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三日，投壶

乾隆八年四月二十三日上午

晨光漫过圆明园的青砖地，投壶场地中央的双耳铜壶泛着冷冽光泽，壶身雕刻的缠枝莲纹在光下若隐若现，引得围观众人目光灼灼

方夷率先站定在七步开外，一身黑红云锦劲装衬得身姿挺拔

他指尖拈着支雕花木箭，腕间轻旋、目光锁定壶口，“咻”地松手——箭矢稳稳扎进壶腹，“叮”的脆响落定，他挑眉看向身侧，少年气的俊朗里藏着几分得意

……

紧随其后的文司礼上前，褚红色劲装随动作轻晃。他深吸一口气，手臂微抬、力道拿捏得刚好，箭矢划破空气，同样精准入壶，惹得周围传来几声轻赞

江堇风也不甘示弱，深紫色劲装下摆扫过地面，抬手投箭时动作干脆，箭杆撞击壶壁的声响清脆，三人接连中的，让场间气氛瞬间热了起来

……

贵女们也按捺不住上前尝试。宋一梦攥着箭矢，在五步线后站定，水粉色裙角被风拂起，她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松手时箭矢却擦着壶口掠过，只听得“当”的一声撞在壶壁上

宋一汀、庄寒雁等人也陆续一试，有人侥幸投中时喜得拍手，有人失手时笑着摇头，场面热闹又鲜活

……

“还挺难。”薛宝琴放下手中的箭矢，蜜合色劲装袖口沾了点尘土，她望着壶口轻轻感叹——看似简单的动作，实则对力道与准头的把控半点不含糊

“裴姑娘不会只会诗词吧？”一道带着几分挑衅的声音响起

魏紫刚投中一支箭，嫣红色劲装在人群中格外惹眼，她转头看向裴月瑶，眼底藏着几分不服气——昨日在百骏园被方夷冷待，今日见裴月瑶站在一旁浅笑，便忍不住想寻个由头比一比

裴月瑶闻言，浅笑着上前两步，西子色劲装衬得身姿温婉

她指尖捏着箭矢，在五步线前站定，目光沉静地盯着壶口，手臂轻抬、缓缓松劲——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浅弧，稳稳落进壶中，动作利落又优雅，引得周围贵女们轻声叫好，让魏紫脸上的得意瞬间淡了几分

……

投壶场地的气氛愈发火热，方夷站在七步线后，黑红云锦劲装被晨光镀上层浅金

他指尖接连拈起三支雕花木箭，目光如炬锁定壶口——第一支抬手即投，箭杆“叮”地扎进壶腹；第二支手腕微旋调整角度，箭矢擦过壶壁稳稳落底；第三支更是干脆，手臂轻扬间箭已离手，三支箭在壶中叠立，引得周围公子们一阵喝彩

……

他收势时挑眉轻笑，少年人的张扬与得意藏都藏不住。不远处的魏紫看得眼神发亮，嫣红色劲装衬得她眼底的光愈发灼热，连握着箭矢的指尖都不自觉收紧——方才还觉得投壶不过尔尔，此刻见方夷连中三支，心底的欣赏又添了几分，目光黏在他身上挪不开

……

这副模样落在佟佳玉录玳、乌雅乌云珠与钮钴禄如霜眼里，三人不自觉对视一眼

佟佳玉录玳紫菀色劲装下的眉头微挑，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乌雅乌云珠握着帕子的手轻捻，嘴角噙着浅淡笑意

钮钴禄如霜蔷薇色劲装的裙摆轻晃，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魏姑娘这目光，怕是要把方公子盯出个洞来了。”

话音刚落，场间又响起一阵惊叹。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弘澈立在另一侧七步线前，碧山色劲装衬得身姿挺拔如松

他动作从容，抬手、松箭一气呵成，三支箭矢依次入壶，箭尾在壶口轻颤，不见半分慌乱

清冷的眉眼间虽无多余表情，却难掩那份与生俱来的沉稳气度，与方夷的少年张扬截然不同，却同样让人心折

……

投壶场地旁的观景席上，暖意融融。若璃斜倚在铺着软垫的梨花木椅上，一身烟紫色星罗缎绣金蝶广袖束腰襦裙格外雅致——裙身金蝶绣纹用细金线与银线交织，振翅的蝶翼缀着细碎的紫水晶，走动时似有流光闪动

高马尾用白玉冰紫翡翠发冠固定，翡翠的莹润与白玉的通透相映，发尾垂落的银链随动作轻晃，添了几分灵动，全然没有太后的疏离感，倒像个看热闹的雅致姑娘

她身旁的席位上，弘历身着明黄织金常服，神色温和地望着场间；苏逸尘的黑金劲装、苏逸霄的碧色锦袍、苏承翊的银灰铠甲依次排开

三人或低声交谈，或目光扫过场间，视线却都时不时往若璃方向飘，默契地将她护在视线范围内，满是无声的关切

……

甄嬛与沈眉庄坐在若璃另一侧，甄嬛的月白绣兰常服清雅，沈眉庄的浅粉绣荷衣裙温婉

两人手里捧着温热的海棠花饮，望着场间投壶的热闹景象，沈眉庄忍不住轻笑：“这般鲜活热闹的场面，看着他们你争我赶的模样，倒让咱们也跟着年轻了几分。”

甄嬛也跟着点头，眼底满是笑意，目光落在宋一梦等人雀跃的身影上，满是欣慰

……

另一侧的席位上，晰月的石榴色劲装明艳，意欢的水绿衣裙清雅，黛玉的天青长衫素净

三人凑在一起小声点评着场间的投壶技巧，时而为投中的人喝彩，时而为失手的人惋惜，气氛轻松又惬意

“太后娘娘，快来给他们露一手~”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观赛的闲适

鸢尾提着钴蓝色劲装的裙摆快步跑来，发间的银饰随动作轻响，眼底满是雀跃的期待，“方才方公子和弘澈小郡王连中三支就够厉害的了，可我们都知道，您的投壶才是真绝活，七步背身都能百发百中，快下场让他们开开眼！”

……

目光瞬间齐刷刷聚向若璃

崔晏身着窃蓝色常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眼底藏着期待——早听闻她背身投壶的绝技，今日若能得见，便是难得的眼福

傅云夕、张叙白也纷纷侧目，连齐亭、方元初、林如海等朝臣，以及魏钟、宋谦、江淼几位官员，都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里满是好奇，毕竟“背过身不看壶也能投中”的传闻，谁都想亲眼验证真假

年秣立在公子群中，也悄悄直了直身子，目光落在若璃身上，连之前的拘谨都淡了几分

……

方夷听得眼睛一亮，立刻从投壶线旁快步跑过来，黑红云锦劲装的衣角扫过地面，还带着几分运动后的鲜活气

他一时忘了规矩，伸手便轻轻拉住若璃的衣袖，语气里满是少年人的恳切：“娘娘，您就露一手嘛！我刚才连中三支还觉得厉害，可他们都说您背身投壶才是真本事，我也想学学您是怎么做到的！”

“真是失礼！”方元初在一旁看得无奈，伸手轻拍儿子的手背，示意他松开，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的嗔怪，却没真的动气——这孩子素来跳脱，此刻被投壶的热闹勾着，倒也显得格外鲜活

……

不远处的文司礼也凑了过来，褚红色劲装衬得他眉眼灵动，笑着附和：“是啊太后娘娘，我们都好奇着呢！您就满足满足我们的心愿呗！”

齐鹤川、江堇风等公子也跟着笑起来，目光里满是期待，连场间原本投壶的贵女们都停了手，纷纷望向若璃

“背身不看也能投中？”薛宝琴站在贵女群中，蜜合色劲装衬得她气质清雅，眼底满是惊讶；裴月瑶、宋一梦等人也纷纷点头，小声议论着，显然对这传闻既好奇又觉得不可思议

苏逸尘、苏逸霄坐在一旁，看着这满场期待的模样，忍不住相视轻笑，眼底满是温柔——他们早就见识过若璃的本事，此刻见众人这般热切，倒觉得有趣

青樱、晰月、意欢也跟着笑起来，晰月还故意扬声打趣：“皇额娘，您再不出手，他们怕是要把这观景席的门槛都给盼穿啦！”

……

若璃闻言，眼底笑意更浓，语气里带着几分俏皮的笃定：“我这绝技，可是没那么好学的~”说罢，她从软椅上起身，烟紫色星罗缎裙摆轻扬，金蝶绣纹随动作似要振翅，伸手接过方夷递来的雕花木箭，缓步走向投壶场地中央

她特意比寻常投壶线多退了一步，站在离双耳铜壶足足八步远的地方，转头望向围观的众人，眼底笑意如星河般璀璨，声音清亮又带着几分邀赏的鲜活：“可要看好了喽~”

话音落，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锁在她身上——弘昼往前凑了半步，傅恒不自觉握紧了拳，崔晏更是屏住呼吸，连方元初都探着身子，生怕错过分毫

若璃只淡淡扫了一眼壶口，随即干脆利落地转过身，背对着铜壶站定

下一秒，她轻抬手臂，烟紫色广袖如蝶翼般展开，手腕微微一扬，箭矢便顺着力道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轻盈的弧线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箭矢稳稳扎进壶腹，箭尾在壶口轻轻颤动，格外醒目

……

“哇！真中了！”全场瞬间爆发出惊叹，方夷眼睛瞪得溜圆，黑红云锦劲装下的身子都跟着晃了晃；文司礼更是直接跳起来，褚红色劲装在人群中格外惹眼

魏紫站在贵女群里，嫣红色劲装衬得她满脸震惊，先前对若璃的几分疏离，早已被这手绝技冲得烟消云散

……

“我的天！八步背身还能中，这真是神了！”方元初也忍不住低呼出声，手里的茶盏都差点晃倒，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稳

崔晏望着若璃的背影，眼底满是惊艳，指尖悄悄攥紧了衣摆，心跳比方才快了不知多少

“皇额娘最厉害！”晰月率先拍手叫好，石榴色劲装随动作轻晃

鸢尾也跟着使劲鼓掌，钴蓝色劲装的裙摆扫过地面，声音清脆又响亮：“太后娘娘最厉害了！这绝技简直无人能比！”

苏逸尘、苏逸霄看着这一幕，眼底温柔更甚；弘历坐在观景席上，唇角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望着若璃的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骄傲与宠溺

……

“娘娘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方夷和文司礼立刻凑上前，一个攥着剩下的雕花木箭，一个扒着若璃的衣袖，黑红与褚红两色劲装凑在一起，满是少年人的急切

若璃被两人围着，忍不住笑出声，指尖轻轻点了点方夷的额头：“哪有什么捷径？多练练罢了——先算好距离与壶口的角度，再慢慢琢磨力道轻重，日复一日练下来，你们也能做到的~”她语气温和，却藏着几分过来人的通透，毕竟这背身投壶的绝技，也是早年练了无数次才掌握的

不远处的裴月瑶、薛宝琴等人仍在惊叹，宋一梦拉着宋一汀的手小声说：“投壶都这么厉害，娘娘的蹴鞠肯定更绝！”佟佳玉录玳、乌雅乌云珠也纷纷点头，眼底满是对接下来蹴鞠赛的期待

……

“娘娘真的厉害。”年秣站在公子群中，忍不住轻声赞叹，语气里满是敬佩

这话恰好被身旁的苏逸尘听见，他转头扫了年秣一眼——墨色劲装下的目光锐利，很快认出这少年眉眼间的轮廓，竟与当年的年羹尧有几分相像

苏逸尘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随即垂眸收回目光，心底暗自了然：原来是年羹尧的儿子，倒比他父亲多了几分沉稳

……

“娘娘，蹴鞠赛我们一队好不好！”方夷没注意到这边的暗流，又兴冲冲地邀约，文司礼也跟着点头：“对！有您在，我们肯定能赢！”

两人话音刚落，一道清冷的声音便插了进来：“姑母和我一队。”

弘澈从人群后走出，碧山色劲装衬得身姿挺拔，目光落在方夷身上，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好胜，显然不愿让若璃与旁人组队

……

若璃看着两人较真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浓，转头望向贵女群，扬声问道：“可还有姑娘要下场踢蹴鞠？这可是赢彩头的好机会哦~”

“我来！娘娘我要加入！”魏紫立刻举手，嫣红色劲装在人群中格外惹眼

她一边应着，一边偷偷看向方夷，眼底藏着几分小心思——能和他同场竞技，就算不能一队，也算是近距离接触了

这副模样落在齐鹤川、江堇风眼里，两人忍不住相视轻笑，目光扫向方夷时满是调侃

方夷被看得不自在，啧了一声，别过脸去，心里暗自嘀咕：这魏姑娘也太黏人了

……

观景席上，苏逸霄、傅云夕、林如海等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看向方元初，眼神里的打趣藏都藏不住——显然都瞧出了魏紫对他儿子的心思

魏钟坐在一旁，见状也有些无奈，凑到方元初身边小声问：“方大人，你看……我闺女这性子，虽活泼了些，但心眼不坏，配你家方夷，你觉得如何？”

方元初听得哭笑不得，悄悄瞥了眼自家儿子嫌弃的模样，压低声音叹道：“魏大人，不是我驳你面子，你看我家那小子的反应，怕是对令嫒没什么意思啊……”话里满是为难，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他总不能逼着儿子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