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联合调查

波洛咖啡厅的投毒案件，在公安部和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联合调查下，很快有了进展。毒素确认为氰化物，下毒方式是通过一种极其细微的、伪装成砂糖包的容器，混入了客人点的咖啡中。这种手法相当专业，目标明确，并非随机作案。

早川樱所在的公安小组负责追查毒物来源和可能涉及的跨国背景，而搜查一课则侧重于调查受害者的社会关系和当天的行踪。尽管早川樱心中对安室透的处境充满担忧，但她在工作中表现得异常冷静和专业，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案件本身，没有流露出任何个人情绪。

几天后，一个关于毒物包装材料的线索，需要公安和搜查一课进行联合案情分析。会议地点定在警视厅。

早川樱带着整理好的资料提前到达会议室。让她有些意外的是，目暮警官身边除了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还跟着一个她没想到会出现在这种正式会议场合的人——江户川柯南。那孩子正眨着大眼睛，一副“我只是跟着毛利叔叔来玩”的无辜表情。

目慕警官（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啊，早川警官，这位是江户川柯南，经常协助我们破案，毛利侦探今天临时有事，就让他跟着来听听，小孩子好奇心重嘛，哈哈……”

早川樱（心中了然，表面不动声色）：“没关系，目暮警官。我们开始吧。”

会议中，双方交换了情报。早川樱代表公安部阐述了毒物包装的精密性和可能的国际走私渠道，分析冷静，条理清晰。当她发言时，能感觉到一道专注的目光始终跟随着她——来自那个叫柯南的小男孩。

江户川柯南（内心OS）：“这位早川警官……思路好清晰，而且对这类非常规手段很熟悉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普通公安文职……她和安室先生之间，肯定有联系。”

轮到搜查一课介绍受害者情况时，高木涉提到受害者最近似乎卷入了一场商业纠纷，竞争对手有重大嫌疑。

佐藤美和子“我们已经对那家竞争对手公司的主要负责人进行了传唤，但对方有不在场证明，态度也很强硬。”

早川樱（心中了然，表面不动声色）：“没关系，目暮警官。我们开始吧。”

就在会议似乎要陷入僵局时，一直安静听着的柯南突然用天真无邪的语气开口了。

江户川柯南“呐呐，高木警官，那个装毒药的‘糖包’，是不是和波洛咖啡厅平时用的牌子不一样啊？我上次去的时候好像看到是另外一种包装哦！”

此言一出，会议室安静了一下。高木涉连忙翻看物证照片，佐藤美和子也若有所思。

佐藤美和子“确实！我们之前注意力都在毒物本身和受害者身上，忽略了包装的差异性！如果是自带毒药，那么下毒者必须有机会接触受害者的咖啡，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糖包……”

早川樱心中一动，这个孩子的观察力和联想能力果然不一般。她立刻接话道。

早川樱“也就是说，下毒者很可能是在店内，趁受害者不注意时动的手脚。这需要对波洛的环境非常熟悉，或者，本身就是当时在场的客人之一。我们需要重新排查所有当天客人的背景，尤其是与受害者有可能产生交集的人。”

会议方向立刻被扭转。目暮警官赞赏地看了看柯南（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然后迅速部署了新的调查任务。

散会后，早川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柯南却蹭到了她身边。

江户川柯南（仰着头，一脸好奇）：“早川姐姐，你好厉害啊！你以前是不是也当过警察啊？感觉你比高木警官他们懂得还多呢！”

早川樱低头看着这个聪明得过分的孩子，心中警惕，脸上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早川樱“我只是在公安部负责一些分析工作，接触的案子类型可能不太一样。柯南君才厉害呢，观察这么仔细，帮了大忙了。”

江户川柯南（装作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没有啦~我只是碰巧看到而已。对了，早川姐姐，你认识安室哥哥吗？就是波洛咖啡厅的那个服务生哥哥。他那天好像吓坏了呢。”

问题来了。早川樱面不改色，语气自然。

早川樱“安室先生？哦，就是那天在现场的那位店员吧。只是例行问询时见过，不算认识。怎么，柯南君和他很熟？”

江户川柯南“嗯！安室哥哥人很好，做的三明治超级好吃！而且他推理也很厉害哦，有时候比毛利叔叔还厉害呢！”

他故意夸赞安室透，想看看早川樱的反应。

早川樱（内心微紧，面上依旧平静）：“是嘛？那还挺有趣的。不过，破案还是要依靠目暮警官他们这样的专业人士。柯南君，姐姐还有事，先走了。”

她恰到好处地结束对话，摸了摸柯南的头，转身离开。

看着早川樱离去的背影，柯南的眉头微微皱起。

江户川柯南（内心OS）：“回答得太完美了，一点破绽都没有……但越是完美，越让人觉得不自然。她和安室先生，绝对有问题。”

早川樱走出警视厅，轻轻吁了口气。那个叫柯南的孩子，给她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完全不像是普通的小学生。必须更加小心才行。

接下来的几天，调查工作紧张地进行着。早川樱不可避免地需要多次前往米花町附近进行外勤调查取证，但她严格遵守纪律，再也没有靠近过波洛咖啡厅。即使偶尔路过，也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从不驻足。

这天晚上，她又加班到很晚，错过了食堂饭点。胃里有些空落落的难受，她想起公司楼下拐角处有一家便利店，便打算去买个饭团或三明治凑合一下。

走进便利店，她在冷藏柜前挑选着。就在她拿起一个金枪鱼蛋黄酱三明治时，身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安室透（语气平静）：“那个牌子的金枪鱼，酱料有点腻，不如旁边那款口感清爽。”

早川樱的手僵在半空，心跳漏了一拍。她转过头，看到降谷零——安室透，就站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罐黑咖啡，正看着冷藏柜，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给出的购物建议。他穿着简单的休闲服，看起来像是刚下班的样子。

早川樱（将原本选的三明治放回去，拿起了他说的那一款）：“……谢谢建议。”

两人之间陷入一种奇怪的沉默。没有咖啡厅的喧闹，没有警局的正规，只有便利店白亮的灯光和冷藏柜嗡嗡的运作声。

安室透（目光依旧看着柜台，声音压得很低）：“案子……有进展了？”

早川樱（同样低声，像在自言自语）：“嗯。方向明确了，在查当天的一个客人。”

安室透“……小心点。那个人，不简单。”

早川樱（心一紧）：“你知道什么？”

安室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一包同样的清爽款三明治，又拿了一盒牛奶，走向收银台。

安室透（在经过她身边时，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快速说）：“别碰看上去太‘甜’的东西。”

说完，他便径直去结了账，没有再看她一眼，推门离开了便利店。

早川樱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个三明治，心里翻江倒海。他是在提醒她！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别碰看上去太‘甜’的东西”……是在暗示毒物包装，还是另有所指？他知道下毒者是谁？或者，他知道更多内情？

她突然想起，在波洛案件发生那天，他作为店员，确实有机会接触到所有客人的订单和食物。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因为卧底身份的限制，他不能直接向警方说明，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她？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得到线索的振奋，有对他身处险境还能传递信息的佩服，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信任的感觉。

她买下了那个三明治和一瓶水，走出便利店。夜晚的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但她却觉得心里某个角落微微发热。

他并非对她完全封闭。在确保安全和伪装的前提下，他仍然用他的方式，试图保护她，或者至少，不让她陷入危险。

这一次短暂的、看似偶然的便利店相遇，没有多余的寒暄，没有眼神的交汇，只有两句低不可闻的对话，却比任何一次正式的会面都更让早川樱感到一种无形的连接。

她抬头望向东京璀璨却冰冷的夜空，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三明治。口感确实很清爽。

早川樱（低声自语）：“你也是……降谷零。一定要小心。”

而在不远处街角的阴影里，安室透靠在白色的马自达车旁，看着便利店门口那个身影离开，才缓缓收回目光。他拿出手机，发出了一条加密信息。

安室透（信息内容）：“目标已确认，与‘蜜蜂’有关。公安方面已注意到，可借势引导。波本。”

发出信息后，他仰头喝了一口黑咖啡，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利用组织的渠道和公安的调查来清除对咖啡厅（也是对他伪装身份）的潜在威胁，是一步险棋，但也是当前最有效的办法。只是，将早川樱和她所在的公安小组卷入其中，并非他所愿。

他希望刚才那句隐晦的提醒，能让她足够警惕，又不会引起她过度的好奇。

黑暗中的博弈，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而那一丝不经意间流露的关心，是这冰面上唯一微弱却真实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