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瑞尔·索恩是吗?
她朱唇微启,说着又静静地看向窗外,那只白鸽还在,她浅浅地勾起唇角。
莉瑞尔·索恩哥?
她用嘴型示意。
白鸽展翅,像展开的素绢,于月光中闪烁圣洁光芒 ,仿佛是回答了她。
她感觉心情好了些许。
德拉科·马尔福那当然!
德拉科在一旁高高昂起了脑袋,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还是沉默着坐下。
神秘人快要复活了。
他不再是德拉科了,他现在,只能是马尔福。
他引以为傲的“马尔福”。
……
分院结束,邓布利多开始讲话了。
莉瑞尔静静的听着,任由黑发垂下遮住眼眸。
声音仿佛渐渐消失,她一瞬间听见的只有人们的辱骂。
骂的很脏很脏,就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的污秽一般。
就因为她的羽毛是黑色的……对吧?
过了许久,邓布利多发言完毕,格兰芬多那边的掌声格外热烈,与斯莱特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克拉布和高尔想要鼓掌,却被德拉科气鼓鼓地拦下。
最后,是唱校歌。
顿时整个礼堂显得格外混乱,其中就是格兰芬多的一对双胞胎兄弟的《葬礼进行曲》格外突出。
莉瑞尔·索恩……
乌鸦的歌声被认为是连接生死两界的媒介,也可以说成是亡灵的信使,厄运的预告。
她沉默着,没有唱出那个旋律。
德拉科看着莉瑞尔一颤一颤的睫毛,感觉她好像有很多秘密一样。
怎么奇奇怪怪的。
德拉科·马尔福我之前为什么没有听说过你?
莉瑞尔·索恩没听说过就对了。
她的声音中宛若散落了细碎的月光,远离凡尘,塑造灵魂。
好敷衍啊!
一曲罢,众人在级长的带领下前往宿舍。
找到宿舍之后,趁着礼堂的混乱没有完全散去,莉瑞尔就裹紧了黑色长袍,消失在夜色中。
夜风吹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带着禁林边缘特有的潮湿凉意,她没有在意 。
她摸索着来到了天文台,任由夜风拂起她的发,她嗅到了,自由的气息。
一只白鸽宛若流动的白云,在夜空划过优雅的轨迹,落在她的手心,蹭蹭她的指尖。
她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弯了弯唇角。
莉瑞尔·索恩哥。
刹那间,白鸽化作少年,睫羽纤长低垂,唇色粉白,宛若易碎的一瓣花,瞳仁是极深的墨色,透着玉石般的冷润与疏离。
几缕墨发滑落额前,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带着脆弱而危险的美感。
尊贵清冷。
她垂下眸,只是淡淡地笑笑。
莉瑞尔·索恩没想到来这里,还是逃不过你,哥。
多里安·索恩莉尔,你来这儿,又不是为了躲我。
多里安·索恩而且我认为,霍格沃兹是不会拒绝一只白鸽进来的。
莉瑞尔·索恩……说了几次了,别那么叫。
多里安·索恩要不是那封信,我倒是愿意把你一直留在身边。
莉瑞尔·索恩……
是吗?
夜风卷着天文台顶端的寒气,吹得她黑色长袍下摆轻轻翻飞,像振翅欲飞的鸦羽。
她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几缕鸦羽暗纹 。
那是哥哥曾经为她缝在衣料里的,说能替她挡一点人间的恶意。
此刻多里安就站在她面前,白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墨发被风吹得贴在颈侧,莹白的肌肤在星空下泛着玉石般的冷光,明明是易碎的模样,却让她觉得比霍格沃茨的石墙更可靠。
莉瑞尔·索恩留在身边?不可能的。
她不可能永远留在哥哥身边的。
莉瑞尔终于抬眸,黑眸里映着头顶的星子,却没半点光亮,只剩一片沉寂的墨色。
莉瑞尔·索恩哥,你忘了?我是乌鸦,是他们嘴里‘带厄运的污秽’,留在你身边,只会把你也拖进黑暗里。
她的声音很轻,像夜风掠过枯枝,带着点自嘲的冷意。
当初是哥哥救了她,可是……
哥哥是白鸽。
多里安没说话,只是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拂去她发间沾着的一片枯叶。
他的指尖很凉,触到她耳尖时,让她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多里安·索恩黑暗有什么可怕?
他的声音清浅,像白鸽掠过湖面的涟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白鸽和乌鸦相遇那一天,白鸽决定照顾受伤的乌鸦那一天,就已经注定了。
多里安·索恩你是乌鸦,我是白鸽,可乌鸦的翅膀能挡夜雾,白鸽的羽毛也能裹住寒风。
莉瑞尔的睫羽猛地垂落,遮住了眼底的动容。
她攥紧了长袍下摆,指节泛白 。
她总以为自己早被世人的辱骂磨得麻木。
可只要哥哥一句话,她心底那点早已沉寂的柔软,就会像冬眠的幼鸦般,悄悄探出头来。
多里安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微微俯身,目光与她平视。
她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类似月光与松针的气息,那是他化身为白鸽时,常年栖息在禁林松树上沾来的味道。
可她本来就该独自盘旋在夜空。
莉瑞尔·索恩……
她终于开口,声音浸着些寒冷的月光。
莉瑞尔·索恩哥。
多里安不由得弯起了唇角。
多里安·索恩怎么了?
莉瑞尔·索恩……
她顿了顿,还是没有说话。
他笑了,抬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多里安·索恩困了?
莉瑞尔·索恩嗯。
多里安·索恩那我送你回去?
莉瑞尔·索恩不了,被那个叫费尔奇的老家伙抓到的话,我可保不了你。
他笑起来。
多里安·索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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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莉尔是女主的昵称,这个时候女主还没有长情丝,还有多里安和莉瑞尔表面上是兄妹,其实没有血缘关系,毕竟一个白鸽,一个乌鸦。
作者大大阅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