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成灰

夜风穿过腐朽的梁柱，吹得残烛将灭。我感受到袖中玉佩的凉意，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苏婉儿扶起我时悄悄塞来一包药粉："这是阿菱留下的。"

窗外传来禁军铠甲相撞的声响，像催命符逼近。

"娘娘快走！"苏婉儿压低声音，"王尚书今早见过皇后，她已知你掌握密信。"

烛光晃动，照见墙上斑驳血迹，那形状竟似一只展翅仙鹤。我想起母亲临终画面："姨母总说鹤印是祥瑞..."

指尖划过血迹，我冷笑："正好借太子的手，把这'祥瑞'送进宫去。"

苏婉儿握紧我的手："娘娘，风险太大了..."

我取出缝在夹层的侍女衣裙换上："若不赌这一把，永远走不出这盘棋。"将密信浸过药粉，缝入袖中夹层。手指抚过母亲留下的银簪，想起她在病榻前教我易容。

突然听见瓦片轻响，数十道黑影已将宅院团团围住。苏婉儿低声："他们来了！"

门外玄色身影伫立，萧锦琛的声音比夜风还冷："你还要逃到几时？"

我扯动嘴角："不是你逼我来的吗？"

他向前两步，月光照出他眼下的青黑："我知道你在找什么。"

"是吗？"我冷笑，"那你可知道皇后给你的'真相'只是她想让你知道的？"

他瞳孔骤缩，腰间佩剑微微晃动。风声骤起，暗卫如鬼魅般现身屋脊。我往后退半步，踩到一片枯叶，发出细微碎裂声。

萧锦琛突然开口："你母亲临终前，托我照顾你。"

我心头一震，却继续后退："她该托你查清真相。"

他眼中闪过痛色："我以为给你荣华富贵就是最好的保护。"

"所以宁愿让我活在谎言里？"我捏紧袖中密信，"你可知我七岁那年就学会看账本？"

他怔住那刻，我已摸到窗边暗格。一声鸦鸣划破夜空，我猛然推开窗户。

月光下，我看到庭院里列队的禁军。却在墙角瞥见一抹熟悉的玉兰香囊——那是皇后的贴身侍女。原来不是围捕，是场精心设计的"营救"。

我突然转身朝相反方向疾奔："太子殿下，不如我们来玩个新游戏。"

萧锦琛暴喝："拦住她！"

黑影如潮水般涌来，我却笑了。越是混乱，越容易让密信混入宫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闪身躲进一间偏房。门板刚合拢，就听见有人在外面说话。

"殿下，属下查过了，沈姑娘往这边去了。"

"分头搜！"

萧锦琛的声音带着怒意。我屏住呼吸，摸到墙角一堆旧衣物，正要钻进去，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跟我来。"是苏婉儿。

她拉着我穿过一条暗道，尽头有扇小门。推开后是条小巷，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

"娘娘快走！"苏婉儿将一个小包塞给我，"里面有银两和换洗衣物。"

我摇头："不行，我还有事要做。"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脚步声。苏婉儿推了我一把："快走！"

我转身跑进黑暗中，耳边传来她的喊声："在这儿！"

萧锦琛追过去时，我已绕到另一条街。摸了摸袖中的密信，继续往东宫方向去。

天快亮时，我终于找到机会混进东宫。柳如烟安排的人果然在约定地点等着。

"娘娘。"那人递给我一套宫女装扮。

换好衣服后，我跟着他进了东宫。皇后寝殿就在前面，但我不能直接去。先要找到证据，证明她才是幕后黑手。

躲在假山后，看见几个宫女端着食盒往皇后寝殿去。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等她们走远，我溜进厨房。果然发现一个宫女正在往汤碗里倒药粉。

"这是娘娘交代的，务必让太子今晚喝了这碗汤。"

另一个宫女应声："知道了。"

我躲在角落，等她们走后才出来。将密信藏在汤碗底部，又撒了些药粉在上面。这样就算被人发现，也会以为是皇后要下毒。

正要离开，忽然听见外面喧哗。萧锦琛回来了！

"搜！一定要找到沈昭宁！"

我赶紧躲进地窖。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殿下，这厨房里没有。"

"继续搜！"

听着脚步声远去，我才松了口气。这时，地窖门突然被推开。

"找到你了。"萧锦琛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我往后退："你要杀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声音发抖，"明明可以好好说..."

"好好说？"我冷笑，"就像你当初对我那样？"

他往前一步，我往后退。黑暗中，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突然，他伸手想抓我。我一闪身，匕首擦着脸颊划过，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他愣住了。

趁这个机会，我冲出门。外面已经天亮，宫人们陆续开始打扫。

混在宫人中，我慢慢往外走。经过御花园时，看见柳如烟在亭子里坐着。

"娘娘。"她冲我眨眼，"事情办妥了。"

我点头，继续往前走。萧锦琛不会轻易放过我，但我不怕。这场戏才刚开始。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赶紧躲进地窖。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殿下，这厨房里没有。"

"继续搜！"

听着脚步声远去，我才松了口气。这时，地窖门突然被推开。

"找到你了。"萧锦琛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我往后退："你要杀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声音发抖，"明明可以好好说..."

"好好说？"我冷笑，"就像你当初对我那样？"

他往前一步，我往后退。黑暗中，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突然，他伸手想抓我。我一闪身，匕首擦着脸颊划过，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他愣住了。

趁这个机会，我冲出门。外面已经天亮，宫人们陆续开始打扫。

混在宫人中，我慢慢往外走。经过御花园时，看见柳如烟在亭子里坐着。

"娘娘。"她冲我眨眼，"事情办妥了。"

我点头，继续往前走。萧锦琛不会轻易放过我，但我不怕。这场戏才刚开始。

穿过长廊，我听见太子寝殿传来争吵声。皇后果然在里面，声音尖利："本宫说过多少次，那丫头必须死！"

"母后！"萧锦琛的声音透着怒意，"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做错？"皇后冷笑，"她手里的密信足以颠覆整个朝廷！"

我贴着墙根往里挪，听见这话心头一震。原来她知道密信的存在。看来柳如烟的情报没错，皇后确实在布局。

"殿下！"一个侍卫突然冲进来，"沈姑娘不见了！"

皇后猛地起身："搜！把整个东宫翻个底朝天！"

我转身要走，却被一只手拉住。是柳如烟。

"这边。"她带我钻进假山后的暗道。

地道很窄，我们猫着腰往前爬。忽然听见上面有脚步声，还有人在说话。

"娘娘，药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是皇后的声音，"今晚就动手。"

柳如烟拽着我继续往前。地道尽头有扇小门，推开后是太子的书房。

"娘娘快换衣服。"柳如烟递来一套太子的衣服，"现在你是'太子殿下'了。"

我怔住："这..."

"别犹豫。"她帮我穿戴，"皇后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刚换好衣服，门外传来脚步声。柳如烟迅速躲到屏风后。

门开了，一个宫女端着汤碗进来："殿下，该用膳了。"

我低头坐下："放那儿吧。"

宫女放下汤碗退下。我盯着汤面，果然看见一层细粉在闪烁。

伸手拿起汤碗，我大步往外走。皇后寝殿就在前面。

"娘娘，太子求见。"

里面传来皇后的声音："让他进来。"

推开门，皇后正坐在案前。看见我进来，她愣了一下。

"母后。"我把汤碗放在她面前，"儿臣特意给您熬了补汤。"

她狐疑地看着我："这是..."

"喝了吧。"我盯着她的眼睛，"儿臣亲手熬的。"

她端起汤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她惊恐地看着我，"这汤..."

"怎么？"我冷笑，"不敢喝吗？"

她瞪着我，突然一口血喷在桌上。身体歪倒在榻上，双眼圆睁。

外面传来骚动，萧锦琛冲了进来。

看见这一幕，他愣住了。我转身看他："太子殿下，令堂饮下毒汤，可要验尸？"

他看着我，又看看皇后，眼中满是震惊和痛苦。

"我说过。"我轻轻地说，"这不是游戏。"

门外，柳如烟带着人鱼贯而入。萧锦琛终于明白，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我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心想：母亲，您看到了吗？您的女儿，终于扳回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