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酒9

距离上一次的事已经过了一周，屠苏酒对自己的新名字适应良好

    不知是本就长得快还是药剂的作用，他已经从原本的婴儿长得像是个两三岁的小孩了，嘴里也咿咿呀呀的会说一些简单的词

    秦浮真的觉得自己像在带孩子，只是习性有那么一点不同罢了

    由于身体发育，被挂在架子上时屠苏酒的尾巴已经垂到了地上，秦管理就给弄了个大鱼缸，在专门的观察室里

    鱼缸四面都是加厚加固的钢化玻璃，底座是一个实木做的柜子，过滤增氧都在这里面，像是在养观赏鱼似的

    设备都是新的，只是鱼缸的样式看着和几十年前似的，但实木柜子的雕花依旧精美，灰尘被擦的一干二净，仔仔细细的上了层木蜡油

    屠苏酒看着倒是挺高兴的，整天泡在水里，每天只需定时接受饲养员注射的营养液，其余时间会跟着秦浮学说话，现在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词汇

    直到一周后的现在，再次注射了营养液后并未被立即放开，屠苏酒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饲养员，

    秦浮眼神飘忽，像是有些心虚，将屠苏酒抱出鱼缸，用毛巾仔细擦着它身上的水，一边擦着还一边碎碎念：

    “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呀，我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我只是个打工的，得听从上级的命令…”

    屠苏酒之前并未听过这些词汇，茫然的看着饲养员，张开嘴，模仿着人类的语言：

    “秦…浮…？”

    稚嫩却又空灵的声音，仿佛来自深海，而此刻却被囚禁在这个实验室中，一言一行都要看别人的脸色

    秦浮虽然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但还是愣了一下，看着屠苏酒的眼神中带上了些怜悯

    “别怕，我在……”

    屠苏酒看着饲养员的眼神，像是知道自己又要被送回那个冰冷的实验台上，不安的抓紧了他的衣服，如果被抓去，自己将面对的绝对会比上一次的更加惨烈

    「要是他能把我带走就好了…」

    它这么想着，眼眶中溢出了黑色的泪水，一只独眼含泪的看着对方，眼神中像是带着些祈求

    “我会等你回来…”

    秦浮这一周以来从未见它流泪，而此刻哪怕只是想到要回去，眼泪就不受控的流了下来

    他心疼的将屠苏酒抱在怀里，用柔软的毛巾擦去它眼角黑色的泪水

    不知道是腥臭味淡去还是已经适应了，秦浮并未闻到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恶臭，反而有一丝海水的咸味，也许是在水里泡久了吧

    屠苏酒窝在饲养员的怀里，还没好好感受对方的温度，身后的门就打开了

    全副武装的实验员眼神示意秦浮把实验体放在一旁底下带轮子的铁笼

    铁笼像是之前装变异猴子的，压抑的黑色金属散发着寒气，冰冷而坚固

    秦浮抱着屠苏酒，犹豫片刻后，还是轻轻的把它放在笼子之中，手指有些颤抖的摸了摸它的脑袋

    “乖…我会等你…”

    屠苏酒坐在冰冷的笼子里，仰起头温顺的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留恋这最后的温暖

    它只听懂了一个字：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