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这一生,非娘娘不娶。”
“贵妃娘娘不必为臣心忧选妃之事,臣心中已有求娶之人,那人就是娘娘您。”
正文:
未央宫,烟香袅袅。
宫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与宫外刀风凛冽的风雪判若两界。
沈莞倚在贵妃榻上,指间懒懒拨弄着白玉棋子。棋盘对面,三皇子燕迟长身而立,玄色衣袍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显然是刚入宫就直奔她这里来的。
“臣,拜见贵妃娘娘。”他行礼的姿态恭敬,声音却阴冷发沉。
沈莞眼波未动,只将棋子“咔”的按在棋盘上,“三殿下刚从边关回来,倒是比陛下还忙,连本宫的传昭都搁置了三日。”
燕迟唇角一勾,“娘娘这是怪罪?”他忽然上前一步,玄色身影笼罩下来,袖口掠过她指间,“边关战报紧急,臣总得先应付完父皇……再应付您。”
沈莞猛的攥紧棋子。
几年余贵人病逝,陛下将他记在她名下时,这狼崽子还只会跪在殿外瑟瑟发抖。如今竟敢……
“今日是你生母余氏的祭日。”她突然开口,如愿看到他眼底寒冰露出一道细纹,“本宫已命人备了祭品,殿下若不去皇陵,怕是要落个不孝之名。”
燕迟往她一凑,轻笑:“娘娘连臣生母祭日都记得这般清楚……”温热的气息往她耳边扑去,“莫非这些年,心里一直挂念着臣?”
外头太监传来一声尖锐的通报声,“陛下驾到——”
沈莞猛地推开他,棋盘上摆好的棋子落了一地。
燕迟眉头微不可微的蹙起来,站定后缓缓整理衣袍,轻扫上面的雪粒。
“父皇安康。”
“陛下安康。”
皇帝一身明黄衣袍,背着手缓缓进来,鼻腔里慵懒发出一声,“嗯,都平身吧。”
待二人起身后,皇帝目光一扫全场,只见珠帘后的白玉棋子散落一地,似铺了一地雪花。
“哦?朕竟不知爱妃也喜欢下棋?”皇帝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喜,饶有兴致问道。
沈莞嘴角随意扯出一丝笑容,“不过是闲来无事,与三殿下对弈一番。”
燕迟拱手附和道:“回父皇,正是。”
皇帝越过珠帘进去,俯身拾起一只白玉棋子,细细摩挲着,“朕难得看见你们母子情深,实属意外。”
沈莞笑笑,目光略过燕迟,“陛下这是谬赞了。”
燕迟跪下来道:“父皇,臣从边关获得一些消息,还请父皇移步说话。”
皇帝撸着胡子,欣慰道:“好啊,老三,几年不见,你真是越发成熟了。”
说罢,内侍已经绕开一条路,皇帝上前拍拍燕迟的肩膀,转头对沈莞道:“爱妃先暂且等着,朕稍后再来。”
沈莞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一丝厌恶,“妾身恭送陛下。”
皇帝和燕迟离去后,未央宫又恢复了清静。
贴身宫女染月端上茶壶,放置在桌子上,见沈莞凝眉,不禁问道:“何事让娘娘心忧?”
沈莞揉揉了揉额角,“在愁记在本宫名下的这个……三皇子。”
燕迟并非她儿子,两人甚至是相差不大,可偏偏皇帝要记在她名下,让这个小崽子有个母妃。
自燕迟回来之后,她的额角就隐隐作痛,揉了许久,她脑海那句狂言始终散不去——
“贵妃娘娘不必为臣心忧选妃之事,臣心中已有求娶之人,那人就是娘娘您。”
雪天中,他披着一身战甲凑近她身前,呼出的热气直往她的脖间扑去,“臣这一生,非娘娘不娶。”
他那句狂妄自大的话,刹那间竟让她慌了神。
谁人不知沈贵妃兢兢业业才坐到如今这个位置,她熬过了宫中的每一次陷害,帝王的荣宠与冷落,好不容易坐稳贵妃之位,如今他一句话瞬间就可以把她拉下去。
大雪簌簌落下,却不比她拒绝时的态度,冰冷,甚至是能将人冻僵。
可燕迟仿佛对她只是通告一般,接下来的日子里,总会有无数珍宝涌入未央宫,但他的人影却从未出现过。
直到今天,他凑近她时,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
一块暖玉。
(作者:同人但故事线和世界观不同,也是圆了前不久刷到的视频,轻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