈清辞站在讲台前,目光扫过一众学生。王氏的侄儿坐在最前排,神情有些不安,手指不停地抠着桌角。

她翻开《礼记》,轻声道:“今日讲‘慎独’。”

众人纷纷低头看书,唯有那少年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闪躲。

“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沈清辞缓缓念出,抬眼看向那少年,“你以为,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少年一惊,忙低下头:“回先生,是说给天下人的。”

沈清辞轻笑一声:“说得没错。但有些人,明明做了不该做的事,却以为别人看不见,就当没发生过。”

她这话一出,满堂寂静。那少年脸色发白,手指掐进掌心。

“慎独之道,在于无人之时,仍守本心。”沈清辞继续道,“若心存侥幸,迟早会被人看见。”

话音刚落,那少年猛地起身,书页在他手中撕裂。他慌乱地捡拾碎片,袖口沾上了墨渍。

沈清辞不动声色:“你且留下,抄写百遍《慎独篇》。”

少年咬牙应下,眼神却透出几分狠意。

沈清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已有数。她今日故意提及“慎独”,就是在试探。果然,有人坐不住了。

午前,宁老夫人召见沈清辞。她换上素雅衣裳,带着一封信前往主院。

宁老夫人正在品茶,见她进来,示意侍女添座。

“今日天寒,尝尝这新贡的龙凤团。”她亲自斟茶,语气温和,“听说朝廷要办恩科举荐,不知景明有没有打算?”

沈清辞接过茶盏,轻声道:“世子年轻,正是历练的好时候。”

宁老夫人笑了笑,捻动佛珠:“可我这把老骨头,就盼着孙子早日承爵,我们家也该有个读书人撑门面了。”

沈清辞垂眸:“承爵之事,自有陛下定夺。倒是恩科举荐,若能选贤任能,才是侯府之福。”

两人你来我往,看似闲谈,实则暗藏玄机。

沈清辞告退时,瞥见偏厅阴影里闪过半片青竹纹衣角。她心头一震,面上却不露声色,缓步离开。

午后,雪已停。沈清辞独自回院,路上忽见一个陌生婢女拦住去路。

“夫人,奴婢奉命送信。”那婢女捧着一只梅花漆盒,动作略显生硬。

沈清辞接过盒子,不动声色地用指甲在她掌心划了一道。婢女吃痛,却不敢叫出声。

“是谁让你来的?”沈清辞问。

“奴婢不知,只说是从柳府来的。”婢女答得飞快。

沈清辞点头,将盒子收下。待她再抬头,那婢女已不见踪影,地上只剩一只绣鞋。

她低头看着那只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傍晚,书房烛火摇曳。萧景明不请自来,手中拿着一份密信。

“你既然知道这些事,为何不早告诉我?”沈清辞开门见山。

“时机未到。”萧景明将信放在桌上,“而且……我怕你不信。”

沈清辞盯着那封信,沉默片刻:“现在时机到了?”

“因为我发现,有人想调虎离山。”萧景明目光灼灼,“兵部最近动作频繁,朝中也在讨论边疆人选。”

沈清辞抬眼看他:“你想说什么?”

“我想和你联手。”萧景明道,“我知道你怀疑柳砚,我也查到了一些线索。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找出真相。”

沈清辞没有立刻答应。她看着他,目光深沉:“我信的,是证据。”

萧景明点头:“我会给你证据。”

两人隔着烛火对视,影子在墙上纠缠不清。这一刻,他们之间仿佛有了一种默契,却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深夜,书房内只剩沈清辞一人。她展开那封信,手指抚过“青竹未绝”四个字。墨迹在灯光下泛着奇异光泽,她滴了一滴水,竟显出一枚兵部密纹章。

窗外传来细微响动,沈清辞迅速熄灭灯火。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信纸上,泛着幽蓝微光。

她缓缓合上信,心中已有决定。

第二日,学堂里少了一个人——王氏的侄儿悄然出府,据说是去找什么“青竹印记”。

沈清辞站在讲台上,望着空出的座位,嘴角微微扬起。

这只是开始。

\[未完待续\]学堂里的炭盆还燃着微弱火光,沈清辞将《礼记》合上时,听见外头传来细碎脚步声。她抬眼,见是府里管事娘子领着个新来的小丫头。

“夫人,这是老夫人新拨来的洒扫婢女。”管事娘子说话时目光掠过那少年空着的座位。

小丫头低眉顺眼地行礼,手腕却藏在袖中微微发抖。沈清辞不动声色:“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叫春桃。”

“既是洒扫婢女,怎的这时候来了学堂?”

“奴婢、奴婢是来送炭的……”她捧着的炭篓晃了晃,几块木炭滚落在地。

沈清辞起身走下讲台,俯身拾起一块炭。指尖触到炭面时,她忽地扣住那婢女手腕。炭灰簌簌落下,露出底下一道浅青色纹路——与昨夜偏厅里瞥见的衣角竟是同一种染料。

满堂学子屏息看着这一幕。沈清辞缓缓松开手:“炭不错,下去吧。”

待两人离去,她转身回到案前。方才被碰倒的砚台还未收拾,墨渍在宣纸上洇出一片暗影。她提笔蘸墨,在“慎独”二字旁添了一笔。

用午膳时秋棠端来一盅雪梨银耳羹,说是老夫人赏的。沈清辞舀了半勺,忽然搁下匙子:“换碗莲子粥。”

秋棠会意,片刻后换了新粥来。沈清辞用银匙搅动粥面,底下浮起半片纸——正是昨夜从萧景明那儿拿来的密信副本。

她垂眸思索:有人能在膳食里夹带密信,说明侯府内线不止一个。宁老夫人那边也在试探,否则不会特地赏膳。而那个自称来自柳府的婢女,袖口针脚分明出自宫中绣坊……

正想着,外头传来喧哗。一个小厮跌跌撞撞闯进来:“夫人!西厢房那姓王的跑了!”

暮色渐浓时,沈清辞独自来到祠堂。香炉里青烟袅袅,她跪在蒲团上,指尖抚过父亲牌位边缘。突然听见门外脚步声,忙将袖中密信塞进供桌缝隙。

门扉吱呀一声推开,竟是萧景明。他手中提着一盏灯笼,光影摇曳间照见她膝头尚未收拢的纸角。

“你果然来查这个。”他低声说,“当年兵部失窃的军报,有一份就藏在沈府密室。”

沈清辞猛地抬头。萧景明继续道:“我知道你不信我,所以今夜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伸手要扶她起身。沈清辞迟疑片刻,搭上他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她感觉他掌心有道旧疤——与密信上残留的指印完全吻合。

祠堂外风声骤起,吹熄了半盏灯。

书房烛火通明。沈清辞展开一张新的信笺,笔尖悬在纸上良久。终于落下第一个字时,窗外忽地掠过一道黑影。

她装作未觉,继续书写。直到听见远处传来更鼓声,才轻声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黑暗中走出一人,月白长衫在风中轻扬。那人将一封信放在桌上,袖口露出半截青竹纹。

“夫人要找的证据,恐怕不止于此。”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沈清辞点燃信纸一角,火光映出纸上密密麻麻的人名。最末一行赫然写着:萧景明。

上一章 第八章 侯门文妻,我在勋贵堆里掌灯前行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