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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哟

若璃传:不向春光折细腰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若璃便醒了,窗外的天光刚泛出鱼肚白,她一想到要跟着母亲去逛玉翠楼、锦绣坊,心里就像揣了颗麦芽糖,甜丝丝的化不开。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云林为自己梳理长发,发丝滑过指尖,带着晨起的柔软

今日选的是一身水红色绣海棠的冬季汉服裙,上襦用的是厚软的水红缎面,摸着像揉皱的云朵,上面以散套绣技法绣着朵朵海棠,花瓣用粉线细细晕染,从浅粉到深绯,过渡得像天边的晚霞,边缘还缀着细碎的米珠,走动间微微发亮,像沾了晨露

领口和袖口镶着一圈淡紫色蕾丝,精致得像蝶翼,外面又滚了圈雪白的兔毛,蓬蓬松松的,看着就暖意融融。下裙是同色的织锦料子,绣着翠色的叶子与飘落的花瓣,叶片上还绣着细密的叶脉,内里悄悄缝了层羽绒,轻便又保暖,穿在身上像裹着团暖云

衣襟上的盘扣是珍珠母贝雕成的蝴蝶模样,翅膀上的纹路清晰可见,还嵌着点点碎钻,在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腰间系着一条珍珠流苏腰封,圆润的珍珠串成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叮咚作响。这一身水红,像极了冬日里的晚霞,海棠花与白兔毛相衬,把春日的生机都裹进了冬装里,温暖又柔美,瞧着就让人心里亮堂

云林的手很巧,三两下就梳了个慵懒又娇俏的堕马髻,发髻斜斜坠在肩头,插上一支红宝石发钗,鸽血红的宝石衬得肌肤胜雪;鬓边斜插着海棠宝石步摇,粉白的宝石雕成海棠花苞的模样,另一侧又簪了支宝石蜻蜓簪,翡翠翅膀上点着金粉,走动时步摇上的流苏轻轻摇曳,叮咚作响,像檐角的风铃。辛夷为她化了个娇嫩的妆面,眉如远黛,眼尾扫了点桃花粉,唇点朱红,更衬得她眉眼弯弯,气色极好,像枝刚绽的红梅

换好一双软底厚底鞋,鞋面上绣着小小的海棠花,若璃提着裙摆站起身,转身对云香、云林、辛夷笑道:“走,去娘的院子里,可不能让她等急了。”三人笑着应了,簇拥着她往兰馨院走去,廊下的灯笼还未完全熄灭,橘色的光晕映着她裙摆上的海棠花,一路都透着轻快的喜气,连脚步声都带着雀跃

……

苏夫人天不亮就起了身,林嬷嬷和鸳鸯早守在廊下,捧着暖炉迎她进了内室。大冷的天,屋里虽烧着地龙,穿得却半点不能含糊

她选了件宝蓝色暗纹织锦的夹袄,料子厚实挺括,暗纹是缠枝莲,在光线下若隐若现,领口、袖口都滚着厚厚的白狐毛,毛峰蓬松,边缘还镶了圈银线,看着既暖和又不失贵气;下头配的是同色马面裙,裙摆绣着暗金色的缠枝纹,针脚细密,裙边同样缀着一圈兔毛,走动时轻轻扫过地面,带着暖意

刚由林嬷嬷替她系好腰间的玉扣——那玉扣是块和田暖玉,握在手里温温的,苏廷焕便推门进来了。他昨晚见妻子睡得沉,便在书房歇了一夜,此刻进来时,肩头还带着些寒气,带进一缕雪粒子的清冽

他对林嬷嬷和鸳鸯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先退下

屋里只剩两人,苏夫人拢了拢袖口的狐毛,看着丈夫神色凝重,眉头还微蹙着,不由得问:“这大清早的,怎么了?可是宫里有什么消息?”

苏廷焕走近几步,俯身凑到她耳边,把昨晚书房里的事细细说了——富察·傅恒看若璃的眼神不对,分明是动了心思,以及他们打算让她提点若璃,往后少与侍卫们亲近,尤其是富察家的这位小公子,万万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苏夫人听完,端着暖炉的手微微一顿,眼中先惊后明,暖炉上的缠枝纹硌着掌心。她望着丈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忧虑:“十五六、十七岁的孩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在园子里朝夕相处那么久,热天里共过荫凉,冷天里分过炭火,生出些朦胧心思也难免。璃儿心里是干净的,她自小单纯,没那些弯弯绕,只当那些侍卫是能说笑的玩伴,像对待自家兄弟似的。”

她指尖摩挲着暖炉上的花纹,眉头微蹙:“倒是那富察·傅恒公子,听你们说沉稳,可少年人心思重,一旦钻了牛角尖,怕是真难回头。这情丝最是难缠,尤其在他们这个年纪,想让他断了念头,怕是要费些周折了。”

窗外的风卷着雪沫子打在窗纸上,簌簌作响,像谁在外面轻叩。苏夫人拢了拢身上的袄子,心里已盘算着待会儿见了若璃,该如何不动声色地提点才好——不能太直白,免得伤了孩子的心,也不能太隐晦,怕她听不明白,得像剥洋葱似的,一层层点透

窗外的风卷着雪沫子打在窗纸上,簌簌作响。苏夫人拢了拢身上的袄子,心里已盘算着待会儿见了若璃,该如何不动声色地提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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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万方安和的侍卫屋舍里,地龙烧得正旺,火苗舔着炭块,发出噼啪声,驱散了屋外的寒气。佟佳·巴图捧着个粗瓷大碗,呼噜噜喝着里面的大骨头汤,汤里炖着大块带肉的骨头,骨髓都炖得化在汤里,姜片的辛辣混着肉香在屋里弥漫,馋得人直咽口水

“还是娘娘心细!这都回府过年了,还记着咱们在这儿守着,特意让小厨房送了这热汤来,里头还放了当归、枸杞,补得很!”董鄂·卓林啃着骨头,油汁沾了嘴角也不在意,含糊不清地感叹,“这大冷天的,喝上一碗,从嗓子暖到心里头,浑身都舒坦!”

那拉·舒敏也笑着点头,舀了勺汤:“可不是嘛,前些日子下大雪,娘娘还让小厨房做了姜母鸭,说驱寒。跟着这样的主子,心里头踏实,不用提心吊胆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络,唯有富察·傅恒端着碗汤,却没怎么动。他望着碗里漂浮的姜片,眉头微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像揣了只兔子。昨日在苏府门口,苏大将军那一眼太过锐利,像鹰隼盯着猎物,分明是看穿了什么。他隐约有种预感——那位苏大将军,怕是已经把事情告诉了苏家的长辈,往后……怕是再难像从前那样自在相处了

汤是热的,喝在嘴里却暖不透心底的烦躁,像揣着块冰。他放下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粗瓷的纹路硌着指尖,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碎雪上,只觉得这年关,似乎比往日更难挨了些,连雪都下得让人心里发闷

董鄂·卓林见他半天没动筷子,撞了撞他的胳膊,笑道:“傅恒,发什么呆呢?这汤熬得地道,老厨子的手艺,快趁热喝啊,凉了就腥了。”

伊尔根觉罗·明安捧着汤碗,眼角余光瞥见富察·傅恒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眉头紧锁,眼神放空,像是有心事压着,他默默垂了眸,没像旁人那样搭话

他心里暗自嘀咕:咱们这些当侍卫的,守着规矩当差就是本分,刀光剑影里讨生活,能有什么多余的心思?

可转念又忍不住抬眼扫了富察·傅恒一眼——少年人脸上那点藏不住的烦忧,分明不是为了差事,也不是为了家里。伊尔根觉罗·明安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冒出个不敢想的念头:不会吧?

娘娘过了年也才十七,确实和他们这些年轻侍卫年岁相仿,性子又随和,待下头人从不摆架子,笑起来眼睛像弯月,谁见了不欢喜?可再怎么说,那也是皇家嫔妃,是玉牒上有名有姓的主子,富察·傅恒他……难道真的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个念头一出,伊尔根觉罗·明安顿时觉得手里的汤都没了滋味,喉咙发紧。他飞快地低下头,假装专心喝汤,心里却翻江倒海——这事要是真的,那可就太要命了,不光是傅恒,连他们这些同袍都可能被牵连

一旁的瓜尔佳·景瑞只顾着埋头喝汤,汤汁顺着下巴流到衣襟上也不在意,浑然没察觉这屋里悄然涌动的微妙气氛

佟佳·巴图正啃着骨头,油乎乎的手抓着骨棒,听见董鄂·卓林的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富察·傅恒,见他对着一碗热汤出神,眉头还拧着,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瞧着有些古怪,像他当初见着察哈氏姑娘时的模样

他咂摸了两下嘴,忽然一拍大腿,粗声粗气道:“哎,我说你这模样怎么看着眼熟呢!”

富察·傅恒抬眼看向他,眼底带着几分不明所以,还有些被打扰的不耐

佟佳·巴图嘿嘿一笑,自顾自说道:“我头回见着人家察哈氏姑娘时,我不也这德行?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见着啥都走神,吃饭都能咬着舌头——傅恒,你这是……得相思病了吧?”

这话一出,屋舍里瞬间静得能听见窗外落雪的声音,连地龙烧炭的噼啪声都格外清晰

伊尔根觉罗·明安刚喝进嘴里的汤“噗”地一声全喷了出去,溅在身前的桌布上,他呛得直咳嗽,脸都咳红了,一边咳一边惊恐地瞪着佟佳·巴图,仿佛这憨直的小子嘴里吐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忌讳话,能把屋顶掀了

富察·傅恒的脸“唰”地白了,像被雪冻住似的,攥着碗沿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出青白,几乎要把粗瓷碗捏碎

他猛地别开脸,喉结滚动了两下,却一个字也没反驳——反驳什么呢?承认?还是否认?只觉得佟佳·巴图那句无心的话,像根针似的刺破了他拼命想藏好的心思,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像被剥了衣裳扔在雪地里

那拉·舒敏和董鄂·卓林也愣住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尴尬和慌乱——佟佳·巴图这玩笑开得也太没轻没重了,哪怕是猜,也不能往这上头猜啊,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唯有瓜尔佳·景瑞,还在慢吞吞地嚼着肉,茫然地问:“傅恒定亲了?我咋不知道?哪家的姑娘?”

瓜尔佳·景瑞一听有热闹,眼睛顿时亮了,手里的骨头往桌上一放,溅出几滴油汁,凑过来追问:“定亲了?傅恒定亲了?这京城里的趣事、趣闻、八卦,还有我不知道的?我怎么半点儿风声都没听见?快说说,是镶黄旗还是正白旗的?”

富察·傅恒脸色稍缓,却依旧紧绷着,避开众人的目光,沉声道:“没有的事。”他端起碗,抿了口汤,试图掩饰心绪,可指尖的颤抖瞒不过人,“巴图胡言乱语罢了,我不过是……想着家里的一些琐事,走神了。”

佟佳·巴图挠了挠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伊尔根觉罗·明安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像淬了冰,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伊尔根觉罗·明安干咳两声,打圆场道:“许是巴图瞧着傅恒想家了,才胡乱比的。快喝汤吧,一会儿该凉了,凉了伤胃。”

那拉·舒敏和董鄂·卓林也连忙附和着转移话题,说些京里的雪情、营里的操练,可屋舍里的气氛终究是添了几分微妙,像结了层薄冰

瓜尔佳·景瑞虽还有些疑惑,见富察·傅恒神色冷淡,嘴唇抿得像条直线,也不好再追问,只悻悻地拿起骨头继续啃,心里却暗自记下了这桩“疑案”,打算回头找机会再打听

富察·傅恒捏着碗的手微微用力,热汤的温度透过粗瓷传到指尖,烫得有些发疼,却驱不散心底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像被网缠住的鱼,越挣扎越紧

佟佳·巴图摸了摸后脑勺,憨憨地笑了笑,没头没脑地接了一句:“说起来,算着日子,娘娘过了年也才十七岁呢,比傅恒也大不了多少,正是好年纪。

这话一出,屋里的空气像是瞬间被冻住了,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

富察·傅恒端着汤碗的手猛地一颤,滚烫的汤汁溅在手背上,烫出几个红印子,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那声音像冰锥似的扎进耳朵里,嗡嗡作响

伊尔根觉罗·明安脸色骤变,狠狠瞪了佟佳·巴图一眼,恨不得捂住他的嘴——这憨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嫌命太长了吗?

他慌忙端起自己的碗,假装喝汤,眼角却紧紧盯着富察·傅恒,只见那少年的下颌线绷得死紧,像块淬了火的钢,耳根却悄悄泛起了红,从耳根蔓延到脖颈

董鄂·卓林和那拉·舒敏也察觉到不对,一个劲地给佟佳·巴图使眼色,恨不得踢他一脚让他闭嘴

瓜尔佳·景瑞虽迟钝,也看出气氛不对,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追问,默默低下头啃骨头,屋里只剩下咀嚼声和炭火声

佟佳·巴图被众人看得莫名其妙,挠了挠头,又自顾自说道:“皇上不是早说了吗?娘娘以后就长居圆明园,不会回宫了,往后见着娘娘的日子还多着呢,咱们当差也能舒心些。”

“哐当”一声,富察·傅恒手里的碗重重磕在桌上,汤汁都晃了出来,溅在桌布上,像朵深色的花。他猛地站起身,背对着众人,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紧绷,像拉满的弓弦:“我去添汤。”

话音未落,人已大步跨出屋舍。寒风裹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针尖,刮得生疼,可他心里那团乱麻却烧得更旺——往后见着的日子还多着?

这话在旁人听来是寻常差事,落在他耳里,却成了最磨人的煎熬,日日相见,却只能远观,这份心思,该往哪里搁?

屋舍里,伊尔根觉罗·明安狠狠踹了佟佳·巴图一脚,压低声音怒道:“闭嘴!再多说一句,仔细你的皮!有些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佟佳·巴图捂着腿,一脸委屈,眼眶都红了:“我又说错啥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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