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宴魁首

苏禾的琵琶曲刚落，堤岸上的掌声便如潮水般涌来——南星率先用力拍手，掌心都拍得发红

宫女太监们也纷纷叫好，议论声此起彼伏：“这琵琶曲也太绝了！这辈子没听过这么震撼的！”“今日真是开眼又开耳，值了！”

……

若璃听着周遭的动静，笑着对身旁众人说：“看来不用评，周围的反应已经证明魁首是谁了。苏禾这孩子，去年没参与秋宴，今年果然铆足了劲儿，把真本事全亮出来了！”

苏禾抱着琵琶起身，对着若璃的方向屈膝福身，声音温润又带着几分恭敬：“能有今日的表现，也多亏了前两年太后娘娘赏的这把老料琵琶，是它陪我练了无数日夜。”

“旧琵琶陪你出了彩，那今年我可得赏你更好的！”若璃笑得眉眼弯弯，语气里满是赞许，“这园子里，也只有你的琵琶技艺，能配得上我特意寻来的好物件。噢对了，天香绢你想要什么颜色？”

苏禾眼底闪过惊喜，轻声应道：“那苏禾便却之不恭了，想选品月色与扶光色——品月雅致，扶光温暖，正合我意。”

……

云香立刻端着描金托盘上前，托盘上两匹天香绢静静铺开：品月色绢面似蒙着层月光，柔得像初秋的夜雾；扶光色绢面泛着淡淡的暖金，似夕阳落在绸缎上，质感细腻得能映出人影

一旁的粉绿碧玺蝴蝶发钗，在光下依旧璀璨夺目。苏禾身后的乐坊宫女连忙上前，小心接过托盘，妥善收在一旁

……

台下的魏嬿婉四人望着那两匹天香绢与碧玺钗，眼神里满是羡慕——那是她们明年要奋力争取的目标；虞晚、凤七几人也暗自点头，虽有遗憾，却也真心认可苏禾的实力，这般技艺，配得上这份奖赏

就在这时，云林捧着一把琵琶缓步走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魏嬿婉四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低呼“我的天”——太后娘娘也太大方了，竟赏了这么好的琵琶！

连虞晚、兰苕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苏禾更是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黏在琵琶上，心里已预感到这会是她珍视一生的宝贝

……

这是一把“彩翠金蝶古琵琶”：以极品老料为骨，木色沉润如墨玉，肌理间隐现细密的流水纹，是数十年时光沉淀出的温润质感，指尖轻触便能觉出木料的细腻与厚重

琴首嵌着整块象牙，被精心雕成缠枝莲纹，花瓣舒展如真，叶脉清晰可辨，莹白的象牙与深棕的老木形成鲜明对比，衬得琴身愈发古朴雅致

琴身正面铺着一层红珊瑚薄片，色泽浓艳似燃着的丹砂，却又透着玉石般的柔光，摸上去细腻如脂

其上用金粉细细描摹了三只金蝶，蝶翼纹路纤细如发丝，翅尖还缀着金箔剪成的细羽，微风拂过，似要振翅掠过这片“珊瑚花海”

红珊瑚的间隙里嵌着细碎的螺钿，在光线下泛着虹彩，像洒在花间的晨露；琴腹两侧则错落镶着各色碧玺——红碧玺艳如烈火、绿碧玺鲜似新叶、粉碧玺柔若桃花、蓝碧玺清像浅溪，与金蝶、螺钿相映成趣，让整把琵琶既藏着古玩的庄重，又透着满园春色的鲜活，仿佛一拨动琴弦，就能奏出花蝶纷飞的春日乐章

……

“这琵琶确实配苏禾。”黛玉轻声赞叹，雅灰色裙摆轻轻晃了晃

甄嬛与沈眉庄也连连点头，甄嬛笑道：“好琵琶就该配最好的乐人，苏禾的技艺，担得起这份赏赐；”沈眉庄补充道：“这般用料与工艺，怕是都难寻第二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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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激动得声音都微微发颤，再次对着若璃深深行礼：“多谢太后娘娘赏赐！苏禾定当好好珍藏，用这把琵琶奏出更好的曲子，不负娘娘厚爱！”

说罢，她将手中的老料琵琶递给身后宫女，双手小心接过云林递来的“彩翠金蝶古琵琶”，指尖轻轻抚过琴身的珊瑚与碧玺，眼底满是珍视与欣喜——这把琵琶，确实值得她用一生去守护

……

魏嬿婉望着苏禾怀中的彩翠金蝶古琵琶，忍不住轻声感叹，眼底满是羡慕：“这琵琶也太好看了，雕得跟精美的工艺品似的，连珊瑚片上的金蝶都像要飞起来，真不知道弹起来会是什么样。”

绮罗、玉漱、琳琅也连连点头，目光紧紧黏在琵琶上，指尖悄悄攥着裙摆，满是对这份极致奖赏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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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璃见众人目光都落在苏禾的赏赐上，笑着摆了摆手，朗声道：“好啦~凤七、婴宁、兰苕、虞晚也别眼馋，你们今日的表现也都出彩，自然少不了你们的赏。”

话音刚落，云香便领着两名宫女端来四支珠花与一方托盘上前。若璃指着珠花笑道：“每人一支专属珠花，配你们今日的表演正好——凤七的是红珊瑚芍药珠花，红珊瑚雕的芍药花瓣层层叠叠，衬你方才的《凤穿芍药》；婴宁是粉红宝石瑞香花珠花，粉宝石透着柔光，合你领舞的瑞香花裙摆；兰苕是淡绿碧玺兰花珠花，碧玺清透，配你《兰花落》的清冷；虞晚是红宝石虞美人珠花，红宝石艳而不俗，应你唱的垓下虞美。”

凤七率先上前接过红珊瑚芍药珠花，指尖捏着珠花细看，珊瑚花瓣莹润有光泽，忍不住笑眯了眼：“谢太后娘娘！这珠花跟我今日的舞裙太配了！”

婴宁、兰苕、虞晚也依次领了珠花，兰苕摸着淡绿碧玺兰花珠花，眼底的遗憾渐渐消散

虞晚捏着红宝石虞美人珠花，与自己裙上的金线虞美人相衬，嘴角也扬起了笑意，四人齐声恭敬谢恩：“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

随后，宫女们捧着盛有浮光锦的托盘上前，托盘上的锦缎色泽鲜亮——凤七的是珊瑚红浮光锦，红得似她舞裙上的凤尾纱，透着热烈

婴宁的是霞光紫浮光锦，紫中带粉，像极了她领舞时的烟紫云蓝裙摆；兰苕的是碧山色浮光锦，清浅的绿色与她的天青色软烟罗相映，满是清雅

虞晚的是菡萏色浮光锦，淡粉中透着白，恰合她殷红裙上的虞美人意境

……

四人捧着属于自己的浮光锦与珠花，互相看了眼彼此的赏赐，眼底都满是欢喜——虽不及苏禾的琵琶珍贵，却也是太后精心挑选的专属奖赏，既合了她们的表演主题，又衬了她们的气质，这份心意，让她们格外珍视

……

若璃目光从凤七几人身上移开，轻声唤道：“宋嬷嬷。”

宋嬷嬷立刻上前半步，躬身应道：“太后娘娘。”

“那几个，是乐坊今年的新人吧？”若璃抬手示意，目光落在魏嬿婉、绮罗、玉漱、琳琅身上——魏嬿婉身着蟹壳红裙，眉眼娇美带俏

玉漱孔雀绿裙裹身，身姿风流袅娜；绮罗初荷红裙亮眼，气质绚丽多姿；琳琅松石绿裙素雅，神情纯澈清净，四人站在一起，各有各的灵气

……

魏嬿婉四人听得太后点名，连忙上前几步，屈膝行礼：“见过太后娘娘。”

“起来吧，不必拘谨。”若璃笑着摆手，目光在魏嬿婉脸上多停留了片刻——她早从海兰口中听过这个宫女的名字，如今见她眼神里满是对舞台的向往，心下已然了然

她语气带着几分期许：“今年你们在台下看前辈表演，明年可就要轮到你们登台了。到时候得拿出真本事，看看能不能像今日这般，让园子里的宫女太监们都为你们拍手叫好。”

“请太后娘娘放心，我们明年一定拼尽全力！”四人齐声应答，声音里满是坚定，眼底亮得像盛了星光

若璃见状，笑意更浓：“行了，今日先给你们个期许。云林，把准备好的珠花给她们。”

云林立刻捧着托盘上前，托盘里摆着四支一模一样的粉珍珠珠花——珍珠圆润饱满，串成小巧的花型，虽不如凤七几人的宝石珠花华贵，却透着清新雅致

若璃补充道：“今日这珠花是一样的，但若想有独属于自己的、缀着宝石碧玺的珠花，明年就得靠你们自己的本事，从秋宴上挣来。”

……

魏嬿婉四人连忙从托盘里取过粉珍珠珠花，指尖捏着微凉的珍珠，心里满是欢喜——这是太后的期许，也是她们明年努力的动力，几人相视一笑，眼底的期待更甚

一旁的沈眉庄看着琳琅，忍不住开口笑道：“方才我就瞧着你合眼缘，一身松石绿裙衬得你气质干净，像株刚出水的栀子花。明年你可要好好努力，争取登台，让我好好听听你弹的琴、唱的曲。”

琳琅闻言，连忙再次福身，声音清亮又带着几分郑重：“多谢惠太嫔娘娘赏识，琳琅定当加倍努力，明年定要站上秋宴舞台，不负娘娘的期望。”

黛玉坐在一旁，也轻轻点头——她也觉得琳琅气质独特，不同于魏嬿婉的娇俏、绮罗的明艳，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纯澈清净，在喧闹的乐坊里格外难得，想来明年若她登台，定能有不一样的风采

……

秋宴刚散，凝露苑乐坊里便热闹起来。苏禾抱着那把彩翠金蝶古琵琶坐在中央，乐坊的姑娘们围着她，目光里满是惊艳与羡慕——有人忍不住伸手轻触琴身的红珊瑚薄片，有人盯着琴腹的碧玺珠子，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这琵琶也太好看了吧！老木的质感、珊瑚的艳色，还有金蝶纹，比园子里的摆件还精致！”

……

“不止琵琶呢，苏禾姐姐那支粉绿碧玺蝴蝶发钗也绝了！”有人凑到苏禾发间细瞧，语气里满是赞叹，“碧玺颜色多正啊，粉的柔、绿的鲜，翅膀上的珍珠流苏一晃，真跟活蝴蝶要飞起来似的，太后娘娘也太大方了！”

宋嬷嬷与贾婆婆站在一旁，看着姑娘们热闹的模样，贾婆婆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严肃与期许：“你们也别光看着羡慕，太后娘娘今日在秋宴上说的话，你们该记在心里——园子里的体面，从来不是凭空来的，都是靠自己真本事挣的。像苏禾的琵琶、凤七她们的宝石珠花，穿戴在身上才踏实；往后宫里嫔妃们来园子里，见着你们凭本事得的赏赐，也得高看你们几分。”

宋嬷嬷也补充道：“明年新人的秋宴名额就两个，天香绢、宝石钗，还有更好的赏赐，都在等着有本事的人。从今日起，就得更用心练，别辜负了自己，也别辜负太后娘娘的期许。”

“是，嬷嬷！”姑娘们齐声应道，眼底多了几分坚定——方才秋宴上的惊艳与奖赏，早已成了她们心里的动力

魏嬿婉站在人群外围，指尖轻轻摸着头上的粉珍珠珠花，珠面微凉，却让她心里格外暖

她悄悄勾起唇角，心里愈发笃定：当初选择留在圆明园，真是最对的决定

等明年自己凭本事争到登台名额，好好表现一番，再求太后娘娘开恩，把宫里的春蝉接来身边——到时候，她既有登台的体面，又有亲近之人相伴，日子定能更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