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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的心绪

若璃传:不向春光折细腰

另一边,西北边关的风还带着未散的寒凉,卷起营前的沙尘,落在玄色帐篷的布帘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傅恒立在帐外,一身玄色劲装勾勒出挺拔身形,领口、袖口的银线暗纹在昏黄日光下泛着淡光。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白玉飞鹰佩——这是雍正五年他生辰时若璃送的礼,玉质温润,飞鹰雕得凌厉又灵动,这些年随军征战,他从未离身

垂下的眼眸掩去眼底情绪,不知是在想边关的战事,还是在念园子里的春光

……

不远处,苏承翊迈着轻快的步子走来,他刚从父亲苏逸尘的帐中回来,一身黑金色劲装衬得他愈发英气,手里捧着两个青花花瓷罐,罐身绘着细巧的缠枝莲纹,正是若璃每年都吩咐人送的木樨膏。他走到傅恒面前,晃了晃手里的罐子,声音沉稳:“傅恒哥!”

“承翊。”傅恒抬眸,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瓷罐上,眼底瞬间漫开几分柔和,轻声道:“是木樨清露。”

“可不是嘛!”苏承翊笑着把其中一个瓷罐递过去,语气里满是暖意,“姑母每年都送这个,我那罐木樨清露刚好喝到底,刚去父亲帐里,他就把新到的分了我两罐,还念叨呢——说姑母为了多熬些木樨膏,每年都让园子里的人把圆明园的桂花摘得只剩叶子,就为了让这清露的滋味再浓些。”

傅恒接过瓷罐,指尖触到冰凉的瓷面,耳边似又响起若璃当年的笑语。他摩挲着罐身的花纹,低声呢喃:“娘娘总这样,记着每个人的喜好,连边关的日子都想着周全。”

……

“承翊,傅恒。”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苏逸尘身着深青色劲装,腰束玉带,腰间佩剑的剑穗随步伐轻晃,多年军旅生涯沉淀出的威严气质,让周遭的风都似缓了几分。他稳步走来,目光扫过两人手中的木樨膏瓷罐,眼底先漫开一丝浅淡的暖意

“父亲。”苏承翊立刻收了少年人的轻快,微微颔首,语气恭敬。

“大将军。”傅恒也侧身行礼,动作利落,玄色劲装下的身形更显挺拔

苏逸尘轻轻颔首,抬手示意两人不必多礼,随即想起什么,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前几日收到京里来的信,寒部和玉氏挑去园子里的那两个姑娘,性子模样都好,皇上在信里说,若璃很是喜欢——有她们在园子里陪着,平日里赏赏花、说说话,也能替咱们多照看些她,省得她总一个人琢磨那些调香、画画的事,倒也清净自在。”

……

“也就这一两年了……”苏逸尘的声音忽然轻了些,语气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郁——京里来信虽没明说,可字里行间都透着皇上身体不如从前的讯息,他这话,是把心底的担忧悄悄点破

苏承翊闻言,脸色瞬间沉了沉,握着瓷罐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出几分青白,连罐身的缠枝莲纹都似被按得发紧。他声音压得更低,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担忧:“那姑母……她在园子里,往后该怎么办?”

他心里记挂的,远不止姑母无人照拂——毕竟姑母名下,还记着宝郡王、纯郡王两个被皇上改了玉碟的亲子。一旦皇上身体有恙,姑母便是板上钉钉的太后,到时候京里多少家族会盯着这个位置?

定然会想方设法把族中女儿送进宫,借着“侍奉太后”的由头攀附,搅乱姑母如今的清净。他怕的从来不是姑母没了依靠,而是这份旁人求之不得的“太后身份”,会把姑母重新卷进朝堂与后宫的纷争里,毁了她守了这么多年的自在

……

“没事。”苏逸尘转头看向他,目光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语气里满是苏家子弟的底气,“苏家护了她这么多年,从雍正元年她入宫,到如今在圆明园安稳度日,哪一次不是苏家在背后撑着?往后也一样。”

他顿了顿,眼神更柔了些,“你姑母要的从来不是‘太后’的权势,也不是旁人的奉承,不过是份能安安稳稳调香、赏花的自在。这点念想,苏家就算拼尽全力,也定会替她守住。”

……

一旁的傅恒始终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瓷罐边缘,方才苏逸尘的话、承翊的担忧,他都听在耳里,心里翻涌的却不止是对皇上身体的忧虑——还有对若璃往后处境的牵挂,以及那份藏了多年不敢言说的心思

苏逸尘瞧着他的模样,心里了然,悄悄上前一步,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力道不轻不重,语气带着几分隐晦的安抚:“傅恒,有些事,别总搁在心里熬着,有时候……得往前看。”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劝他放下对若璃的那份心思,别再陷在没有结果的牵挂里

傅恒的头垂得更低了,良久,才用近乎轻不可闻的声音淡淡道:“我不辛苦。”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不辛苦”藏着多少执念——雍正二年,他十六岁被皇上选中,成为随侍若璃的三十名侍卫之一,初见时她眉眼间的温润灵动,便像一颗种子落进了心里,后来五年,他守在她身边,看她春日制香、夏日赏荷、秋日画菊、冬日煮酒,看她为自己那些侍卫们做香粉的温柔细心,听她跟云香云林打趣时的俏皮

那些寻常的朝夕相处,让心里的种子慢慢发了芽、生了根,缠绕着心尖,早已成了戒不掉的牵挂

后来雍正七年调去军营,哪怕隔着千山万水,腰间的白玉飞鹰佩、每年的木樨清露,都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那份牵挂。如何能放?从心动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情根深种,哪是一句“往前看”就能轻易放下的

……

苏承翊站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两人间的低气压,目光落在傅恒手上——方才还稳稳捧着的瓷罐,不知何时已被他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微微泛白,连罐身的缠枝莲纹都似被按得变了形

……

苏逸尘望着傅恒沉默的背影,喉间忍不住溢出一声轻叹,语气里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怅然:“卓林当年跟在你身边当侍卫时,不也一样?后来不也慢慢放下了;明安更不用说,早把心思收了,如今在军中专注练兵,日子也过得踏实。”

他顿了顿,目光沉了沉,话里藏着更深的劝意,“其实啊,有些喜欢,未必非要宣之于口。放在心里最深处,不扰了她的清净,也不困了自己的脚步,对你们、对她,都是最好的结果。”

苏承翊站在一旁,将这话听进耳里,再联想到方才傅恒紧绷的指节、沉郁的神色,心里瞬间透亮——原来不止傅恒哥,连卓林叔、明安叔当年跟着姑母当侍卫时,也都动过心

他悄悄瞥了傅恒一眼,见对方依旧垂着眼,指尖把瓷罐攥得更紧,心里忍不住轻叹了句:可惜啊,姑母要的从来都是自在日子,不管是傅恒哥,还是当年的卓林叔、明安叔,这份心思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戏。

他没敢把这想法说破,只默默攥紧了自己手里的瓷罐,只觉得这边关的风,好像比刚才更凉了些

……

傅恒忽然抬眸,眼底蒙着一层细碎的怅然,声音轻得像被边关的风吹得发飘:“她知道……”

“你说什么?”苏逸尘猛地皱眉,几乎是立刻追问,语气里满是意外,“你告诉她了!?”

他实在没料到,傅恒竟会把这份藏在心底的心思说出口——那丫头最在意舒心自在,若是知道了,怕是连从前的平和都难维持

一旁的苏承翊更是惊得瞪圆了眼,手里的瓷罐都晃了晃——傅恒哥竟然这么敢?连姑母都敢说?他心里又惊又急,生怕这份心思会给姑母添乱

傅恒连忙摇头,声音依旧轻缓,却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涩意:“没有告诉,是她……自己察觉了。”

他垂眸,思绪不由自主飘回雍正六年——那是他待在她身边的最后一年

那天她刚从宫里回来,帮着选好了嫡福晋,回到万方安和时,还带着几分未散的笑意。她忽然随口问起,说“你比我小一岁,按说早该定亲了,怎么从没听过你有消息”

他当时心跳得快极了,指尖攥着腰间的玉佩,沉默了半晌,才低声回了句:“不想成亲。”

那句“不想成亲”,藏着的是“没遇到像你这样的人”的真心话,只是那时的他没敢说,如今想来,或许就是那句反常的回答,让心思细腻的她,悄悄察觉了几分异样

苏逸尘望着远处连绵的关山大漠,语气里满是怅然,声音压得很低:“你们啊,终究是相遇得太晚了。”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惋惜,“若当年,若璃十五岁还没被记入选秀名单时就遇到你,或许还有几分转圜之地。可雍正元年那年,她刚满十六岁,名字早就落在了选秀单子上——苏家为了护她,祖父和父亲特意带着水泥方子、牛痘方子去见皇上,跟皇上做了交易,只求保她一生身居高位,不用侍寝,不用生子,能在圆明园里安安稳稳过快活自在的日子。”

这话像一块石头,沉沉砸在几人心里——这份看似圆满的“自在”,从一开始就被苏家与皇上的约定框定了,容不得半分意外

苏承翊站在一旁,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手里的瓷罐被攥得更紧,心里满是无奈:姑母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家族的责任与保护裹着,连半点随心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傅恒哥的心思,注定只能是场空

……

傅恒垂着眼,指节因攥紧玉佩而泛白,苏逸尘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心里。他不是不明白“相遇太晚”的道理,可心底那点不甘却怎么也压不住——明明早早就把心落在了她身上,明明守在她身边五年,明明连她不经意的一个眼神都记了这么多年,却偏偏因为这“太晚”二字,连半点靠近的可能都没有

这份不甘心,像边关的风沙,刮得人心口发疼,却连一句怨言都无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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