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霄瞧着若璃满脑子都是逛铺子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故意逗她：“好啦，心心念念的玉翠楼，现在要不要去了？”
“要去要去！当然要去！”若璃眼睛瞬间亮了，立刻转头看向苏逸霄，语气里满是雀跃，生怕他反悔。苏逸霄看着她这副急不可耐的小模样，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笑着叹道：“你啊，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一提逛铺子就浑身是劲。”
若璃没顾上接话，又转头看向玉妍和香见，拉着两人的手问道：“玉妍、香见，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呀？玉翠楼新到了好些首饰摆件，咱们一起挑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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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妍和香见刚想点头，苏夫人却先笑着开口，眼神里带着几分调侃看向若璃：“你这丫头，倒是会拉着人热闹。不过你这两个侄媳妇，今年可是新婚头一年的年初，忙得脚不沾地呢——既要给各家亲戚备年礼，又要守着府里收各方送来的贺礼，过两天还得跟着承安回我娘家苏州沈府，认认亲眷，还得收沈府那边的见面礼，哪有空陪你去逛铺子。”
“哇！”若璃听完，立刻转向玉妍和香见，语气里满是打趣，“这么说，你们俩的库房今年怕是要堆不下啦？又是年礼又是见面礼的，可得好好找地方放才行！”
玉妍和香见被说得脸颊微红，忍不住笑了起来，香见轻声道：“姑母就别打趣我们了，都是些寻常礼数，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暖阁里的笑声又热闹起来，连窗外的晨光都似染上了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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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璃一听玉妍和香见没空同去，也没多失落，立刻伸手拉住弘历的衣袖，又拽住身旁苏承翊的胳膊，转头看向苏逸霄，语气里满是催促：“二哥~别再磨蹭啦，咱们现在就去玉翠楼！”
苏逸霄看着她这副急巴巴的模样，忍不住轻笑，悄悄给身旁的苏逸尘递了个眼神——满是“你瞧这丫头”的无奈与宠溺
苏逸尘会意，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摸了摸若璃的发顶，声音温和：“想去就去吧，喜欢什么首饰摆件，尽管让承翊给你拿下，别跟大哥客气。大哥今日还有些事要处理，没法陪你去，等过一个月，大哥专程去圆明园陪你逛个够。”
若璃听着这话，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用力点头：“好！那大哥可不许反悔！”说着便拉着弘历和苏承翊往外走，脚步轻快得像阵风，生怕晚了半分就逛不成玉翠楼
苏逸霄和苏逸尘看着她的背影，相视一笑，眼底满是对妹妹的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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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苏府的热闹不同，圆明园的曲院风荷内，气氛多了几分闲适的议论
敏贵人白蕊姬斜倚在窗边软榻上，手里捏着颗蜜饯，看向对面坐着的荣嫔钮钴禄如月，语气里带着几分直白的点评：“你说皇后琅嬅是不是犯蠢？除夕宫宴上特意引荐那个清漪，结果呢？就封了个答应，既没让皇上多上心，也没给自己挣回半分脸面，效果平平得很。”
她顿了顿，想起宫宴上的舞姿，又补充道：“倒说句公道话，那清漪的《虞美人》舞确实不错，身段软、媚态足，论技巧倒和鸢尾能比一比。可真要论起来，我倒觉得鸢尾那股直白热烈的劲儿更讨喜——至少不藏着掖着，哪像清漪，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刻意勾人的心思。”
如月捻着昨夜弘历赏下的凤尾纱，纱料轻薄透光，映着室内暖光泛着柔和的光泽；身旁木桌上还摆着那匹蜀锦与两匣子珍珠，珠颗颗圆润莹亮
听了白蕊姬的话，她抬眸缓缓开口，语气沉稳：“话也不能这么说。除夕宫宴本就是宫里最热闹、人最全的场合，也是引荐新人最顺理成章的机会——难不成要让琅嬅直接跑到皇上面前，说‘我给您安排了个新人伺候’？那才真是失了皇后的体面。”
白蕊姬撇撇嘴，没再反驳——如月说的确实在理，只是她就喜欢看琅嬅这般“费尽心机却没成气候”的模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榻边锦缎，目光落在窗外的残荷上，又想起宫宴上的种种，眼底多了几分了然：“说到底，还是皇上没上心。真要是瞧上了，哪会只封个答应。”
钮钴禄如月听得白蕊姬这话，当即放下手中的凤尾纱，转头给了她一个白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又藏着几分通透：“皇上连我这旁人都夸‘倾国倾城、美艳绝伦’的容色，都没多几分偏爱，还能瞧上一个出身扬州瘦马的女子？”
“什么？”白蕊姬猛地坐直身子，眼里满是惊讶，连忙看向如月，语气里带着恍然大悟，“原来是扬州瘦马出身！怪不得她那舞跳得满是勾人的柔媚劲儿，连眼神、身段都透着股刻意练过的风情——先前我还纳闷，宫里怎会突然冒出这么个懂‘媚术’的，原来是打小就教出来的。”
如月轻嗤一声，重新拿起蜀锦摩挲着，眼底没了多余情绪：“也就琅嬅把她当宝，觉得靠这点媚态就能撬动宫权。真要论起帝王心思，皇上心里门儿清，哪会被这点伎俩勾住。”
白蕊姬点点头，想起清漪侍寝后皇上依旧如常的模样，愈发觉得如月说得在理——那清漪，说到底不过是琅嬅一厢情愿的“棋子”罢了
如月指尖轻轻抚过蜀锦细腻的纹路，目光落在窗外廊下悬挂的棉帘上，语气平淡地补充道：“再说了，皇上今日一早就陪着太后娘娘回京城苏府了——听说苏府那边大将军大学士他们都在，一家子要团聚着吃晌午宴，想来要到傍晚时分，才能从城里赶回园子里。”
白蕊姬闻言，了然地点点头：“怪不得今早路过九州清晏时，瞧着殿外清净得很。这么说，今日园子里倒能安生些，不用琢磨着要不要去给皇上请安。”
说着，她拿起一颗蜜饯塞进嘴里，眼底的慵懒又重了几分——没了帝王在园中的压力，连空气都似松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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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春色的桃花坞内室暖得正好，铜炉里的红罗炭烧得温和，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杏仁茶香气
甄嬛与沈眉庄并肩坐在窗边的梨花木榻上，目光落在对面榻上的黛玉身上——她穿着一身月白色软缎夹袄，领口缀着细碎珍珠，脸色莹润，眼底没了前些日子的病气，气色已全然恢复
“黛玉，这几日身子好些了？”甄嬛先开口，语气里满是关切
黛玉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笑着点头：“能不好吗？不过是前些日子贪凉受了点冷风，在屋里歇了几日就缓过来了。倒是可惜了除夕宫宴，没能亲眼瞧上鸢尾那出《秦王破阵乐》剑舞，听旁人说精彩得很。”
她顿了顿，又带着几分歉意补充，“还劳烦莞娘娘、惠娘娘这几日总往我这儿跑，实在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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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们还客气什么。”沈眉庄笑着摆手，语气温和
甄嬛则接过话头，眼底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轻声说道：“你昨日不在，可不止错过了鸢尾的剑舞，还有一场小热闹呢——琅嬅在除夕宴上特意引荐了个叫清漪的女子，舞跳得倒是柔媚，只是皇上也没多看重，最后只封了个答应，安置在皇后的长春仙馆里。”
“引荐什么人不好，偏生是个扬州瘦马出身。”沈眉庄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赞同，“瞧那女子的做派，满是刻意勾人的模样，哪像是能在园子里安稳待着的。”
“什么？”黛玉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眼神通透了许多，“皇后怎么会偏偏选这么个人？莫不是……是为了争夺宫权，想借这个女子拉拢皇上、稳固自己的位置？”
甄嬛说“反正她们在园子里也待不久，夏末时不都要回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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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仙馆的暖阁内，炭火烧得正旺，将空气烘得暖融融的。清漪穿着一身新制的水粉色杭绸旗装袄裙，裙摆绣着细碎的莲纹，衬得她身姿愈发纤细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两匹凤尾纱上，指尖轻轻拂过纱面——那纱料轻薄如雾，上面的凤凰尾羽纹样随着光线流转，竟似真有只活凤凰振翅欲飞般灵动，看得她眼底满是惊叹
“这凤凰尾羽，竟跟活的凤凰似的……”她忍不住轻声呢喃，语气里满是新奇
在扬州时，她见惯了寻常绸缎，从未听过“凤尾纱”这等稀罕物，更别说亲手触碰；旁边叠放的蜀锦色泽鲜亮，纹样精致，还有那两匣子珍珠，颗颗圆润莹亮，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这些都是昨晚皇上赏赐的，虽说是人人有份，可对刚成嫔妃的清漪来说，已是从未拥有过的珍宝，让她忍不住一遍遍摩挲，心底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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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东偏殿内静得很，窗外的冬日阳光透过菱花窗，在铺着墨色绒毯的地面上投下细碎光斑
宜贵人赫舍里明慧斜倚在铺着锦缎软垫的榻上，手里捧着一卷书，垂眸时眼睫在眼下投出浅淡阴影，周身透着端庄典雅的气度，连翻页的动作都轻柔得怕扰了这份静
“小主，昨儿宫里的赏赐送来了。”侍女轻手轻脚走进来，捧着一方描金托盘，上面整整齐齐叠着三匹凤尾纱、一匹蜀锦，旁边还放着两匣子珍珠——凤尾纱泛着柔和珠光，蜀锦纹样精致，珍珠颗颗圆润莹亮，都是昨儿除夕宫宴后，皇上按例赏给各宫嫔妃的
明慧抬眸扫了眼托盘，指尖依旧停在书页上，没起身查看，只淡淡嗯了一声
侍女将托盘放在榻边小几上，又忍不住多嘴：“小主，奴婢方才听外面的宫女议论，说昨晚皇后娘娘在圆明园的除夕宫宴上，特意引荐了个叫清漪的女子，那女子跳了支舞，听说身段柔媚得很，可勾人了，宫里这会儿都传开了——最后皇上封了她个答应，还让她住在皇后娘娘的长春仙馆呢。”
明慧闻言，翻书的动作顿了顿，眼底却没什么波澜，只在心里轻嗤一声：琅嬅这是急了，想借着新人重新收回宫权？
可她也不想想，皇上当初把三分之二的宫权交出去，就是厌了她在后宫里兴风作浪、暗害子嗣的手段，如今怎会轻易把权还回去？给她权干嘛，让她继续用那些阴私手段打胎害命吗？
她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转瞬即逝，语气依旧平静：“不过是个刚封的答应，不用在意。反正她们在圆明园也待不久，等夏末，不都要回紫禁城来？到时候想见，有的是机会。”
说罢，便重新垂下眸，目光落回书页上，仿佛方才侍女说的“后宫新鲜事”，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风吹草动，半点入不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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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正殿
承乾宫正殿暖融融的，铜炉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安神香
明嫔薛宝钗坐在铺着软垫的紫檀木椅上，怀里抱着刚满一岁的永璟，小家伙穿着一身鹅黄色绣虎头纹的袄子，小肉手攥着她的衣襟，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手里的《千字文》绘本
“璟儿，看这里，‘天地玄黄’。”宝钗声音温柔，指尖轻轻点着绘本上的字，逐字念给永璟听，偶尔还会捏捏他的小脸蛋，引得小家伙咯咯直笑，殿内满是温馨的细碎声响
“小主，方才听宫人闲聊说起，昨儿圆明园除夕宫宴上，皇后娘娘特意引荐了个叫清漪的女子，舞跳得柔媚得很，最后皇上封了她答应，还让她住在长春仙馆呢。”侍女轻步走进来，低声回话，生怕扰了殿内的宁静
宝钗念字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了眼怀里懵懂的永璟，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眼底却没什么波澜，只淡淡应了声：“知道了。”
她心里却早已透亮：宫权本就依附皇权，琅嬅想借新人争权，选人的眼光却这般差
那清漪听着柔媚勾人，想来不是什么正经体面人家出身，十有八九是瘦马一类——琅嬅这是糊涂了，竟把皇上当成了会被几分媚态勾走的一般男人，也不想想，帝王心思深似海，哪会被这点伎俩左右
她很快收回思绪，重新拿起绘本，继续温柔地给永璟念字：“璟儿，咱们接着念，‘宇宙洪荒’……”仿佛方才那则后宫消息，不过是过耳云烟，半点动摇不了她此刻的平静——于她而言，护住永璟、安稳度日，远比掺和那些后宫纷争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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