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把自己埋进工作里，试图用密密麻麻的报表数字压下心头的纷乱。可指尖敲在键盘上，余光总不自觉飘向窗外——楼下那道灰色身影，像生了根似的，在她脑子里盘桓不去。
午休铃响时，她才发现自己一上午没喝口水，喉咙干得发紧。起身去茶水间的路上，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陸永烨薛念小姐，我是昨天跟谢子恒在一起的人，叫陆永烨。真对不住，昨天的事是我糊涂，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当面赔个不是？我就在你们公司大厅，保证不耽误你太久。
薛念捏着手机站在原地，指尖泛白。
她不是没想过，谢子恒的解释里或许藏着真相。可餐厅里那一幕太刺眼——他捧着玫瑰的侧影，肖若晗拽着他手腕时的亲昵，还有自己转身时，心脏像被攥住的钝痛。
薛念剥开糖纸，薄荷的凉意从舌尖窜到太阳穴。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往电梯口走。
大厅的旋转门旁，陆永烨正背着手来回踱步，穿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头发乱糟糟的，像只做错事的大型犬。看见薛念下来，他猛地站直，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东西，结果掏出半包皱巴巴的纸巾。
陸永烨薛、薛念小姐。
他脸涨得通红，说话都结巴了。
陸永烨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像狡辩，但昨天真不是谢子恒的错。是肖若晗找我，说她爸在国外有急事找谢子恒，我跟她爸也算认识，就没多想，硬把谢子恒叫去了。
他从手机里翻出聊天记录，递到薛念面前：
陸永烨你看，我这儿还有记录，她当时说得可急了，我哪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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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念扫了眼屏幕，聊天记录停留在昨天下午肖若晗说：
肖若晗[我爸真的找他有急事，关乎学校项目。]
陆永烨回：
陸永烨[放心，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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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永烨到了包厢，肖若晗突然从包里拿出束玫瑰，往谢子恒怀里塞。胳膊。
陆永𧗠搓着手，语气急得像要跳脚。
陸永烨谢子恒当时脸就黑了，正想把花扔回去，转头就看见你了。他那反应，跟被雷劈了似的，拔腿就想追你，结果被肖若晗死死抱住胳膊。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
陸永烨肖若晗哭着说喜欢他好多年，说不想放弃。谢子恒站在那儿，跟块石头似的，就说了句‘我心里有人’。我当时都懵了，想拉开肖若晗，又怕越帮越忙……等我好不容易扯开她，谢子恒早跑出去了，可你已经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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