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爆训练课后那罐被拒绝的黑咖啡，像一根小小的刺，扎在降谷零和早川樱之间。好几天了，两人除了必要的课程交流，几乎没怎么说话。那种别扭的气氛，连粗线条的伊达航都察觉到了。
伊达航（叼着牙签，小声问诸伏景光）：“喂，诸伏，他俩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好点了吗？又吵翻了？”
诸伏景光（无奈地笑笑）：“这个嘛……情况有点复杂。好像不是吵架那么简单。”
松田阵平（凑过来，坏笑）：“这还不简单？肯定是降谷那家伙又说了什么蠢话，或者做了什么蠢事，把早川给惹毛了呗。”
萩原研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以零那在某些方面异常迟钝的情商来看，很有可能哦。”
降谷零听着身后那几个家伙毫不避讳的“窃窃私语”，额头冒出一个井字，但罕见地没有反驳。他确实有点搞不清状况。他只是在训练后觉得她可能需要补充水分，顺手买了咖啡，为什么她会那么生气？甚至提到了别人送的巧克力？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比起复杂的炸弹线路，早川樱的心思似乎更难拆解。
这天下午课程结束后，班里几个女生围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什么，早川樱也被拉了過去。
［女生A］（兴奋地）：“听说隔壁班和音乐学院的女生搞联谊哦！就在这周末！”
［女生B］：“真的假的？音乐学院？美女肯定很多吧！”
［女生C］（推了推早川樱）：“小樱，你也一起去吧！放松一下嘛！”
早川樱愣了一下，立刻摇头。
早川樱“联谊？我没兴趣。周末我还要加练体能。”
［女生A］：“别嘛~整天训练多无聊啊！听说降谷君他们好像也会被拉去哦！”
［女生B］：“对啊对啊，萩原君那么会交际，肯定会拉着他们一起的！”
听到降谷零的名字，早川樱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嘴上还是拒绝。
早川樱“他们去不去关我什么事。我不去。”
［女生C］（坏笑）：“咦？真的吗？可是，如果你不去的话，降谷君说不定就会被音乐学院的漂亮女生围住哦？听说他很受欢迎的！”
早川樱的脑海里瞬间闪过那天那个送巧克力的女生，以及降谷零那张虽然冷淡但确实招蜂引蝶的脸。一股莫名的、极其不爽的情绪涌了上来。
早川樱（猛地站起来）：“我去！”
［女生们］（惊讶）：“诶？突然又答应了？”
早川樱（脸微微发红，语气强硬）：“我、我只是去看看音乐学院的人是不是真的像你们说的那么厉害！才不是因为他要去！”
［女生们］（互相交换眼神，心照不宣地笑）：“是是是~我们懂的~”
另一边，萩原研二果然在游说降谷零他们。
萩原研二“周末有联谊哦~和音乐学院的可爱女生们~大家都去吧去吧~”
#松田阵平（兴趣缺缺）：“没兴趣，我要拆我的收音机。”
伊达航“我约了女朋友。”
诸伏景光（温和地笑）：“我周末有点事，抱歉啦，萩原。”
降谷零（头也不抬地看着书）：“不去。”
萩原研二（一把抱住降谷零的胳膊）：“别这样嘛零~你整天不是训练就是看书，会变成无聊的大人的！而且，听说早川也会去哦？”
降谷零翻书的动作顿住了。
松田阵平［“哦？那个训练狂魔会去联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萩原研二（神秘地笑）：“谁知道呢~反正消息来源可靠。怎么样，零？不去看看吗？”
降谷零沉默了几秒，合上书。
降谷零（面无表情）：“……偶尔参与一下集体活动也无妨。”
#松田阵平（嗤笑）：“啧，装什么装。”
萩原研二（胜利地比了个耶）：“搞定！那就这么说定了！小阵平，你也必须来！不能总抱着你的机械零件！”
#松田阵平（嫌弃地撇嘴）：“……真麻烦。”
联谊的地点定在学校附近一家氛围不错的餐厅。周末晚上，降谷零、松田、萩原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音乐学院的女孩子们果然活泼又大方，气氛很快就被萩原带动起来。
降谷零坐在角落，心不在焉地喝着饮料，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口。
#松田阵平（用胳膊肘撞他一下）：“喂，别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人还没来呢。”
降谷零“少胡说八道。”
就在这时，门开了，早川樱和几个同班女生一起走了进来。她似乎稍微打扮了一下，换下了警校制服，穿着一身简单的连衣裙，看起来和平时那股争强好胜的劲头有点不一样，多了几分女孩子的柔和。
降谷零的目光立刻定格在她身上。
早川樱一进门，视线也在场内扫了一圈，很快就对上了降谷零的视线。两人都是一怔，然后同时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萩原研二（热情地招手）：“这边这边！早川，你们来啦！”
早川樱被朋友们拉着坐下，位置刚好在降谷零的斜对面。她能感觉到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让她如坐针毡，只好假装专注地听着大家聊天，时不时附和地笑笑。
一个音乐学院的女生很健谈，尤其对看起来酷酷的降谷零很感兴趣。
［音乐学院女生］（笑着问降谷零）：“降谷君是吧？听说你是警校的首席？好厉害啊！平时喜欢听音乐吗？”
降谷零（礼貌但疏离）：“还好。听得不多。”
［音乐学院女生］：“那喜欢什么类型的？或许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早川樱拿着杯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耳朵却竖得老高。
降谷零“没有特别偏好。抱歉，我不太懂这些。”
萩原研二（赶紧打圆场）：“哎呀，零这家伙就是个训练狂，问他这些还不如问我呢！我可是什么音乐都略知一二哦~”
话题被萩原引开，但那个女生似乎对降谷零还是很有兴趣，不时找他搭话。降谷零虽然回应冷淡，但出于礼貌也没有完全不理睬。
早川樱看着这一幕，心里那股酸涩的感觉又冒了出来，比上次看到送巧克力时更强烈。她觉得自己来这里就是个错误，看着他和别的女生说话，哪怕只是普通的对话，也让她觉得胸口闷得慌。
早川樱（突然站起来）：“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座位，走到餐厅外的露台透气。晚风吹在脸上，稍微驱散了一些心中的烦闷。
早川樱（自言自语）：“我到底在干什么啊……真是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一看，居然是降谷零。
早川樱（有些慌乱）：“……你怎么出来了？”
降谷零（看着她）：“看你好像不太舒服。”
早川樱（扭过头）：“没有。里面有点闷而已。”
降谷零（沉默了一下）：“……你不喜欢这种场合？”
早川樱（语气有点冲）：“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跟你没关系吧。你还是回去陪那个很聊得来的音乐学院女生吧。”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语气酸得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降谷零愣了一下，紫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降谷零“……我跟她没什么可聊的。”
早川樱（心跳加速，嘴上却不服软）：“哦？是吗？我看你们聊得挺开心的啊。”
降谷零（忽然向前走了一步，靠近她）：“早川。”
早川樱（下意识后退）：“干、干嘛？”
降谷零（目光紧盯着她）：“你是在生气吗？”
早川樱（脸一下子红了）：“我、我生什么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别自作多情了！”
降谷零（又逼近一步）：“那为什么拒绝我的咖啡？”
早川樱（被问得哑口无言）：“我……我……”
降谷零（语气低沉）：“是因为看到别人送我巧克力？还是因为看到我和别人说话？”
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直接，像子弹一样击中早川樱，让她无处可逃。她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快要烧起来了，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早川樱（恼羞成怒）：“你少臭美了！谁在乎那些！我只是……只是不喜欢黑咖啡！太苦了！不行吗？！”
降谷零（怔住）：“……只是因为苦？”
早川樱（豁出去了）：“对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又暧昧的气息。降谷零看着眼前脸红耳赤、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早川樱，忽然间，之前所有的困惑似乎都有了答案。
他好像……有点明白她那些别扭的反应是因为什么了。
而他自己，似乎也并不是毫无感觉。
降谷零（眼神微微柔和下来，声音也低了几分）：“……我知道了。”
早川樱（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知、知道什么了？！你别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降谷零（忽然轻轻笑了一下）：“下次……买甜的给你。”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温柔？
早川樱彻底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来没听过降谷零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也从来没见他这样笑过。不是冷笑，不是嘲笑，而是一种……让她心跳彻底失控的笑容。
萩原研二（从门口探出头）：“喂~零~小樱~你们躲在这里干嘛呢？要切蛋糕了哦！”
松田阵平（也挤过来）：“就是，偷偷摸摸的……嗯？你们俩脸怎么都这么红？”
两人迅速分开一段距离，表情都极其不自然。
早川樱（结结巴巴）：“没、没什么！里面太热了！我先进去了！”
说完就低着头飞快地跑回了餐厅。
降谷零（轻咳一声，恢复面无表情）：“……走吧。”
联谊的后半段，早川樱完全心不在焉。降谷零那句“下次买甜的给你”和那个短暂的笑容，在她脑海里反复播放。她偷偷瞄向降谷零，发现他似乎也有点心不在焉，偶尔会看向她这边。
两人的视线一旦对上，又立刻触电般分开。
这种微妙的变化，自然逃不过萩原和松田的眼睛。
萩原研二（小声对松田说）：“有进展哦~”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两个别扭的家伙。”
联谊结束后，大家各自返校。降谷零和早川樱一前一后地走着，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谁也没说话。
回到宿舍楼下，早川樱正要进去，降谷零却叫住了她。
降谷零“早川。”
早川樱（停住脚步，没回头）：“……还有事？”
降谷零（沉默了几秒）：“今天……谢谢你。”
早川樱（疑惑地回头）：“谢我什么？”
降谷零“……没什么。早点休息。”
他说完，转身朝男生宿舍走去。
早川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谢谢她？谢她什么？谢她去联谊？谢她莫名其妙对他发脾气？还是谢……别的什么？
她完全搞不懂那个家伙在想什么了！
晚上，早川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和降谷零的短信界面（虽然里面只有寥寥几条关于课程和训练的通知）。手指在键盘上悬空了许久，最终什么也没发出去。
另一边，降谷零也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诸伏景光洗漱回来，看到他这样，笑了笑。
诸伏景光“还在想联谊的事？”
降谷零（没否认）：“……嗯。”
诸伏景光“和小樱有关？”
降谷零（沉默了一下）：“……hiro，女孩子……是不是都很讨厌苦的东西？”
诸伏景光（忍俊不禁）：“这个嘛……因人而异吧。不过，大部分女孩子确实更喜欢甜食。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降谷零（翻了个身）：“……没什么。睡了。”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早川樱气鼓鼓地说“太苦了”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也许……他真的需要改变一下策略了。
而早川樱则在纠结另一个问题：他说的“下次”，到底是什么时候？
这种期待又忐忑的心情，让她第一次因为降谷零而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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