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战训练场的红灯亮起时，警长和双面同时握住了模拟武器，空气中瞬间弥漫开紧绷的气息。两人曾在战争时期多次交手，此刻站在划定的对战区里，眼神里没有半分犹豫——死对头碰面，从来不需要多余的开场白。
“还是老规矩，先落地的算输？”
警长活动了下手腕，将模拟短枪举在身侧，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双面没接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模拟匕首，脚步轻移间已经绕到了侧面。下一秒，他突然发难，匕首带着风声直逼警长的胸口，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警长早有防备，侧身躲开的同时，短枪朝着双面的方向虚晃了一下，趁对方格挡的间隙，抬腿踢向他的手腕。两人你来我往，模拟武器碰撞的“砰砰”声在训练场里不断回荡。双面的招式依旧狠辣，每一次攻击都直指要害，完全没有因为“模拟对战”而留手；警长也不甘示弱，凭借灵活的走位避开致命招，时不时还能反击逼得双面后退几步。
战况胶着时，双面突然改变策略，故意卖了个破绽。警长以为有机可乘，立刻上前追击，却没料到这是对方的圈套——双面猛地转身，模拟匕首的刀柄狠狠磕在他的肩膀上，同时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匕首的边缘在他的左胳膊上划了道红痕。
“嘶——”
警长吃痛，瞬间松开了手里的短枪，捂着胳膊蹲在了地上。黑色作战服的袖子很快被冷汗浸得发皱，那道红痕火辣辣地疼，皮肤已经被擦破，隐约能看到渗出来的血丝。
训练场的警报声随之响起，对战结束的提示音打破了僵局。双面收回模拟匕首，站在警长面前，红眸里没什么情绪，只是转身走向旁边的医疗箱，回来时手里多了瓶生理盐水
“起来。”
他递过生理盐水，语气平淡
“伤口不处理，等下会发炎。”
警长抬头瞪他，咬着牙撑着地面站起来
“不用你管，我自己能处理。”
他刚想抬手擦汗，胳膊一扯就疼得皱眉，那道红痕已经开始发烫，显然是刚才动作太大，皮肤擦破了。
双面没说话，只是径直走到旁边的医疗箱前，拿出碘伏和纱布。他转过身时，看到警长正笨拙地想给自己涂药，胳膊抬到一半就僵住，脸色发白——刚才对练时，警长的肩膀也被他的模拟短棍磕到了，现在一动就疼。
“过来。”
双面的声音还是冷的，但比刚才软了些
“你自己涂，只会把伤口弄更糟。”
警长没动，心里憋着气——明明是双面把自己弄伤的，现在又假惺惺地来照顾，死对头就该有死对头的样，哪有动手后又递药的？可胳膊上的疼越来越明显，他要是硬撑着，等下肯定没法参加后续的实战总结会。
犹豫了几秒，警长还是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双面让他坐在旁边的台阶上，蹲下身时，188厘米的身高难得比警长矮了些。他先拿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动作比想象中轻，没有弄疼警长。
“你刚才为什么不躲？”
双面突然开口，手里的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擦在红痕周围。
“我最后那下动作有破绽，你能避开的。”
“我凭什么躲？”
警长哼了一声，故意绷紧肩膀
“跟你对练，我才不会认怂——就算被你弄伤，也比躲躲闪闪强。”
双面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红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又很快压了下去。他没再说话，只是加快了包扎的速度，纱布绕着胳膊缠了两圈，最后用胶布固定好，力道刚好，不松也不紧。
“好了。”
双面站起身，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医疗垃圾桶
“肩膀的伤，等下让医生再检查下，别硬扛。”
警长揉了揉胳膊，那道红痕被纱布裹着，疼痛感轻了不少。他看着双面收拾医疗箱的背影，心里有点别扭——刚才双面蹲下来给自己包扎时，他清楚地看到对方手腕上的旧疤，那是战争时期，为了保护单面，替她挡了船员阵营的子弹留下的。
“喂。”
警长突然开口
“刚才对练，你明明可以手下留情的。”
双面收拾医疗箱的动作停了一下，转过身时，冷硬的表情又回来了
“对练就是对练，留手只会让你在真正的危险里送命——当年在西部战场你就是因为对手留手，才差点被我们截了情报。”
“那是我大意！”
警长立刻反驳
“现在是和平时期，又不是真的打仗，你用得着这么狠？”
“和平时期也得练真本事。”
双面把医疗箱放回原位，转身就往训练场出口走
“你的伤我处理完了，剩下的自己解决——别指望我再帮你。”
他走得干脆，没回头，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晃了晃，很快就消失在训练场门口。警长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胳膊上的纱布，心里又气又有点说不清的感觉——双面的照顾明明带着敷衍，却又没真的不管；明明是死对头，却又在细节上没让自己吃亏。
这时，单面跑了过来，手里拿着瓶止痛药
“警长，你没事吧？我刚才在远处看到你受伤了，哥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事，他就是帮我包了下伤口。”
警长站起身，活动了下胳膊。
“你哥那人，还是老样子，冷冰冰的。”
单面笑着叹了口气。
“我哥就是这样，明明关心人，却总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她把止痛药递给警长
“你要是疼得厉害，就吃一片，等下总结会别硬撑哦。”
警长接过药，点了点头。他看向训练场出口的方向，心里嘀咕着
什么关心，明明就是怕自己受伤影响阵营积分——死对头就该有死对头的样，照顾完就走，倒也符合双面的性子。
只是胳膊上的纱布还带着点碘伏的味道，那温度透过作战服传过来，让他莫名觉得，刚才双面蹲下来的样子，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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