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整理的哨声刚响，警长就抱着臂站在器械区门口，故意往人群里扫了一圈——果然看见那抹红色头发正靠在操场边的围栏上，手里还捏着本翻旧的战术手册，眼神却没落在书页上，分明在往这边瞟。
“怎么？来看我笑话？”
警长把手里的哑铃片往架子上一放，金属碰撞声在清晨的操场格外响。双面合上书，从围栏上直起身，脚步没动，声音还是冷得像刚结的霜
：“我只是路过，谁有空看你跟一堆器材较劲。”
话是这么说，目光却扫过警长还缠着纱布的胳膊，停顿了半秒才移开。
警长心里嗤笑一声，故意把动作幅度放得很大，每搬一次重物都故意“哼”一声。可等他伸手去够最上层的拳击沙袋时，指尖刚碰到帆布边缘，沙袋突然往前一倾——他下意识伸手去扶，胳膊上的伤口瞬间扯得生疼，闷哼声没忍住漏了出来。
预想中的嘲笑没传来，反倒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他回头，手腕就被人攥住，力道比上次医务室那次重了些，却稳得很。双面没看他，另一只手已经接过沙袋，抬手就挂回了架子上，动作干脆得没给警长反驳的机会。
“你干什么？”
警长挣了挣手腕，没挣开。双面终于抬眼看他，眉梢皱着，语气更冷了。
“逞什么强？伤口裂了还要硬撑，等会儿渗血又要去麻烦医生”
“我用不用你管？”
警长咬牙，却没再用力挣——他能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松了些，却没完全放开，像是怕他再乱动乱。
“我是怕你又因为伤口请假，下周的小组对抗赛没人跟我组队。”
双面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又恢复了那副冷淡模样，目光落在远处的跑道上。
“教练说这次对抗赛要两人一组，总不能让我跟只会搬器材的菜鸟一组。”
警长盯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觉得心里那点别扭又冒了上来——这人明明是担心，偏要找这么蹩脚的借口。他故意凑过去半步，声音放得有些嚣张。
“谁要跟你组队？我自己找搭档也能赢。再说了，就算跟你一组，到时候赢了功劳也是我的。”
双面侧过身，避开他的目光，又翻开了那本战术手册，指尖在书页上划过，却没翻页
“随便你。”
说完，他转身就往操场外走，红色头发在风里晃了晃，走了两步又停下，没回头，只丢下一句。
“下午训练前，把备用的碘伏涂了，别等我提醒。”
警长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拐角，才摸了摸兜里的碘伏瓶。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手上，暖得有些发烫。他踹了踹脚边的哑铃，心里却没了之前的较劲——什么小组对抗赛，什么谁赢谁输，好像都没刚才那双攥着他手腕的手，更让人记挂。
下午实战训练的哨声响起时，警长刚把纱布换好，抬头就看见双面已经站在对练区，手里的模拟匕首转了个圈，冷白的指尖在阳光下晃了晃。见他看过来，双面挑了下眉，语气依旧冷硬。
“别发呆，今天我可不会再让你。”
警长握紧手里的模拟短枪，快步走过去，嘴角扬了起来——这才对，死对头就该这样，嘴上不饶人，却总在看不见的地方留着分寸，下次对练，他可不会再让双面有机会帮他收拾烂摊子，他要光明正大地赢，赢到让这人再也找不出借口掩饰那点藏不住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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