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

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似的质感，像贴在耳边吐着寒气。司马焦指尖的血线猛地绷直，循着声音望去——隧道光影里浮着团灰雾，雾里隐约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那声音就是从那影子里钻出来的。

“吸血的容器？”灰雾里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打量司马焦，带着种玩味的凉，“很不错嘛，我们的失主大人。”

司马焦眉峰压得极低，五百年战力凝在血里，连空气都泛着淡淡的腥气：“廖停雁在哪？”

“不告诉你。”那声音笑得轻飘，“急什么？等把你这容器‘喂’饱了，说不定……”

话没说完，旁边突然炸起一声冷喝。东方青苍攥着拳，指节泛白，冰蓝色的眼里翻着戾气：“什么容器？少装神弄鬼！小兰花去哪里了？”他喉间滚了滚，又补了句，声音沉得发紧，“就是现在的息山女神。”

灰雾里的声音像是愣了下，随即笑出声：“哦？又来个找‘人’的？息山女神？没见过。倒是你这龙身……里头锁着的业火，倒能当容器的‘养料’。”

“你找死！”东方青苍抬手就往前冲，却被武祯一把拉住。猫妖女子脸色发白，压低声音：“别冲动！那东西不对劲，你法力还没回来——”

司马焦没动，只是目光扫过灰雾，又落回隧道深处。廖停雁的气息断在这里，这鬼东西必然知道线索。他指尖血线轻轻晃了晃，血珠顺着指尖往下滴，落在虚空里竟没消散，反倒凝出细小的血纹，往灰雾那边缠过去：“不说？”

他没说后半句，但那血纹里裹着的杀意再明显不过。灰雾里的声音似乎哼了声，雾团忽然往旁边飘了飘，躲开血纹：“急什么？你们要找的人，都在‘终点’等着呢。不过能不能到……就看你们这两个‘容器’够不够结实了。”

“什么意思？”武祯忍不住问，手还死死拽着东方青苍的袖子。

灰雾没再答话，反而渐渐淡了下去，像是要融进隧道的光影里。东方青苍挣脱武祯的手，刚要追，就见司马焦突然动了——他足尖一点，直接往隧道深处掠去，袍角带起的风里，只留下一句冷硬的话：“碍事的，杀了。”

东方青苍看着他的背影，又咬了咬牙。小兰花一定在前面，不管这姓司马的是什么来头，敢挡路，他就算拼着法力反噬，也要撕了对方。武祯在旁边看得叹气，只能赶紧跟上：“等等我啊！万一前面有陷阱呢！”

隧道里的光影越来越乱，隐约能听见更深处传来细碎的声响，不知道是廖停雁，还是息山女神，又或是……那灰雾里的东西说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