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余年捏着杨博文的手腕,指尖微微用力,低着头仔细打量着那道伤口。
血珠正从裂口处缓缓渗出。
触感温热,体温正常。
血液和皮肉组织相同,正常。
杨博文“怎么了?”
杨博文歪着头,目光清亮而坦荡,好整以暇的看她,语气中带着点疑惑。
余年一惊,自己发呆时间太长了,默默在心里暗自抹了把冷汗,手指飞快地处理起来,试图掩饰刚才的失态。
余年“额,没事。”
刚擦拭血迹很快又被新的血珠替代,连余年的指尖都染上了一层深红。
闻着周遭不断加重的铁锈味,不禁小声嘀咕。
余年“血怎么止不住。”
杨博文的五感确实极好,余年的话压得再低也被听去了。
几缕碎发落在眉眼间,似乎是失血过多导致,他脸色微白,唇色略显透明,清凉的嗓音正解释着:
杨博文“我有凝血障碍。”
余年微微瞪大眼睛,她听过凝血障碍这种病,但从没在现实里见过。
杨博文犹豫了片刻,复又开口。
杨博文“没事的,我等会去吃药。”
其实不吃药也不会死。
余年点了点头,消毒、缠绕绷带,动作熟练又细致。最后,挥了挥手让他快去吃药,不然绷带白缠了。
杨博文起身,视线瞥见余年手腕上极透的手链,无意间问了句。
杨博文“你的手链哪里买的?很独特。”
链子由七颗透明,一颗血红珠子组成。
余年摸了下手链,像是想起了什么遥远的记忆,露出怀念的神情。
余年“我也不清楚,母亲给我的。”
在杨博文若有所思的目光下,余年拿了颗桌上的苹果,无察觉的出了门,只说晚上会回来。
片刻后,他径直走向厨房,拉开抽屉取出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犹豫地举起对准自己的手腕斩下。
鲜血四溅,涂满了水池和周围的墙壁。
杨博文面无表情,连滴汗也没流。另一只手熟练地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啦地冲刷着污渍,直到一切恢复洁净。
结束后,那只被砍断的手腕竟奇迹般生长了回去。
杨博文“恢复得差不多了。”
杨博文确实有凝血障碍。
在一些小伤上,血液会不断从内里挖出,将肉漆成深红。
而出现大伤口,身体却又害怕他死亡,肉质和骨骼会立刻重塑,形成全新的、没有疤痕的肢体。
他转动着重新长好的手腕,还是选择用纱布包裹起来。刻意模仿着之前余年给他包扎的样子,甚至连位置和松紧度都调整得一模一样。
画像不再沉默,言语恶意的打断了杨博文的动作。
张桂源“你在泡妹吗?”
以为杨博文不屑理他,没想到——
杨博文“你和陈浚铭最近在干什么?”
张桂源“你说什么?”
在画像里也不妨碍张桂源掏耳朵,做出一副“听不清楚”的模样。
于是,杨博文又耐心重复了一遍。
张桂源“什么也没干啊。”
张桂源没有犹豫,语调很平静。他甚至不知道从哪幅画里堂而皇之的搬来了张椅子,就那么水灵灵的坐下了。
杨博文懒得再开口,将自己的断手从窗户丢出扔进花圃里。
土壤翻了几翻,一眨眼,断手被藤蔓猝然拉进地底,染红了一小块泥土。
陈浚铭“好吃好吃。”
这大馋小子就这么大白天出来了。
张桂源翻了个白眼。
陈浚铭啃食完血肉,用指骨磨了下牙后连骨头也一并吸收。刚擦了擦嘴角,一抬眼见到杨博文依旧问道:
陈浚铭“我可以吃她了吗?”
杨博文“不行,她身上的手链很特别。”
陈浚铭:?
手链没调查明白,就把手链留下呗。
人还是可以吃的啊。
陈浚铭不敢开口。他不清楚是自己突然变聪明了,还是杨博文有轻微智障了。
-
合同只说需晚上待在庄园。
走在大街上想着买点饮食回去,却被角落摆摊插着“算卦”二字的小摊吸引了目光。
“丫头,要来算一卦嘛。”
余年“多少钱一卦?”
“你的手链瞧着很特别。”
在卜卦老神在在的开口下,余年后退了一步,警惕地捂住手腕。
余年“这个不行!”
刚想转身离开,对方却又慢悠悠地开口:“那…..给我个苹果吃吧。”
余年“我……”
余年刚想说自己没苹果,突然想起自己出门前好像顺手拿了一个,诧异地改口。
余年“你能算什么?”
“前世今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