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李火旺的惨叫卡在喉咙里,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气管。他低头去看自己的脚,那槐树根已经穿透了单裤,根尖带着倒刺,正往他的皮肉里钻,黏糊糊的绿汁顺着裤管往下淌,在雪地上洇出一个个发黑的印子。
可再眨眼的功夫,坟地又没了。
他还在破庙里,雪从屋顶的破洞飘进来,落在脸上凉得刺骨。老槐树的树根缩在神台旁,刚才那钻心的痛感还残留在腿上,可裤管完好无损,连个破口都没有。只有手里攥着的玉佩是真的——冰凉,刻着“槐”字的纹路硌着手心,还沾着点没干的绿汁,像刚从什么活物身上摘下来的。
“娘的话……是真的……”李火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后背的汗把单衣浸得冰凉。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对劲”,小时候总看见墙缝里藏着人脸,长大后走夜路总听见有人喊他名字,娘说这是“招邪”,让他别信、别应,可这次的幻局太真了,真到他分不清现在是不是还在局里。
他把玉佩往怀里塞,指尖刚碰到布料,就听见那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这次没那么哀怨,反倒带着点急切:“别藏!那玉佩是引子,能帮你找姓柳的!”
“找个屁!”李火旺猛地摸出柴刀,对着老槐树比划,“刚才那穿青衫的是不是你弄出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树干上的人脸又浮现出来,黑洞洞的眼窟窿盯着他,绿光照得她的脸泛着鬼气:“他是柳生的魂灵残片……百年前他没走,他被困在这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