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工作室的门突然开了，边伯贤走了出来。
他穿着黑色卫衣，头发有点乱，看到林知妍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温和。
边伯贤“等到现在？怎么没走？”
林知妍“刚想走。”
林知妍连忙站直身体，把到了嘴边的踩点邀请咽了回去。
林知妍“就是……方案通过了，想跟您说声谢谢。”
边伯贤“应该的，方案本身做得好。”
边伯贤的目光落在前台的司康和咖啡上，顿了顿，又看向她。
边伯贤“辛苦你了，特意跑一趟。”
林知妍“不辛苦！”
林知妍立刻摆手，刚想再说点什么，边伯贤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对林知妍说了句“抱歉”，转身走到走廊尽头接电话。
林知妍站在原地，隐约能听到他的声音。他的语气比平时冷了几分，带着点不耐烦，和对她说话时的温和截然不同。
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他对所有人的温柔，都只是表面功夫？
那雨夜里的心动，是不是她的错觉？
边伯贤挂了电话，走回来时，脸上的温和淡了些，语气也变得公式化。
边伯贤“视频会要开始了，我先进去了。司康和咖啡我会拿进去的，谢谢你。”
林知妍“哦，好。”
林知妍点点头，看着他转身走进工作室，门“咔嗒”一声关上，像把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又拉远了一大截。
她走出写字楼，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踩点邀请，心里空落落的。
刚才边伯贤的态度，和雨夜里那个会慌乱、会温柔的他，判若两人。
难道是她太贪心了？明明只是合作关系，却因为一点温柔就想靠近，甚至产生了不该有的期待。
林知妍深吸一口气，把那些失落压下去。
算了，不管他是什么态度，把项目做好才是最重要的。
可她没看到，在她转身离开后，工作室的落地窗后，边伯贤正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
他手里拿着那杯热美式，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就像那天雨夜里，她坐在副驾驶上时，他心里泛起的暖意。
刚才接电话的是他的前女友，打来无非是想复合，说些怀念过去的话。
那些话像针一样，刺醒了他。上次雨夜里的心动，已经让他快要忘了过去的伤害。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一旦靠近，就会重蹈覆辙。
助理走进来，看到他盯着窗外，小声问：
助理“伯贤哥，林策划走了？刚才她好像有话跟你说。”
边伯贤收回目光，喝了口美式，咖啡的苦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压下了心里的慌乱。
边伯贤“没事，方案的事让她跟你对接就行。”
助理“可是….”
她犹豫了一下。
助理“樱花林踩点，你不是说想亲自去看看吗？林策划刚才好像就是想跟你说这个。”
边伯贤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他当然想去，甚至昨晚还特意查了樱花林的天气预报，想着如果去的话，要提醒林知妍带件外套。
那里早晚温差大。
但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语气坚决。
边伯贤“不用了，你去就行，把现场照片拍给我。”
助理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没再说话，转身退了出去。
工作室里只剩下边伯贤一个人，他走到调音台前，打开电脑，屏幕上是林知妍做的樱花林拍摄方案，页面上还贴着几张她手绘的小图标，可爱又认真。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后还是关掉了页面，戴上耳机。
熟悉的旋律在耳边响起，可他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脑海里反复浮现出林知妍刚才站在前台，眼神里带着期待又失落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在退半步，在用冷漠推开她。
可他没办法，比起可能再次受伤，保持距离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只是他没意识到，这退半步的抗拒，不仅让林知妍失落，也让他自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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