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位置相对偏僻,周围多是废弃或半废弃的仓库和厂房,平时车流稀少。公安的人马早已提前数小时潜入,伪装成环卫工人、卡车司机、甚至是躲在远处废弃厂房窗口后的狙击手,将整个停车场及其周边区域纳入严密监控之下。
降谷零坐镇在距离停车场不远的一辆伪装成电信维修车的指挥车里,面前是数个显示屏,实时传输着各监控点的画面。早川樱也在车上,负责协助沟通和信息筛选。她不能亲临一线,但她的分析能力和对“镜影”行事风格的了解,是行动的重要参考。
风见裕也(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他本人也在现场伪装):“各点位报告情况。”
[点位A]:“A点正常,无异常车辆或人员进入。”
[点位B]:“B点正常,视野清晰。”
[狙击手]:“狙击点就位,视野良好,可覆盖停车场大部分区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停车场内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吹过的风卷起地上的尘土。
早川樱(看着屏幕,低声说):“按照窃听到的信息,交接时间应该快到了。”
降谷零(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屏幕):“耐心。鱼饵已经撒下,就看鱼什么时候咬钩。”
下午两点四十分,一辆黑色的普通家用轿车缓缓驶入停车场,停在了预判的“老地方”——一个靠近角落、视野相对开阔的车位。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正是中村胜(邮差)。他靠在车边,点燃了一支烟,看似在等人,但眼神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降谷零(对着麦克风):“目标出现。各单位注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行动。等交接对象出现,人赃并获。”
几分钟后,另一辆银色的面包车开了进来,停在了中村胜车子的旁边。车上下来两个男人,一个身材壮硕,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另一个则比较瘦小,下车后立刻四处张望,显得非常警觉。
#风见裕也(低声报告):“面包车下来的两人,确认身份,都是名单上的‘镜影’底层行动人员,有暴力犯罪前科。”
降谷零“收到。准备行动。”
中村胜和那两个男人简短交谈了几句,壮硕的男人将手提箱递向中村胜。就在中村胜伸手要接的瞬间——
降谷零(果断下令):“行动!”
刺耳的警笛声猛地响起!数辆早已埋伏在周围的民用牌照汽车瞬间亮起警灯,从不同方向冲出,堵死了停车场的出入口。伪装成环卫工人和司机的公安人员也迅速掏出武器,从隐蔽处现身,高声喊话:
[公安人员]:“警察!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
停车场内的三人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中村胜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松开了正要接过的箱子。那个壮硕的男人反应极快,骂了一句脏话,竟然没有束手就擒,反而猛地将手提箱往地上一砸,然后转身就想往面包车里钻!而那个瘦小的男人更是直接掏出了一把匕首!
降谷零(在指挥车里看得清楚,立刻命令):“制止他们!必要时可动用武力!注意那个箱子!”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公安人员迅速上前制伏了掏匕首的瘦小男子和中村胜。但那个壮硕男人异常彪悍,竟然撞开了一名靠近的公安,一把拉开车门跳上了面包车!
#风见裕也(急促的声音):“不好!他要强行冲卡!”
指挥车里,降谷零眼神一冷。
降谷零“绝对不能让他带着箱子里的东西逃走!必要时……击毙轮胎!”
然而,还没等狙击手开枪,那辆面包车已经发出一声咆哮,猛地倒车,撞开了身后一辆试图阻挡的公安车辆,然后方向盘猛打,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和青烟,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朝着停车场一个相对薄弱的方向——也就是指挥车的大致方位冲了过来!
早川樱(看着屏幕上急速放大的面包车影像,惊呼):“零!他朝我们这边来了!”
降谷零脸色一变。指挥车虽然经过加固,但如果被高速冲撞,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车上还有早川樱!
降谷零(一把抓起旁边的车载通讯器,对着所有频道大吼):“目标车辆失控!方向东南!拦截它!重复,拦截它!”
同时,他快速对早川樱说,
降谷零“坐稳!抓牢!”
他猛地发动指挥车,准备进行规避。但面包车的速度太快,距离又近,眼看就要撞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辆原本停在侧前方的、伪装成报废车的公安车辆,突然启动,毫不犹豫地横向窜出,狠狠地撞向了面包车的侧面!
“砰!!!”一声巨响!
两辆车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面包车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偏离了方向,车头猛地一歪,撞上了旁边的一个水泥墩,终于停了下来,车头冒起了白烟。而那辆英勇拦截的公安车辆,车头也严重变形,安全气囊全部弹开。
现场一片死寂,随即响起更多公安人员冲上前包围和控制肇事车辆的脚步声和呼喝声。
指挥车里,早川樱因为惯性向前冲了一下,被安全带牢牢勒住,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降谷零迅速稳住车身,第一时间看向她。
降谷零(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樱!你没事吧?”
早川樱(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悸,摇摇头):“我没事……刚才……太危险了。”
降谷零确认她无恙后,立刻将注意力转回现场。
降谷零(对着麦克风,声音冰冷):“报告情况!”
#风见裕也(声音有些喘,但带着庆幸):“目标车辆已被拦截,驾驶员受伤,已被控制!拦截车辆同事轻伤,无生命危险!中村胜及另一名嫌疑人已被抓获!箱子已安全回收!”
危机解除。降谷零紧绷的下颌线这才微微放松。他看了一眼脸色还有些发白的早川樱,伸手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掌心一片冰凉,甚至带着细微的颤抖。刚才那一刻,他是真的害怕了。
降谷零“没事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安抚的力量。
黑色手提箱被迅速送到指挥车。技术人员当场进行无损开启。箱子里没有武器,而是整整齐齐码放着数十个小型移动硬盘和几叠厚厚的文件。
[技术人员](初步检查后报告):“降谷先生,硬盘经过加密,但文件是部分人员名单和……行动计划草案!看起来像是‘镜影’在遭遇重大打击后,启动的某种……报复性或潜伏性的应急计划!”
降谷零和早川樱立刻翻阅那些文件。越看,神色越是凝重。
早川樱(指着一份名单):“这些人……大部分是之前名单里标注的、渗透还不深的‘种子’。他们打算让这些人彻底静默,长期潜伏?”
降谷零(翻看着那份所谓的“涅槃计划”草案,眼神锐利如刀):“不仅仅是潜伏。你看这里,‘适时制造混乱,转移视线’,‘关键节点进行舆论引导’……他们是想即使核心被毁,也要留下火种,并在未来伺机而动,继续他们那套‘塑造’社会的妄想!”
这些发现,意味着对“镜影”的清理工作远未结束,甚至进入了更复杂、更考验耐心的深耕阶段。
降谷零(立刻下达指令):“风见,将所有硬盘和文件立刻送回总部,最高优先级进行解密和分析!所有抓获的嫌疑人,分开严密审讯,重点追问这个‘涅槃计划’的详细内容、启动者以及联络方式!”
#风见裕也“明白!”
行动算是成功告一段落,但心情却丝毫轻松不起来。
夜色下的安抚与坚定的承诺
回到新的安全屋,已是华灯初上。经历了下午的惊险一幕,两人都显得有些沉默。
早川樱在厨房准备晚餐,手却还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切菜的时候,差点切到手指。
降谷零(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我来吧。你去休息。”
早川樱(靠在料理台边,看着他有条不紊地接手晚餐的准备):“今天……谢谢你。”
降谷零(动作顿了一下):“谢我什么?”
早川樱“谢谢你当时那么冷静地指挥,也谢谢你……”
她顿了顿,
早川樱“在车冲过来的时候,让我抓稳。”
降谷零转过身,面对着她,目光深沉。
降谷零“该说谢谢的是我。”
早川樱(疑惑):“嗯?”
降谷零“谢谢你没事。”
他走近一步,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惊悸的眼角,
降谷零“看到车冲过来的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你出事。”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眼底翻涌的情绪却泄露了他彼时真实的后怕。
早川樱(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我们都没事,这就够了。”
她看着他,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早川樱“而且,我们今天阻止了他们的计划,拿到了关键证据。这是重大的进展。”
降谷零(反手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嗯。‘镜影’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些不过是垂死挣扎。只是……”他微微蹙眉,“这意味着我们需要更彻底地清扫每一个角落。”
晚餐时,气氛缓和了许多。两人讨论着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如何利用新获得的名单和计划草案,顺藤摸瓜,将“镜影”的残余势力连根拔起。
早川樱“接下来,重点应该放在对那些‘种子’人员的监控和甄别上,防止他们真的潜伏下去,或者被启动制造混乱。”
降谷零“没错。同时,审讯中村胜他们也很关键,必须挖出‘涅槃计划’的指挥链。”
临睡前,降谷零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夜景。早川樱给他端了杯水过来。
早川樱“还在想今天的行动?”
降谷零(接过水杯,摇了摇头):“我在想,等这一切真正结束的那天。”
他转过头,看向她,夜色中他的眼眸格外明亮,
早川樱(好奇):“哪里?”
降谷零“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一个……很安静,能看到大片星空的地方。”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对未来的憧憬,
降谷零“我想在那里,和你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是一个简单的地点,一句朴素的承诺。却让早川樱的心瞬间被填得满满的。她知道,那是他所能想到的,关于“安稳”和“家”最美好的蓝图,而他愿意与她共享。
早川樱(微笑着,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好。我等着那一天。”
夜色温柔,将两人相偎的身影勾勒得格外清晰。前方的战斗尚未结束,但彼此的存在,就是照亮前路、支撑他们走下去最温暖的光。他们的感情,在一次次的生死考验与日常陪伴中,早已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