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贺峻霖渐渐摸透了数学课的门道，偶尔还能借着严浩翔的笔记，在作业本上蒙对几道大题，只是每次被老师当众表扬，耳后总会悄悄冒点兔毛，惹得严浩翔在下面低笑

宋亚轩依旧和数学死磕，倒是音乐课成了他的天下。上周音乐课老师让自由唱歌，他站在讲台上唱了段族里的童谣，声音软乎乎的，尾音带着点萨摩耶特有的清亮，下课被好几个女生堵着要联系方式，他红着脸往刘耀文身后躲，耳尖的毛差点全炸开

刘耀文则成了“纪律委员”，不光管着宋亚轩上课别走神露尾巴，还总在放学时往小学部宿舍那边多瞅几眼。有次贺穗霖说食堂的青菜有点硬，第二天他就默默在贺穗霖的餐盘里多放了块炖得软烂的土豆，没说话，只挑了挑眉，那架势倒像只护崽的狼

乐霖和贺穗霖成了小学部的“小名人”。两人总凑在一起，乐霖精力旺盛，课间能拉着贺穗霖绕着操场跑三圈，还能从口袋里摸出各种稀奇玩意儿——有时是片闪着光的羽毛，有时是颗圆滚滚的野果子，据说是她课间往后山跑时捡的。贺穗霖就跟在她身后，抱着胡萝卜玩偶，笑眯眯地帮她收着“宝贝”

只是猎手的影子总没彻底消失。有天放学，乐霖拉着贺穗霖往高中部跑时，忽然拽了拽贺峻霖的衣角，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乐霖“哥，昨天我去后山给小猫送吃的，看见两个黑衣人在山脚晃，手里还拿着上次那个亮闪闪的仪器”

贺峻霖心里一沉，刚要说话，严浩翔已经接了话

严浩翔“别自己往后山跑了，想吃什么告诉我们，我们去买”

乐霖点点头，没再提，可转身拉着贺穗霖跑时，脚步慢了半拍。贺峻霖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前晚起夜，看见小学部宿舍的灯还亮着——他悄悄走过去，见乐霖正坐在窗边，手里捏着片干枯的狐狸毛，对着月亮发呆

那天晚上，贺峻霖翻箱倒柜找出块之前从族里带的桂花糕，往小学部宿舍跑了趟。乐霖开门时眼睛还红红的，看见桂花糕却立刻笑了，接过糕点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

乐霖“谢谢峻霖哥哥，比人类的饼干好吃”

贺峻霖“以后有事儿就跟我们说”

贺峻霖揉了揉她的头

贺峻霖“别一个人扛着”

乐霖点点头，咬着桂花糕往贺穗霖床上爬，蹭了蹭贺穗霖的胳膊

乐霖“穗霖，明天我们去给小猫带点牛奶吧？”

贺穗霖迷迷糊糊应着

贺穗霖“好呀……”

贺峻霖关上门往回走，见严浩翔站在宿舍楼下等他，手里还拿着件外套

严浩翔“给你”

严浩翔把外套递过来

严浩翔“晚上凉”

两人并肩往回走，没说话，却都懂对方的心思。猎手没走，他们就不能掉以轻心，可看着贺穗霖和乐霖每天乐呵呵的样子，又觉得这份安稳得攥紧了

“周末我爸会派人送点东西来。”严浩翔忽然说，“我让他带点族里的草药，万一谁不小心露了特征，能快点压下去。”

贺峻霖点头

贺峻霖“顺便让他打听打听长老他们的消息吧？”

严浩翔“嗯，问了”

严浩翔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严浩翔“说是还没找到确切的移居地，但暂时安全”

悬着的心落了些。回到宿舍，见宋亚轩正趴在桌上写作业，刘耀文在旁边帮他削铅笔，两人头凑在一起，台灯的光落在他们脸上，暖乎乎的

宋亚轩“回来啦？”

宋亚轩抬头，举着作业本晃了晃

宋亚轩“刘耀文教我做了道大题，我居然会了！”

刘耀文瞥了他一眼

刘耀文“别得意，明天考试要是错了，罚你不许吃晚饭”

宋亚轩立刻蔫了，埋头继续写作业。贺峻霖看着他们，又看了眼窗外——小学部宿舍的灯亮着，隐约能看见两个小小的影子凑在一起，大概在说悄悄话

他忽然觉得，就算猎手还在，就算暂时回不了家，也没关系。他们五个凑在一起，还有个活泼的乐霖，有彼此在，就不算孤单

第二天考试，宋亚轩果然没做错那道大题，放学拉着刘耀文往食堂跑，嚷嚷着要吃糖醋小排庆祝。贺穗霖和乐霖跟在后面，乐霖手里还拿着颗宋亚轩给的水果糖，往贺穗霖嘴里塞了半颗，自己含着半颗，跑起来时，尾巴尖又悄悄露了点毛，在夕阳下闪着浅棕色的光

贺峻霖和严浩翔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日子或许还长，或许还会有麻烦，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好像就没什么过不去的。至少此刻，食堂的糖醋小排香飘在风里，贺穗霖的笑声脆生生的，乐霖的尾巴尖在夕阳下晃啊晃，一切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