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丘比特钻进东边货架区的瞬间，警长就放慢了脚步，指尖下意识摸向通讯器，却没按下去。应急灯的红光在货架间晃荡，照得他眼底一片清明——从看到双面藏起身份卡的那一刻起，他就确定这老对手是内鬼了。
战场上无数次的生死对峙，让他太了解双面的习性：这人越是冷静，就越藏着算计；越是看似配合，就越在布下陷阱。刚才主动组队、加固接口、嫁祸怪盗，不过是内鬼的自保戏码，可警长没戳破——他要的不是立刻揭穿，而是在这场演练里，彻底赢过这个曾经让他吃尽苦头的死对头。
“警长，你看这里！”丘比特突然停在一堆散落的模拟零件前，指着地上的一道划痕，“好像是破坏工具蹭到的，刚留下没多久！”
警长走过去，蹲下身查看——划痕很新，边缘还带着点金属碎屑，确实像是刚用破坏工具撬动接口时留下的。但他一眼就认出，这划痕的角度和力度，根本不是怪盗的风格，反而和双面当年在战场上拆卸他小队通讯设备时的手法如出一辙。
“是内鬼留下的。”警长站起身，语气平静，“不过不是怪盗，他没这么精准的手法。”
丘比特眨了眨眼：“那你觉得是谁？双面？我看他刚才跟你一组，对你挺照顾的，不像是内鬼啊。”
“照顾？”警长嗤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锐利，“那是他的伪装。”他没多说——和双面的恩怨，没必要让外人知道，这场较量，他要亲自收尾。他拿出通讯器，故意压低声音：“情报员，东区货架区发现疑似内鬼痕迹，需要支援。”
发送完消息，他转头对丘比特说：“你往北边搜，我去西边看看，双面和怪盗可能需要帮忙。”
丘比特虽有疑惑，但也没多问，抱着丝线往北边走去。警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阴影里，立刻转身，脚步轻快地绕回西区和西边货架区的衔接处——他算准了双面的心思，这人既然是内鬼，绝不会真的跟怪盗浪费时间，肯定会趁众人分散时，去破坏最后一个没被盯上的南区接口。
果然，刚绕到衔接处的阴影里，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往南区方向走，正是双面。他已经打发走了怪盗，袖筒里的模拟破坏工具隐约露出一点金属边，脚步又轻又快，显然是在赶去破坏接口。
警长屏住呼吸，悄悄跟了上去。货架间的脚步声被刻意压低，只剩下应急灯轻微的嗡鸣，像极了当年战场上的寂静对峙。他看着双面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年在山谷里，他被双面的声东击西困了整整一夜，今天，该轮到他反击了。
双面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反而加快速度往南区接口跑去。警长心里了然——这是故意引诱他追上去。他没有急着跟上，而是绕到旁边的货架后，拿出通讯器发了条消息给守卫和医生，随后才慢悠悠地走出阴影，对着双面的背影喊了一声：“双面，你往南区跑什么？”
双面停下脚步，转过身时，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冷淡，反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你怎么跟过来了？丘比特呢？”
“我当然是来抓内鬼的。”警长一步步走近，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锋芒，“从你藏起身份卡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你了，双面。”
这话让双面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兴味：“哦？看来我这位老对手，还是这么敏锐。”他索性不再伪装，从袖筒里拿出模拟破坏工具，在手里转了转，“既然你知道了，那这场演练，也该结束了。”
他说着就往南区接口冲去，动作快如闪电，和战场上的突袭一模一样。可警长早有准备，侧身避开他的冲撞，同时伸出腿，精准地绊在他脚踝处——这是他研究了无数次双面战术，找到的唯一破绽。
双面踉跄了一下，刚稳住身形，就被警长从身后扣住手腕。熟悉的擒拿动作让他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还是老招式，没一点新意。”
“对付你，老招式就够了。”警长手上用力，将他的手腕反扣在身后，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这场演练，我赢了。”
就在这时，守卫和医生赶到了，看到被控制住的双面和他手里的破坏工具，立刻明白了情况。医生笑着走上前：“没想到内鬼真的是双面，警长，你可真厉害，居然能识破他的伪装。”
双面没挣扎，只是转头看向警长，眼底带着笑意：“你赢了。”语气里没有不甘，反而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
警长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心里突然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这场演练，他确实赢了，可看着这个曾经的死对头，他却没想象中那么兴奋。应急灯的红光落在两人身上，曾经的硝烟仿佛消散在货架间的阴影里，只剩下一场未分胜负的、关于过往与当下的默契。
“演练结束，船员阵营获胜。”广播里传来教官的声音，打破了货架间的寂静。警长松开手，双面揉了揉手腕，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
“下次，我不会再输了。”双面说。
警长挑眉：“我等着。”
老对手的较量，从未真正结束，只是从硝烟弥漫的战场，换到了这场没有危机的演练里，以另一种方式，延续着。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