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行其是

震动过后的隧道里还飘着细碎的光影，尔雅带着鼠群缩在一旁，正琢磨着要不要趁机溜远。武祯却收了白猫法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冲他扬了扬下巴：“不和你打了。”

尔雅愣了愣，没敢接话。

“虽说这鬼地方没妖市，我总不能闲着。”武祯眼尾弯了弯，那点猫妖的慵懒又浮了上来，她瞥了眼刚才鼠群窜出来的方向，“你们这些小妖怪扎堆的地方，总藏着些故事吧？正好我也没事，跟着瞧瞧。”她说着，竟真往那边挪了两步，像是真打算探探底细。

尔雅挠了挠头，看看她又看看远处司马焦和东方青苍消失的方向，终究没敢拦——刚才这猫公的法身力道可不轻，真要缠上，他们未必占着便宜。

另一边，东方青苍正快步追着司马焦的背影，玄衣被乱流吹得贴在身上，冰蓝色的眼里却燃着执拗的光。他攥着拳，低声自语，像是说给前面的人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必须找到小兰花。”

司马焦脚步没停，指尖的血线若隐若现，显然还在追廖停雁的气息，没接他的话。

“我要和她说清楚。”东方青苍又补了句，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恳切，“先前是我糊涂，总想着三界如何、业火如何……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愿意拯救苍生。”

这话出口，连他自己都微怔了怔。从前他眼里哪有什么苍生？可自从小兰花成了息山女神，隔着云端相望却不能靠近时他才明白，比起三界至尊的位置，他更怕的是再也见不到她笑的模样。

司马焦终于侧了侧脸，瞥了他一眼，眼神没什么温度，却没像之前那样冷嘲。隧道深处又传来一丝极淡的气息，这次不止廖停雁的，似乎还混着另一种清润的香，像山涧的兰花。

东方青苍眼睛一亮，脚步猛地加快：“是她的气息！”

武祯远远瞧见两人加快了速度，也收了逗弄鼠群的心思，拍了拍衣摆跟上去，嘴里还嘟囔着：“哎？这就找到了？等等我啊！说不定还能蹭个热闹……”

只有尔雅带着鼠群缩在原地，看着几人往隧道深处去了，才松了口气，小声道：“赶紧走赶紧走，这地方太吓人了……”说着，领着鼠群往反方向溜得没了影。