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很可爱

第二天晨光刚漫进客厅，李羲承就听见了卧室门轻响。转头时，正看见李东东抱着枕头，慢吞吞蹭到餐桌边，眼睛还半眯着，像只没睡醒的小猫。

李东东把枕头往餐椅上一放，整个人还蔫蔫地耷拉着肩膀，眼尾泛着的红意没完全消，一看就知道昨晚没睡安稳。他盯着桌上的吐司片，手指无意识抠着枕头套的边角。

李羲承还想着昨天的事吗？

轻轻地点点头又摇摇头，鼻尖控制不住发酸。明明昨天李羲承已经去学校跟老师查清了——是同学自己把平板落在了教室里，可他一想起同学围着他时怀疑的眼神，想起老师问他“是不是不小心拿错了”时的语气，胸口就堵得慌。

昨晚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委屈，眼泪好几次漫到眼眶，又硬生生憋回去——他都大一了，总不能还像小时候那样，一受委屈就跑去找哥哥哭。

可实在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想靠近点熟悉的味道才安心。最后还是去找了李羲承……

晨光里，李东东终于抬起头，眼神里还带着点没散的委屈，却又带着点不好意思。

李东东哥……昨晚，麻烦你了。

他拿筷子动作一顿，抬眼时，目光落在李东东亮闪闪的眼睛上，眼底瞬间漫开软意。嘴角先是轻轻勾了个浅淡的弧度，接着笑意慢慢加深，连眼尾都染上了几分温柔，像揉进了细碎的星光。

李羲承原来想的不是学校的事情啊，那就好。

李羲承不过，昨天的东东……

李羲承很可爱。

李东东刚缓缓咬下一口吐司，听见“很可爱”这句话时，动作猛地顿住，嘴里的面包都忘了嚼。

最先热起来的是耳尖，像被夕阳晒透的樱桃，飞快地漫开一层粉。接着那点热度顺着耳后往下爬，连脸颊都慢慢染上了浅红，从颧骨一直蔓延到下颌线。他慌忙低下头，避开李羲承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餐盘边缘，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哥哥又这样……

李东东哥…说什么呢……

反驳却没什么底气，只能把脸埋得更低，连露在外面的鼻尖都泛着淡淡的粉色，活像只被晒得发烫的小团子。

李羲承看着弟弟埋得低低的脑袋，连后颈的绒毛都透着粉色，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覆在李东东的发顶，指腹顺着柔软的发丝慢慢摩挲。

指尖能清晰触到发丝的细软，还有一点刚睡醒没完全压下去的蓬松。他故意放慢动作，从头顶滑到耳后，轻轻蹭了蹭那片发烫的耳尖。

李东东我…我吃好了，我去上学了哥。

李羲承今天不用我送你吗？

李东东今天我约好和朋友一起去。

李羲承哪个朋友？男的女的？

李东东同班同学，男的。

李羲承往后靠了靠，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手机壳。

氛围突如其来的转变打得李东东措手不及。

李东东叫林凯乐，住在706，哥你放心。

李东东你怎么了哥？

李东东我走了？

李羲承嗯。

看着他沉默了一会才应下，李东东放下心来。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眼神逐渐变得深沉。过了好一会儿，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信息：“帮我查一下李东东班上叫得出名字的男同学，尤其是最近和他走得近的。”发送完毕，他才重新坐回沙发，指尖摩挲着下巴，眼底翻涌着连自己都没完全察觉的、强烈的占有欲。他只想确认，能陪在东东身边的，只能是让他完全放心的人，最好，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